第二部 共同的敌人 第六章(第4/4页)

接着鲁斯塔姆微动双唇,施法回击。他用了一个我们不熟悉的咒语。没有产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效果。埃德加尔左右摇晃起来,他的面颊上出现了遭无形之手抽打而留下的红色印记。

“别再对我施压,”打耳光的一幕结束之后,鲁斯塔姆用教训的口吻说道。“明白了吗,宗教裁判官?”

在埃德加尔回答之前,我暗自庆幸没用自己的系列作战咒语对付鲁斯塔姆。我举起手,对着埃德加尔念出系在镯子上的四个咒语,所有咒语的功能都只有一个——让他开口供出秘密。宗教裁判官身上的避邪物燃烧起来,但来不及吞噬咒语的所有能量。

“吸血鬼和你在爱丁堡干了什么?”我高声喊道。

埃德加尔面容扭曲,他痛苦地试图阻止冲到嘴边的话语。但他阻止不了。

“绍什金!”埃德加尔叫道。

鲁斯塔姆又大笑了起来,临走时他说:

“再见!”

阿方基又变回了自己。就像是一个被风吹落的橡皮娃娃——他的个头缩小了,肩膀变窄了,脸上显出了皱纹,目光暗淡了,脱落的一撮胡须也随风飘散开来。

我和埃德加尔憎恨地互望着对方。

接着我立刻聚集能量并开始念咒。埃德加尔遭到了重创。天上下起了火雨,我和阿利舍尔身上的防护盾在燃烧。还没清醒过来的阿方基惊惶失措。但他的四周没有一丁点儿火星,看来是防护指环发挥功效了。

攻击与反攻击构成了接下来的一幕。阿利舍尔明智地将战斗指挥权交给了我,他退后一步,给我们的防护盾补充能量,偶尔也运用魔法进行短暂攻击。格谢尔可能请了巡查队最好的预言家为我们配置装备,也许是他亲自操刀上阵。烈火过后是冰雪。暴风雪在空中怒吼,棱角锋利的雪花像剃刀一样试图击穿我们的防护盾,但它们在阿方基周围却束手无策,只能悄然融化。暴风雪还没停止,埃德加尔又遭受到咒语“蝰蛇之吻”的袭击。他脚下的石块溅满了浓酸。阿方基再一次受到保护。我瞥了他一眼,发现老头也没闲着,正在编制一个威力不大,但很巧妙又不同寻常的咒语。他未必能成功,但有点事做,他也就不会瞎逛了。

埃德加尔使用的第四个咒语是“真空攻击”。这正中我下怀。当周围的气压急速下降时,我沉住气,继续轮流重复咒语“鸦片”和“死亡”。阿利舍尔在我的身后用魔棍射出的火球和冰块进行攻击。火球与冰块构成的组合功效绝佳,四处飞溅的蓝色黏液就像爆炸的榴霰弹。我发现宗教裁判官用于抗击的避邪物正在丧失威力。

问题并非在于避邪物。埃德加尔,一个一级魔法师,在抵抗我们两人进攻的同时,竟然能对我们予以还击!也许他聚集了过量的能量……也许他已经超越了一级。我没有时间详尽检查他的生物电场。

真空的失败使埃德加尔的激情受挫。此咒虽然极为罕见,但我们却是有备而来,这让宗教裁判官非常难堪。他绕过“丰田”车,开始慢慢地后退,由于酸的侵蚀车已烧焦,冒起了浓烟,车身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结晶。他被插在车门上的冰锥绊了一下,几乎摔倒;为了保持平衡,他的双手挥动了一下,差点儿就没躲过我的“鸦片”。

“埃德加尔,投降吧!”我喊道。“别逼我杀你!”

这句刺痛了宗教裁判官。他迟疑片刻,从腰间扯下一个奇怪的垂饰——一束灰色羽毛,羽毛像掸子那样用线连在一起。他把羽毛抛向空中。

羽毛变成了一群飞鸟,很像大个头的麻雀,只是长着泛出铜色光泽的嘴巴。它们总共有二三十只,此刻正向我扑来,同时,还巧妙地躲开我的还击,如同超现代的弹头一般,那可是导弹部队的将军们值得骄傲的武器。

我脖子上的“幸运星”裂开了,随即从链子上飞了出去。那群长着铜色嘴巴的麻雀在空中扑腾。它们不敢靠近埃德加尔,但也不能向我进攻,只能在空中盘旋,直到埃德加尔骂骂咧咧地挥了挥手,它们才没了踪影。

阿方基也完成了自己的咒语,而且好像还击穿了埃德加尔的护身符,不过这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埃德加尔继续后退,不时地还击。他胸前的光轮越来越亮——藏在衣服下的避邪物被激活了,正准备发挥功效。有一瞬间我甚至想到埃德加尔可能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沙希德”或者“加斯捷洛”这样的自杀咒语,它们能够让我们随他一起进坟墓。

“让魔盾的威力来得更强大一些!”我发出指令,于是阿利舍尔竭尽全力在我们和阿方基的周围给魔盾注入能量。

但埃德加尔显然并没有自杀倾向。他再次发动了短暂的攻击。他把手按在胸前,按在避邪物的光轮上。埃德加尔的面前闪现出隧道的蓝色轮廓,于是他急速向前,逐渐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他害怕了。”阿利舍尔说。他坐到岩石上,但随即就大骂着跳了起来,他的裤子冒烟了。“蝰蛇之吻”的威力还未退去。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心里觉得空落落的。阿方基在一旁讪笑。

“你笑什么……笑他?”我问。

“从今往后的七十七次,只要他与女人亲热,等待他的将是对男人而言极大的耻辱!”阿方基得意洋洋地说。“谁也无法解除这个咒语。”

“妙极了,”我说。“完全是东方式的还击。”

我用几个短小的咒语清除掉地上留下的魔法印记。酸液在岩石上激起了无数个气泡,就像正在发酵的面团。

绍什金!

到底还是绍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