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3/5页)

曹瞒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告诉他亲爹他口中的“小仙女”是自己假扮的,想一想小时候被塞一嘴符纸的糗事,曹瞒坚决不打算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亲爹。这世上,有刘宏知道他会扮女装就足够了,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刘宏不会嘲笑他,也不会像亲爹那样给他塞符纸。

正说着,曹嵩又对曹瞒道:“这一次你一定要随我回家一趟,你先生李膺病了,几乎病入膏盲,你生为他的弟子,几乎算是他的半个儿子,师傅病重,应该尽孝才是,就算不留在身边侍疾,好歹也要去看一看他啊!”

曹嵩不过是听说了李膺生病的消息,并没有亲自去拜访李膺,为的也是等儿子归来,父子二人一起去探望一下他。

曹瞒惊道:“李先生病了?!前一段时间我还见他好好的,现在已经病到回家修养了吗?”

“不止如此,听说缠绵病榻,快不行了,”曹嵩叹息。

曹瞒重情义,李膺曾经一对一、手把手地教导过他知识,人们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曹瞒的心目中,虽然李膺没有曹嵩重要,其地位几乎也能算是半个家人了。

此番一听李膺病重,忙不迭冲回了家中,询问曹嵩:“爹啊!家中可有好一些的药材,借我一些,让我给先生送去,说不定就能救命呢?”

曹瞒想好了,等找到了李膺立刻就用系统视角看看他的情况,若是当真病入膏盲,一定要试一试冰心坊的恢复舞蹈对疾病有没有效果!

曹嵩忙道:“有!有灵芝,上好的品种,底下人孝敬的。”

他让管家将灵芝从库房取出来,割下一些给了曹瞒,好不肉疼地说道:“这可是好东西,皇宫内都只有一棵,另一棵在咱们家,你一定要省着点用。”

曹瞒将那些灵芝随手一拿,没有留给曹嵩反应的机会,急匆匆就往李膺家中赶去。

曹嵩在背后呼叫:“哎!等等我,咱们一起去探望李膺啊!”

“我等不及啦!”曹瞒火急火燎,生怕亲爹追上来,到时候亲爹在一旁盯着,他还怎么为李先生跳舞?

他急匆匆赶到了马厩,挑了最顺眼的一匹健壮好马,翻身骑上。

熟悉的马术,豪迈飒爽的动作,少年人英姿勃发的模样令围观人看呆了眼。

曹嵩追不上曹瞒,呆呆望着他远去,无奈抱怨:“这孩子,急些什么,就算病重,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有陛下派来的御医看着呢!”

洛阳城街道上有走卒商贩,寻常人家是不能够驱马在闹市中赶路的,曹瞒在太学的课程中学到了这一点,专挑人烟稀少的偏僻小路走,待他绕道了李膺家中的后门附近,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停下马匹,手抚上了腰间的佩剑,警惕地张望四面八方。他感觉到不断的有视线投射到自己的身上,且不仅有一人,仔细观察之下,街道附近有不少官兵在巡逻,还有人乔装改扮地在李膺府周围摆摊,神色敷衍地买卖东西,实则视线一直盯着李府的高墙与大门。

曹瞒察觉到不对劲,忙一闪身到了小巷子里,找到目标,将盯着李膺家中后门外围墙的几人放倒,悄悄顺着李膺家外的围墙翻身进了府内。

他并不熟悉李膺家里,也不知道李膺在哪个地方,于是随手抓了个侍女,喝问李少府在何处。

侍女被曹瞒用佩剑指着,瑟瑟发抖,忙为他指明了方向,她颤声说道:“我,我可是宫内,曹侯派来‘照顾’李少府的人,您可千万别伤了自己人啊!”

侍女视线飘在了曹瞒的佩剑上,这把佩剑上刻着曹字,一看便是曹家本姓,在洛阳城中姓曹的大官可不多,曹节与曹嵩是唯二,他们是公认的合作关系。

曹瞒的佩剑一看就非同凡响,也难怪侍女将曹瞒当作了宫内派来的“自己人”。

听闻侍女所言,曹瞒狠狠皱起剑眉:大叔叔派人到李先生府上监视他?

他表面上冷着脸命令道:“带我去见李少府。”

侍女低声应是,忙照办,将曹瞒带到了李膺的卧室。

曹瞒顺手将侍女给敲昏过去,推门走入了李膺屋内,待他看到病榻上形如枯槁的李膺,心中升腾而起的是暴怒的火焰!

曹节想要害李先生!

曹瞒忙冲上前去查看李膺情况,呼唤李膺:“先生,先生?!你可还醒着?”

病榻上的李膺悄声无息的,仿佛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曹瞒仔细观察他微弱起伏的胸膛,去摸索他冰冷的手腕,仔细一看血条,竟只剩下了一成,鲜红色的刺眼亮光闪烁着,上头还有个奇怪的暗色标记!

曹瞒忙询问系统:“那是什么标记?看上去特别不详。”

系统[中毒标记,慢性致死性中毒,持续性掉血,短期内可致人死亡。]

“什么毒,我能解开吗?”曹瞒急切再问。

[玩家并未修炼完成冰心心法,无法施展解毒之舞。]

曹瞒都快急死了,他忙为李膺跳上一支恢复舞蹈,使劲将他的血气刷满。

如今十七岁的曹瞒,内力浑厚,源源不息,如同涓涓细流,非儿时可比,跳起恢复扇舞更是得心应手。

李膺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解,苍白青黑的皮肤渐渐出现了血色,干涸皲裂的唇瓣愈合完整,就连枯草一样的头发也恢复了乌黑。

他沉浸在噩梦之中,发出惊喘的呼吸声,曹瞒快速地将李膺的血气刷满,忙收了一键换装,去唤醒李膺:“先生!快醒醒,您的学生曹吉利来看您了!”

李膺微微拧起眉头,眼神挣扎片刻,终是睁了开来,待看到面前光鲜朝气的少年人,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李膺感觉到自己又有了力气,全身的关节的剧痛也都消失不见了,忙活动活动手脚,爬了起来,待他稍稍一动,他哇一口吐出了黑血,血气立刻就减少了五十。

曹瞒心头一颤,阻止李膺剧烈动作:“先生别激动,您慢慢来,现在您中毒了,千万要悠着点啊!”

李膺剧烈咳嗽了两声,以袖捂住了嘴,低头一看竟是满口淤青暗红的血迹,他狠狠道:“曹节,当真要致我于死地啊!”

曹瞒神色一凌,正色问李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曹节身为陛下身边的宦官,理应知道您曾是陛下的授业恩师,你在太学担任小学先生,与曹节应该没有冲突啊!”

李膺苦笑一声,招呼曹瞒坐下,语带沉痛地说道:“第二次‘党锢’开始了,曹节、王甫等宦官执掌大权,逼死、杀死朝臣,闹得满城血雨腥风,他们扶持自己亲信,排除异己,甚至买卖官职以此来博取利益。”

曹瞒惊呼道:“怎么会?!那么陛下呢!陛下不阻止吗?”

“陛下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这正是李膺感到悲痛的地方:“我不想相信这些都是陛下默许之下造成的,可事实上,若无陛下给予的权利,曹节与王甫哪来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