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弗陵+计划(第2/3页)

其他人都看向刘盈,刘邦都震惊了:“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是扶苏他推过来打探新来的皇帝是什么情况,刘盈笑道:“随便走走。”

刘彻虽然和吕后还没发生过正面冲突,但他很不喜欢这位高皇后,不论是生前读家史,还是死后在试图抓住卫子夫的时候,都不喜欢她。把儿子扒拉到身后去,低声告诫:“他们母子和高祖不合,叛逃出去了。”

刘弗陵更加好奇,对刘盈作揖,眨眨眼。

刘盈指了指自己的房舍:“我住在哪里,你可以来拜会。地府很无聊,多走动可以打发时间。”

刘弗陵微微点头,刘盈很快就离开了。

有心问问自己的母亲何在,又有些不敢问,试探道:“瞧见惠帝祖先,我忽然想起来,前后两位少帝不在这里么?”

“不在,没当权没治国的不算皇帝。”刘邦冷笑一声:“阎君倒是很公正。”

阎君对我们这种能力和命数异于常人的大丈夫有偏见。不,他没有偏见,他太清醒太公正了,不敬畏帝王,也不吃我们祭祀的贿赂,只是压制我们。

又去拜见了祖母、曾祖母、高祖母。去祖母那儿旁敲侧击问自己的母亲怎么不在这里,他没见过有智慧的女人,就觉得女人都比较愚蠢木讷——霍光替他把美貌有智慧的女人过滤掉了。

薄姬沉稳冷静,窦太后对朝政和皇权了解和掌握的非常透彻,王娡善于审时度势仔细观察,三个女人是真不知道赵婕妤的下落,但是觉得不对劲。

哄走了刘弗陵,把刘彻抓过来一问。

薄姬怒道:“你怎么能这样!”

窦漪房既惊又恐:“你,彻儿,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王娡心中一凛,想起韩嫣找回了自己在进宫之前生的女儿,心说我杀韩嫣果然不冤,他的确是离间我们母子关系。

刘彻还觉得自己挺无辜的:“馆陶公主养了面首,平阳姐姐改嫁给卫青之前就垂青于他,我死的时候赵婕妤还很年轻,倘若她效法秦朝的赵姬,让弗陵怎么办?”为了江山永固,死一个后妃算什么呢?大臣都不知道杀了多少。

三位皇后却觉得心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这么阳光的大孙子,居然能对妃妾做出这种事。王娡还是难以置信:“赵姬做了什么令你怀疑的事么?”

刘彻说:“朕怀疑她唆使江充挑动起巫蛊之乱,谋害太子。”

窦漪房更老成持重,自己死前就觉得这孙子不靠谱:“有真凭实据么?”

“没有。但是,若不是与后妃勾结,江充为什么要谋害太子?他和太子无冤无仇。”

“现在所有人都死了,你问过刘据么?”

“哎?”

“你又是什么都不问,在哪里胡乱猜忌!为天子心怀天下,你怎么能这样多疑!你父亲就因为多疑,枉杀了周亚夫,你这样多疑,杀了多少国之栋梁!”

“就是啊。”

刘彻不想惹她生气,也不想被冤枉:“国之栋梁俯拾皆是……”

所有的文臣武将都想为朕效命,都想当官。

他得到朝臣得到的太容易,就不觉得需要珍惜。

三位皇后气的不搭理他了。

刘弗陵悄悄跑到刘盈那儿去,和他见了面,又被引荐了后院正在研发机关的扶苏公子。三人稍微聊了几句,就觉得脾气契合,相谈甚欢,从诸子百家谈论到治国方略,又探讨到父母问题。

“阿娘希望我当太子,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刘弗陵摇摇头,流露出与年少天子截然不动的沉静:“窦太后跟我说,我娘没来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太后都来了这里,只有李太后和我母亲没来。。。她一定很伤心。你们瞧我这皇帝当的,处处收人掣肘,空有雄心大志,没能施展抱负。倒不如大哥当皇帝,他少年时开始监国,宽厚和蔼,我还记得,大哥笑起来很爽朗。和宫中所有人都不同。”

这皇帝当的,也不必藩王尊贵多少,还死了母亲,娶了不喜欢的妻子,被逼着守贞,死的还早。

刘盈感慨颇多,给他讲了卫子夫在地府等了几年,最后和刘彻小小的吵了一架,被儿子带走的事。

刘弗陵听的捂住脸,偷偷拭泪:“母子团圆,可喜可贺。呜……”

扶苏静静的看着小哭包和另一个小哭包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他想起自己的亲娘改嫁的很幸福,每年能来看望自己,虽然也为他们悲伤,但没法感同身受。也不劝人别哭,为了这种事值得哭,就坐在旁边静默无颜的注视他们。

刘弗陵擦了擦眼泪:“扶苏公子,让你见笑了。”

“我以前也哭过。”扶苏撒了个谎安慰他:“为人子女的为父母哭泣合情合理。即便是尧舜、老庄那样的圣人也不能避免。”

……

没过多久,就知道是谁成了新的皇帝。

刘贺登基时祭天祭地祭祀列祖列宗,向各方报备。

文帝担忧的问:“这孩子好么?”他能像朕一样控制住国家、轻赋税薄徭役,与民休养生息吗?

刘彻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来刘贺的脾气秉性,含含糊糊:“还行吧。”反正是没选上的。

然后汉朝阵营的五位皇帝和三位皇后就开始探讨,接下来的大计划。

首先判定,妇好王后会为了一点吃食首饰就出卖这两个大秘密吗?

是有什么目的吗?

是声东击西,想让地府烽烟四起?一起起兵互相策应?应该是。

那么,妇好说的打破壁垒的方式是真的么?

是来骗东西,还是为了烽烟四起相互呼应着叛乱?啊呸,起义!

刘彻憋的心里难受,拔剑而起:“试试就知道了。”

窦漪房呵斥道:“不可冲动!”

刘邦随手拿骨头丢他:“坐下!老子当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儿,你们都没拜读过?这种事不能嚷嚷!你知道阎君派谁来盯着咱们吗?”轻易不要动兵,一旦要动,就必须成功!这次要是失败了,就没有以后!

他点了点儿孙们,一阵冷笑:“没有兵没有将,拿什么谋反?你别看妇好那么说,在这壁垒四处看看,到处都是荒原旷野!咱们饿不死,阎君大可以把咱们放在八千里大沙漠的正中央,反正不用管食水和交通。万一打破壁垒之后还没跑到地府的都城召集旧部就被阎君发觉——他们的兵将能飞过来——那还干个屁!想来阎君吃了几亏,不会再傻到派我们的旧臣来抓人。”

高祖毕竟是开国之人,虽然看起来是个流氓,但是一个普通的流氓难能吸引到那么多能臣勇将呢。

薄姬暗暗点头,轻声说道:“即便是韩非,和始皇也没有君臣之情。”

“不错。”刘邦点了点他们,撇了撇嘴:“给朕留了贯高,给他留了刘据。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