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痴缠(第2/3页)

蒋燃闻言欲恼,却终是没恼。电梯落在脚下,他却是跟着一笑,手还揽着她的腰,力道不由地紧了紧,与她一齐进了电梯。

电梯门在眼前徐徐关闭。他说,“你昨晚跟我说,女人失去吸引男人的魅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对吗?”

立夏顺势靠着他肩,抬头瞧他,嗤笑道:“你转移话题也就算了,提这个干什么。”

“那你呢,会害怕吗?”他问她,目光沉沉的。

立夏觉得他有意窥探,不自在地站直了身,想挣开他扶她腰的手,讥讽地说:“你们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就这么挂心吗?”

“我在问你。”

他一用力,又给她拉了回去。五指紧紧叩住她腰,语气强硬。

力道不轻,引得她都皱了眉。

“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她也不挣扎了,抬眸,定定地瞧住他,“我不是已经输给怀兮了吗?你和程宴北,不都在乎她多于在乎我吗?”

蒋燃抿唇,没说话。

“人都是犯贱,”立夏说,“谁越不在意你,你越对人家上心,越对人家放不下。不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男人,还没沦落到失去魅力这么可悲的地步么?你也知道,非要在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不爱你的前任面前摇尾乞怜,只会让自己更可怜——所以,我跟你不一样,我及时止损。我跟别的男人做.爱拍视频给他看,他但凡有一丝的恶心或是不爽,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何必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呢。大好的人生,我跟你上床也很开心。”

“所以,你只是为了这个就跟我上床?”

“你如果觉得是,那就是吧”立夏说着,低头一笑,“不过,我总在想,我就是完全对的吗?我报复他,就只是为了报复他吗?那天晚上在外滩十八号,你在车上吻我,我意识到不是他。”

她说着,抬起头,对他苍凉地笑笑:“你也意识到了,不是怀兮,对吗?——不过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我们可能会有故事。或是做朋友,或是做别的。我的第六感一向准。”

蒋燃静静地凝视她,没说出话。

她对他盈盈一笑,有些无奈地补充道:“这种感觉太危险,也太致命了。蒋燃。我甚至也能理解程宴北。能理解怀兮。也能理解你。因为大部分时候,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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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偌大空旷,看台上只有几人的赛车场,此时如一锅沸腾的开水,热闹非凡。

十几辆赛车在赛道中跃跃欲发,有身材热辣衣着惹火的赛车宝贝,身着代表不同车队不同颜色的服装,跳啦啦操加油鼓气。

看台上坐得满满当当,Hunter与Neptune两支车队的专业车迷也来了不少,依黑红与银灰的代表色,将看台装点得五彩缤纷。

怀兮与尹治坐在看台,被一众欢欣紧张的气氛包围。

她来之前还争分夺秒地跑回黎佳音家换了件衣服,为了遮阳戴了副墨镜出门。看台阳光直射,头顶毫无遮挡,她从上了看台就没摘下来过。

她这副墨镜还是某小众奢侈品去年的限量款,造型出了名的夸张,脸型本就尖俏小巧,如此遮了大半张脸。

她今天穿一条长袖桔梗色包臀荷叶边短裙,领口并不低,看似清纯保守却暗藏心机,两腰双侧各开一道菱形口子,白皙隐隐。

后腰那片玫瑰纹身也影影绰绰,欲盖弥彰的。

就是天气这么热,她还系着条丝巾。

尹治与她所坐的位置是看台贵宾席,俯瞰赛场视野绝佳,尹伽与其他人坐上面一排,三三两两地间隔出座位,人还没到齐。

尹治说今天要来ESSE的几个高管,还没来全,来的人有给怀兮发邮件的HR,与她热烈地打了招呼,其他的几人怀兮都不认识。

她也只能与尹治说上话。

比赛还有十几分钟就开始。

怀兮订了晚上六点回港城的机票,那会儿给怀礼截了个图发过去,顺带着打电话想给他知会一声,他却没有接。

在这之前,蒋燃回了她的信息。

他问她今天有没有来赛车场,但估计这么问,应该猜到了她今天会来。

虽然她来,不是他想的那个缘由。

她说,我们找时间谈谈。

有的话还是需要当面说。

这会儿怀礼回过来了电话。

手机一直在包里震动。

周围吵嚷,声音嘈杂的,她一开始没听到,还是尹治在旁边搡了她一下,提醒她。

“你手机在响。”

怀兮看到是怀礼,于是稍稍告别了尹治他们,从看台一侧绕到后面,站到一处走廊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喂。”

那边传来清冷淡漠的一声。无波无澜的。

怀兮应道:“嗯,哥。”

“在忙吗。”

怀礼刚下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倦怠地坐入办公椅,一手支太阳穴轻轻揉着,半阖着眼舒缓神绪。

“没有,”怀兮盯了下自己脚面,想起了那会儿给他打电话的目的,说,“对了,我今天下午六点的飞机,回到港城应该晚上八点半的样子。”

“好,我去接你。”怀礼淡淡应道,又问,“你给爸爸打电话了吗?”

“还没。”

“他知道你回来?”

“还不知。”

“这样。”怀礼沉吟一下,又说,“那你有空打个电话跟他说。”

就这样把问题抛给了她。

“——你没告诉他?”怀兮有点儿惊讶,可一问出口,突然就觉得,怀礼与爸爸频繁通话才奇怪。

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早些年的时候万分紧张。

这些年有所缓和了,譬如爸爸生日,怀礼还几番来电问她什么时候回港城。

这也不仅仅是因为爸爸生日的缘故,怀兮这几年常在国外奔走,不常与怀礼见面。他这个当哥哥的,平日里心虽跟捂不热似的,却还是记挂她这个当妹妹的。

“没有。”怀礼温声地笑笑,看了下表,他还有工作要忙,于是说,“晚上我来安排。还有事,先不说了。”

“嗯,好。”怀兮应着,“你去忙吧。”

话说至此。

怀兮每每回港城,都是住酒店,或是住在怀礼空着的公寓里。

怀礼也早早地搬出了家,爸爸的“新家”那边,他也是不常去的。

他们兄妹二人,好像早早地就与那个家,脱离了干系。

爸爸这几年心脏不好,去年就发了一次病,怀礼的心再冷,或许,还是在意的吧。

怀兮与怀礼虽是亲兄妹,她却一向看不懂自己这个哥哥。

他们好好的一个家早就被硬生生地拆成了好几个家,她五湖四海地漂泊,居无定所,怀礼早就脱离原生家庭自力更生,搬出去住了很久,爸爸与阿姨带着弟弟怀野在一个家中,妈妈巩眉生活在南城的另一个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