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痴缠(第2/4页)

他还没说话,她又抬起了头,下巴搁在他胸口,认真地问他:“你跟之前交往的女朋友,都会这样吗?”

他有点儿明知故问,轻声哂笑:“怎样。”

“就是……”她垂了垂眼,“外面。”

“我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他回答得很快,在她又抬眼去瞧他时,刚问了一句“那我呢”,他又一字一顿,淡淡地补充:“对你是舍不得。”

舍不得。

怀兮心下琢磨这三个字,眨眨眼,还未说话,很快,他就捻灭了手上的烟,忽地靠近了她。一缕淡淡烟草气飘近了,怀兮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的烟盒。

还是他与她以前都很爱抽的七星。

不知道是谁舍不得抛弃这样的习惯。

还是因为习惯深入骨髓,如瘾似毒,染上就再改不掉。

程宴北靠近她,鼻尖儿扫着她鼻尖儿,唇停在她唇上方,轻轻垂着眼,薄唇勾起了,反问:“你呢,能管住自己吗?嗯?”

“废话。”她白他一眼,却没退拒,与他就停在这么暧.昧的距离,淡淡说,“我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哦,”他沉吟一下,笑容更深了,“那你刚才问我的时候,好像有点失望。是想我给你惹麻烦?”

“——我有吗?”

“有。”他很肯定。

她胳膊还环着他脖子,下意识又紧了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放缓语气,有点儿孩子气:“我没有。”

“你明明有。”

“——行啊,那就当我有吧,”她立刻败下阵来,扬了扬下巴,突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澡也泡得差不多了,她说:“我们去睡觉。”

程宴北更感好笑,“我们?”

太过自然,她自己都没发现。

她瞥他一眼,“哗啦——”一声带着水花起身站起,拿过花洒,在他眼前,将自己浑身上下冲了一遍。

程宴北不知何时又抽起了烟。

隔着一层烟雾,抬头打量她的目光一点点地幽昧下去。

怀兮用花洒冲着自己,一点也不放过。一会儿背对他,一会儿又毫不避讳地面对着他。她边还挑起双眼睛,视线似有若无地掠过。无意又像有意。

冲到后背刚他留下痕迹的那一块儿,好像有点不满似地,伸出手,把花洒塞给了他,说:“帮我冲冲。”

刚才明明冲干净了。她这样显然是在跟他闹了脾气。

程宴北看了她一会儿,没说什么。“哗啦——”一声动静也站了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花洒,帮她冲起了后背。

水流恣意地在她光滑的皮肤上四处流淌。她有锻炼腰臀的习惯,纤腰盈盈一握,一簇水流沿着她后背流畅的沟壑和后腰那株长刺玫瑰缓缓流下,勾勒出她浑圆挺翘的臀型。

他视线滞了几秒,喉结一滚。

怀兮还在前面喋喋不休着:“我一晚上没回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妈交代。我在南城又没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我总不能说,跟你在一起吧?”

程宴北稍稍地挪开目光,迎上她侧头从后看来的视线,“你妈还管你那么严?”

“嗯,是啊,她今晚还嘱咐我早点回去,我以为她会一直打电话催我的,”这也是她那会儿时不时看一看手机的原因,刚才她都有点儿不太专心,“但是只打了一通,她连微信也没给我发。”

她正疑惑着他怎么不说话了,身后花洒突然停了,接着她身后过来一个力道,同时头顶那个大一点的花洒闷头浇下温热的水,同他的攻势一样如枪林弹雨般击打她所有的感官。

她被他这么搡着,跌跌撞撞,趴也似地趴在了浴室墙壁冰凉的瓷砖上,他克制着嗓音,说:“我教你啊。”

她迟疑着,“……嗯?”

“你就说,我又是你男朋友了,”他教着她,“你说你今晚和男朋友在一起。你又没早恋。”

她的意识一点点地被晃得破碎,心上一浪一浪地像开出花,“真的啊?”边在混乱中想了一下,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他,“那我妈如果问,我们今晚在哪儿,在做什么。她是老师诶,平时有个小事儿都要一直盘问我的。”

“要我教你?”

她有点没力气,扶稳了墙壁都有些承接不来,“要。”

他就是这么一点点把她给教坏了的。

教她抽烟,教她跟那些欺负她的人反击,教她和他上床。此时他啄吻她耳朵,嗓音蒙上了一层浓重的哑,依然循循善诱着,“你就说你一晚上都在求我射你里面。”

话音落下的同时如同撒了一把把的火,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轻.吟着双腿慢慢就软了。接着他亲吻她的后耳廓,再到她的肩背,炽意肆意流窜着,“乖,求我。”

怀兮咬了咬唇,心底腹诽着他简直得寸进尺,死死闭紧了牙关不说话。过了会儿迫于他的攻势,咬咬牙才说出一句央求他的话,他却又故意装作听不见。如此往复,她都被折磨得没了力气,最终放下了自己那些所谓的坚持,大声地央求起了他。

再出来,怀兮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两人相拥入眠。

快睡着之前,她额头抵在他胸膛上,还喃喃着:“我以前总想,睡一觉就回到以前了吧。以前虽然也有很多不好,但好在你还在我身边。”

程宴北抚着她脊背,嗓音闷沉沉,“嗯。”

“慢慢地我发现,这种想法,其实是想见你。怎么可能一觉就会回到以前,”她轻声地说着,也不顾谁更困一些了,“尤其是自己遇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就想见见你。哪怕见到了,我什么也不说,抱一抱你,你就什么都懂了。”

程宴北沉默着,吐了口气。一边拍着她的肩背安抚着她,边在汹汹袭来的困意中,努力去听她在低喃着什么。

“委屈时想见你,心想,你要是在就好了,”她说,“高兴时也想见你,尤其是我们刚分手的那几年,每次我遇到很开心的事,去了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心里某个角落就会问自己,如果这时候你在我身边,我会不会更开心一点。”

“我每次有不高兴的事时就喜欢睡觉,觉得睡一觉可能一切都会好,有时候梦见你,醒来你又不在我身边,就觉得,这个‘好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好。”

她今晚的话异常多,如此说着,好像又像在上海的那一夜,陷入负面情绪中挣扎不出来。他立刻吻了她一下,止住了她所有的话。

他们都累到极致,有的话,以后可以慢慢说。

“睡觉吧,”他吻了她一下就放开了,没有深入,手臂收紧了些,一时拥她更紧,“你明天醒来我肯定在的。”

她点点头,依恋地靠在他胸口。

不多时,合着彼此有节律的呼吸,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