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咒语在逐渐消失（第2/2页）

海狸先生太激动了，他一激动就喜欢这样说话；在纳尼亚，他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在我们的世界里，海狸根本不说话。

海狸太太和孩子们，赶紧走出洞口，阳光刺得大家直眨眼睛， 他们全身是土，看上去很脏很脏，再加上没有梳洗的缘故，都像是没睡醒的感觉。

“快来吧！”海狸先生叫着，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来看，这绝对是对白女巫的沉重打击！看来，她的力量已经在衰退了。”

“海狸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他们一起爬上了陡峭的山坡， 彼得喘着气，问道。

“我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海狸先生回答道，“她把这里变得一年四季都是冬天，而且从来没有圣诞节。我不是已经告诉大家了吗？好吧，你们快出来看吧！”

于是，他们一起站在了山坡上，放眼看去。

他们看见一辆雪橇，几只驯鹿，挽具上挂着铃铛。不过，这些驯鹿， 比白女巫的驯鹿要大得多，它们是棕色的，而并非白色。雪橇上坐着一个人，大家都认识他。他个子很高，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袍子（就像冬青果那般红），戴着一顶风帽，里面有皮毛，白色的大胡子垂在胸前，犹如溅了泡沫的瀑布。

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尽管，只有在纳尼亚，我们才能见到他本人。但在我们的世界里——衣橱门这边的世界——我们见过他的照片， 也常常听到人们谈起他。不过，在纳尼亚看见他，真的是大不相同。在我们的世界中，圣诞老人的画像，只是外貌有趣，引人发笑而已。现在，孩子们站在真正的圣诞老人面前，觉得这一切与印象完全不同。他是那么高大，那么愉快，那么真实。他们平静了下来，十分开心， 气氛却是严肃的。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他说，“她赶走了我很长时间了，但我还是回来了。阿斯兰开始行动了，女巫的魔法会逐渐衰弱的。”

露茜觉得身心愉悦，甚至快乐得颤抖起来，只有当你的心感受到那种庄严和宁静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现在，”圣诞老人说道，“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海狸太太， 你将得到一台更好的、新的缝纫机。我路过你家时，会派人送去的。”

“请不要见怪，先生，”海狸太太行礼屈膝，说道，“我们的房子已经被锁上了。”

“锁和门闩，都难不倒我，”圣诞老人说，“至于你，海狸先生， 等回到家后，会发现你的堤坝已经完工了，修好了，裂缝已经不再漏了，我还为你配上了新的水闸门。”

海狸先生听了，高兴地张大嘴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彼得，亚当之子。”圣诞老人说。

“我在，先生。”彼得说。

“这是送给你的，”圣诞老人说，“这是工具，并非玩具。这些东西快要派上用场了，请带着它们吧。”说完，他递给了彼得一把剑， 一面盾牌。盾牌是银色的，中间有一只舞动的红狮，它像刚刚被摘下的草莓那么红。剑柄也是金子铸造的，配有剑鞘以及佩戴剑的腰带， 还有一切使用剑时要准备的东西。剑的重量和尺寸，对彼得而言正合适。接过这些礼物时，彼得默默无言，态度严肃，因为他觉得这件礼物非常神圣。

“苏珊，夏娃之女，”圣诞老人说，“这些是送给你的。”他给了她一张弓，一个插满箭的袋子，以及一只小小的象牙号角。“你一定要在紧急时刻，才能使用这张弓箭，”他说，“当然，我并不是让你们在战争中冲锋陷阵。这张弓箭，百发百中。还有这只号角，

一旦吹响了，不管你在哪里，都会得到帮助的。”

最后，他说道，“露茜，夏娃之女。”露茜走上前。他送给她一个小瓶子，看上去像是玻璃的材质（不过，人们都说那瓶子其实是钻石的），还有一把小匕首。“在这个瓶子里，”他说道，“是灵丹妙药，是用太阳山上火焰花的枝叶炼制而成的。如果你或者你的朋友受伤了，洒上一滴，就能治愈病痛。这把匕首是你自卫时用的。你不必置身于战争中。”

“为什么呢，先生？”露茜说，“我想……我不知道……不过， 我足够勇敢来面对一切。”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让女人上战场，这太残忍了。现在，” 说到这里，他看上去不那么严肃了，“还有一些东西，是现在你们可以用到的！”他拿出（我猜，他是从背上的大口袋里掏出来的，没人看见他是怎么拿的）一只大的托盘，上面有五套杯碟，一些方糖，一大罐奶油，还有吱吱直响的滚烫的大茶壶。然后，他喊道：“圣诞快乐！真命天子万岁！”说完，他扬鞭而去，大家还没看清他如何动身， 他已驾着驯鹿和雪橇，走得无影无踪了。

彼得从剑鞘里抽出剑，给海狸先生看，海狸太太说：“好了，好了！ 不要站着说话了，茶都要凉了。学着男人的样子，帮个忙，把托盘拿下去，我们要吃早餐了。多亏我带来了面包刀。”

于是，他们走下了陡峭的山坡，回到洞中，海狸先生切了面包和火腿，做成了三明治，海狸太太正在倒茶，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没等大家享用多久，海狸先生就说，“现在，我们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