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面具下的脸(第2/3页)

刑术等人立即分别举枪,对准了古拉尔和维克多,同时马菲问唐倩柔:“这不是你雇来的人吗?怎么回事?”

唐倩柔摇头:“我不知道,先前我们就分开了,他们说要留下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阿乐忽然明白了,看着古拉尔道:“你被收买了。”

古拉尔没否认,也没有回答,只是持枪瞄准着阿乐。

刑术却是放下枪,寻思了一会儿,又仰头道:“你不是钱修业,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钱修业?”

“时间合不上,再说了,真正的钱修业一直被警方盯着,就算他跑了,也不可能离开国内。”刑术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拿不准,钱修业这只老狐狸的办法多得是,但他之所以说这个眼前的人不是钱修业,完全是出于直觉。

“带他们来见我。”钱修业说完之后,古拉尔和维克多举枪示意刑术等人跟着他们进洞。

刑术抬手示意其他人放下枪,随后也看着古拉尔,古拉尔也举拳示意维克多放下枪,然后转身进山洞。

刑术等人走进山洞的时候,那些渤海遗民们纷纷让道,站在两侧,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一行在他们眼中穿着打扮都稀奇古怪的人。

在复杂的山洞走廊中走了足足半个小时,众人才在古拉尔和维克多的“保护”下来到了那个有铁座椅的大厅之中,而那个钱修业则手持自己的铁面具坐在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仿佛表示着他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

“你们终于来了。”钱修业坐在那笑呵呵地说,“你们既然来了,我也不用再演下去了。”钱修业说着,将自己脸上的那层面具慢慢地揭开,随后猛地撕下来,当他把面具扔在脚下之后,呈现在刑术等人面前的却是另外一张熟悉的脸——伍自安。

绰号铜长城的伍自安,明明已经确认死去多年的他突然间出现在刑术等人的眼前,让他们都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梦。

刑术皱眉看着伍自安,微微摇头,依然不愿意相信:“我参加过你的葬礼,我亲眼看到你被推进火葬场的焚化炉。”

伍自安笑道:“亲眼所见就是真的?你师父当年也亲眼所见连九棋被埋在了蒙古的那个雪坑之中,到头来,他不也活着吗?废话不多说了,我时间不多,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我现在把当年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告诉给你们,算是我的诚意。”

说着,伍自安便将当年钱修业如何谋划这一切,以及如何利用了蔡拿云,如何诬陷连九棋,如何利用唐思蓉的自私分化蔡拿云、陈泰东和万清泉的事情全部告知。

刑术听完后道:“原来一早谋划这件事的是你和钱修业?而钱修业为了掩护你,故意让蔡拿云去说服你?就连蔡拿云都不知道,你也是主谋之一?”

伍自安道:“对,布局就是这样,你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你以为你是谋划者,但实际上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连九棋上前道:“当年你卖给芦笛的那本日记,完全是为了后来唐思蓉他们来到这里做铺垫?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我们当年的目的就是消灭尽可能多的逐货师,减少竞争对手。”伍自安冷冷道,“掌戎逐货师和逐货师之间的战争已经进行了数百年之久,这一次掌戎逐货师几乎全盘获胜,当然,这都得多亏了我们的前辈刑仁举!”

刑术一愣:“刑仁举也是掌戎逐货师?”

伍自安笑道:“那你以为呢?你以为他留下那些个线索是干什么用的?奇门呀,多少逐货师想要寻找的地方,你要知道单单是他留下的这些线索,就吸引了无数的逐货师前往,死在半途当中的又有多少?而这里,是他们的终点,只不过,你们是例外,你们是这么多年唯一一支来到这里还活着的队伍,当然,这也与我的仁慈有关,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仁慈,你们也早就死在了这些渤海遗民的手中。”

连九棋的脑子有点乱,想了许久,才问:“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奇门根本就不存在?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只是掌戎逐货师为了复仇而布下的局?刑仁举当年费尽心机布了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害死其他寻找奇门的逐货师?而你们只是将他布下的这个局丰富了?”

伍自安从铁座椅上起身,慢慢走下来,走到连九棋跟前:“连九棋,你真的让我们很失望,我一直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揭开谜底的那个人,谁知道并不是,你的确很聪明,但是你在悟性上不及你师父和你师叔陈泰东两人的十分之一。”

连九棋摇头,表示完全不懂伍自安话中的意思。

伍自安低头沉思了片刻,扫视了众人一圈,慢慢走到连九棋的跟前:“从你说起吧,从你成为郑苍穹徒弟的那一天开始,我们的这个局就正式开始了,你肯定在想,为什么会是你?那是因为一个传说,传说要开启奇门,必须要赫连家的鲜血,也需要那双千年乌香筷以及千年乌香碗,所以,你应该明白,你师父郑苍穹收你为徒,并不是出于偶然,他收你为徒弟,一开始就是冲着奇门去的。”

连九棋站在那,浑身冰凉,微微摇头:“不,不可能,我是偶然才遇到我师父的。”

“偶然?”伍自安冷笑道,“要制造偶然的办法有上千种,你师父那么聪明,只是用了其中一个办法而已,十年动乱时期,你师父就盯上了你们连家,你父亲当时被扣上了走资派的帽子,那时候你还小,你想想,是谁帮你家拿回了宅子?是谁抚养了你?是谁让你们连家得以平安?是你师父,郑苍穹!”

刑术看着连九棋,心中感觉到很是不安,他感觉,伍自安逐渐将矛头指向了郑苍穹,并不是简单地想说明真相,也许还想挑拨连九棋与郑苍穹之间的关系。

连九棋当然记得,那时候他还小,当那些高喊着口号,如同打了鸡血般的男女冲进他家的时候,他父亲将他藏在了床下的那个暗格之中,并且叮嘱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

连九棋躲在暗格中,听着外面的惨叫声,还有叫骂声,心里害怕极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孩子始终就是孩子,躺在暗格中的他沉沉入睡,等他睡醒之后,听到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饿坏了的他从暗格中爬出来,看着满目疮痍的宅子,看着遍地被砸烂的家具,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报警,年幼的他,完全不懂什么革命,只认为家里进了坏人,就这么简单。

当连九棋四下寻找母亲的时候,才发现母亲已经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