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杀手(第5/12页)

雷萌开始努力挣扎,人在路灯下不停摇晃。突然!她直挺挺地从路灯下坠落下去。

“啊!”她睁开眼睛,前面的电视机依然开着,诸葛羽和艾米·张同时看着她,她只是从沙发上摔了下来罢了。雷萌全身都是冷汗,急促喘息了几下,沙发另一头的房门被风吹开,正对她躺着的方位。她脸微微发红,扭头再看了看诸葛羽,对方又开始工作了……

香港这样繁华的都市,清晨时分第一批走上街道的是清洁工,然后是送快件的车子和小贩。所以初步估计,对方是在清晨四点到五点行动。他们花了四个小时,快进看了七个街口的录像却一无所获。

清晨马路上车子不如白天多,但也绝对算不上少。挂尸体的那条街正好是摄像头的死角之一,但长街两端的位置并没有拍到可疑的车子停靠。

“你们去休息吧。吃点东西,我再看一次。”看到两个姑娘不停抹眼睛,诸葛羽低声道。

雷萌已经睡了一觉,怎么可能再去,那还不被人看扁了。“一起再看一遍。如果没有发现,你也去休息。”雷萌点了两滴眼药水。

于是三人又看了一小时,“等等……”雷萌忽然叫道。

艾米把录像暂停,屏幕上什么都没有,她带着疑惑望向雷萌。雷萌示意她重新放一遍刚才的片段。他们放慢了录像的速度,画面上仍然什么都没有。诸葛羽却恍然道:“你果然比我们细心,不愧为梦里神探!”

在画面的当中,也就是一处路灯下有一团黑影晃过。

这男人真刻薄……雷萌红着脸“呸”了一声,“但这代表什么?”虽然是自己发现的问题,她却不明白画面上是什么。这的确和细心没关系,只不过是她精力有所恢复。

诸葛羽看清楚这个路灯的位置,然后选出相邻的几个摄像头同时间段的录像,发现有类似的黑影沿着西楼角路高速移动,断断续续呈现,跨度大约十五到二十米,追溯源头一直到了荃湾政府合署大楼。

雷萌小嘴微微长大,露出有些俏皮的牙齿,又重复问了一遍:“这代表什么?”

诸葛羽道:“这代表凶手可能是从合署大楼那边,由房顶跃上路灯,然后沿着路灯移动,从而避开了街上所有的摄像头。将尸体挂在了我们今早发现尸体的地方。他移动的方式可能只是长距离跳跃,也可能是其他方式。”

“这……什么叫其他方式?难道是飞行?”雷萌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条黑影扛着尸体在路灯上飞掠的情景,她自语道:“我说出去,有谁会信我?除了我那个疯子卫叔叔,有谁会信我?”

“我以为你们香港警局让我们异现场调查科介入,就是相信世界上有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诸葛羽反而松了口气,弄明白对方的作案手法,让他轻松了不少。但是眼前仍然有很多谜底要揭开,他拿起风衣向外就走。

“你去哪里?”雷萌赶紧道。

“我去找那个路灯,看看对方有没有在上面留下线索。”诸葛羽兴冲冲道。

凌晨一点,霓虹熄灭的街上空无一人。

重新站回早上挂着尸体的路灯处,雷萌觉得非常压抑。反而是艾米·张已经因为习惯了跟着诸葛羽奔波,此时正坐在摩托车上,拿了个苹果认真啃着。

四下无人,诸葛羽一个纵跃攀上了路灯顶端。那狭小的区域并没有脚印,他小心的一个旋身,站在了顶端。灯顶居然够他两只脚同时站在上面,这更坚定了他之前的猜想。

下面的雷萌道:“就算你站得上去,又有什么人能扛着一百多斤,从这边飞到那边的路灯呢?中间至少隔了二十五米啊!”

夜风中诸葛羽短发被根根扬起,他淡然一笑,忽然从灯上掠到雷萌身边,托住女人的小蛮腰,高高弹起掠回路灯。他将雷萌扛在肩头,吸了口气,凌空跨出几步,居然是传说中的八步赶蝉,他脚踏人行道旁的树枝,在长街上空御风而行。雷萌几乎要惊叫起来,但她叫声还没发出,就已到了另一盏路灯的顶上。

诸葛羽展望前方,沿着先前录像里观察到的路线,一路逐月而去,每一步都轻快平稳。雷萌心如小鹿乱撞,双手牢牢勾住对方的脖子,直到诸葛羽停在一处房顶,她根本不知道过了几个路口。

“那边就是政府合署大楼。”诸葛羽飘身下地,指着远端的办公楼道。

雷萌久久说不出话,她挣扎着从诸葛羽背上下来,道:“你能做到,别人未必能做到。”

“这你就是抬杠了。”诸葛羽低声道:“只是陆勇和合署大楼不沾边,难道凶手和这里有关?”

“你知道涉及警察问话,古惑仔都是一问三不知。我们警方在他家里勘查过,陆勇很久没回过家了。”雷萌道,“这栋楼里有很多机构,还有图书馆,不排除凶手带着尸体一早潜入此地的可能。”

“很好。我们可以查一下,昨晚这里进出车辆的具体时间。这个排查范围会小很多!”诸葛羽挥了挥拳。

“我们总算拟出了一种作案的可能。”雷萌咬着嘴唇道。她开始了解表叔卫先生的世界了,那个传说中的异能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忽然,她心头掠过狮牙拳馆里谭青山接过即将落地的电视机的画面,那个拥有不可思议速度的家伙能不能做到?

这时候诸葛羽的E科联络器响起。

“国际刑警那边有消息了。”铁南在另一头飞快道,“一个月前,加拿大温哥华有个案子。一个从大陆逃到香港,又从香港辗转到温哥华的官僚,被吊死在街头。细节就有点重口味了,和我们这边有些不同。”

“怎么个重口味法?”诸葛羽把联络器调到免提,让雷萌一起听。

“死者是在活的时候被剥皮的,然后被绞杀,再被吊在路灯下,路灯边上他的皮囊里塞满了杂草。马上都二十一世纪了,剥皮这种事非常罕见,而且死者不是加拿大公民,所以被国际刑警记录在案。至于绳索和打结的手法,据说是和我们这里的类似。”

“类似?”诸葛羽眉头紧锁地问,“剥皮揎草”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现代,而且还是加拿大?

“打结手法相同,绳索不同。”铁南道,“加拿大方面会把档案发给我们,并欢迎我们飞去看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