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五人任务小队(第2/5页)

狄奥尼索斯问:“你是说诸神在此问题上意见不一致吗,小姑娘?”

“是的,狄奥尼索斯大人。”

狄先生点点头,说:“随口问问罢了。你说得不错。请继续。”

喀戎说:“我同意若依的意见。阿耳忒弥斯的出席对于冬至会议十分关键。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找她了。或许更重要的是:找出她欲捕杀的魔兽。现在,我们来确定一下人选吧。”

我说:“一方出三人,另一方出二人。”

大家都看向我,就连塔莉亚也忘记跟我在闹别扭了。

我有些局促地说:“派出去的五人小组中,狩猎者占三名,混血营占两名。我觉得这样比较合理。”

塔莉亚和若依相互看了看。

“好吧,”塔莉亚说,“我同意这样分配。”

若依郁闷地说:“我真想把所有的狩猎者都带上。人多才能力量大嘛。”

“你们要找出女神的踪迹。”喀戎提醒说,“动作要快。毫无疑问,阿耳忒弥斯是循着魔兽的气味一路西行追踪的。你们也要从这方面着手。预言讲得很明确:‘奥林匹斯败类,揭示蛛丝马迹。’如果你们的主人在这里,她会怎么说?嗯,‘狩猎者太多,把气味都冲淡了’。这件事,人数少了反而能办成。”

若依拿起一个乒乓球拍,沉吟不决,仿佛在考虑先砸谁似的。“这个魔兽——奥林匹斯的败类。我追随阿耳忒弥斯主人多年,捕杀魔兽无数。可是我仍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概因为狄奥尼索斯是这里唯一的神灵,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在大家的心目中,神是无所不知的。

狄先生正在随手翻阅一本酒类杂志,抬眼看见自己居然吸引了这么多目光,于是眼睛一瞪,说:“别看我。我可是个年轻的神,记得吗?鬼才知道这些上古魔兽们都死到哪儿了。”

我说:“喀戎,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喀戎不满地说:“我倒是知道几个上古魔兽,没一个是善类。比如堤丰(Typhon)(希腊神话中有一百个龙头且威力强大的怪物——译者注)就是典型的奥林匹斯败类。还有凯托(Keto)(也是一个古老的海怪——译者注)也不是好东西。不过这两个海魔身材巨大,都顶上摩天大楼了。闹这么大的动静,波塞冬肯定有所察觉。我就是担心这个魔兽要比他们还要难对付得多。”

“果真如此,你们就危险了。”康纳·斯偷尔俨然以一副局外人的口吻说,“据预言所示,五个人中最起码要挂掉两个。”

贝肯道夫说:“‘大陆干旱无雨,一人丧命其中’如果我是你们,就离沙漠远远的。”

众人点头称是。

赛勒娜说:“还有一句‘巨神之咒逞威,仅得一人对抗’,那是什么意思?”

喀戎和若依相互看了一眼,神情都很紧张。不过两人都没说什么。

格洛弗吃着饼干,嘴上依旧闲不住:“‘父母痛下毒手,儿女万难存活’,这怎么可能?哪家的父母会杀自己的孩子?”

屋内气氛顿时变得沉重,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

我看着塔莉亚,想知道她是不是和我想到了同一件事。许多年前,喀戎接到了一个预言,该预言与宙斯、波塞冬和哈迪斯等三巨头年满十六岁的孩子有关。据说预言中的那个孩子将决定神界的生存或灭亡。为此,三巨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订了一条盟约,承诺都不再与凡人生儿育女。可阴差阳错的,我和塔莉亚都出生了,而且现在也都快满十六岁了。

我想起去年夏天和安娜贝丝的那次谈话。我当时问她,众神为什么不处死我这个潜在的祸害呢。她回答说:“一些神灵的确想杀你,但都怕为此得罪波塞冬。”

神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吗?或者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呢?在所有的混血者中间,也只有我和塔莉亚才会担心这种荒唐至极的问题了吧。想到这里,我犹豫着是否应该在父亲节那天给波塞冬送条领带。收到礼物后,他大概就不好意思太绝情了吧。

喀戎说:“看来伤亡是避免不了了。”

“这很好啊!”狄奥尼索斯说。

众人怒目而视。狄先生从杂志上抬起头,无辜地说:“呃,我在说这种黑比诺酒。大家别介意。”众人无语。

赛勒娜接着方才的话题说:“波西说得对,应该派两名营员去。”

若依讥讽说:“我明白了,看来你是想头一个报名啦?”

赛勒娜面色发青,说:“我才不愿和狩猎者有什么沾染呢。别看着我!”

若依呵呵冷笑说:“阿芙洛狄忒家的姑娘还怕人看吗?我看当妈的也强不到哪里去。”

赛勒娜腾地一下站起来,斯偷尔兄弟怕两方闹起来不好收场,急忙将她拉回座位。

贝肯道夫说:“都住嘴。”他声音洪亮,吓了大家一跳,加之他平时话不多,因而此时说话,大家都静下来等他的下文,“先从狩猎者选人吧。贵方打算出哪几个?”

若依站起来说:“我算一个自不必说,菲比擅长追踪之术,她也要去。”

特拉维斯·斯偷尔谨慎地问:“就是喜欢朝别人脑袋上招呼的那个?”

若依点点头。

康纳也问:“射中我头盔的就是她吧?”

“没错。”若依眼睛一瞪,“有何指教吗?”

特拉维斯说:“没什么。这是我们营地商店赠送给她的T恤衫。”他举起一件宽大的T恤衫,上面印着“月亮女神阿耳忒弥斯,二○○二秋季狩猎游”,下面还列了一长串公园名单,“这是一件收藏品。她很想要。你能转交给她吗?”

若依和斯偷尔兄弟接触不多,不知道这兄弟俩平日里一肚子坏水。此时见他如此客气,叹了口气,从特拉维斯手中接过T恤衫,说:“方才说菲比算一个。我还想带上比安卡。”

比安卡愣住了,说:“我?可……我没有经验,到时只怕拖累大家。”

若依说:“对自己有点信心。这是证明你实力的最好机会。”

比安卡不敢再说。我想起自己接受第一个任务时的那段往事,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些同情。那年我也仅有十二岁,接到任务后完全蒙了,心里有一点自豪,但更多的是惶恐和不满。我估计比安卡现在的情况和我当时差不多。

喀戎问:“营地这边谁去好呢?”我看见他的目光瞅来,但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我去!”格洛弗起得太猛,撞在了乒乓球台上,他扫了扫大腿,将饼干碎渣抖落地上,“我愿意为阿耳忒弥斯效劳!”

若依皱了皱鼻子,说:“你不能去,赛特。你连混血者都不是。”

塔莉亚说:“可他是一名营员。而且,他有着赛特天生的灵敏感觉,还会一些森林魔法。格洛弗,你还能演奏出《追踪者之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