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鹰徽丢失之谜(第2/3页)

波西皱起了眉毛:“农牧神们不都应该是素食主义者吗?”

“老天,不是那个奶酪汉堡!我是说盘子!”他嗅着波西的头发,“嘿……这是什么味儿?”

“唐!”黑兹尔说,“别太不懂礼貌。”

“不是,嘿,我只是——”

他们的家神维特利乌斯闪着光现身了,半截身子站在弗兰克的沙发里:“农牧神出现在食堂里!我们这是要干吗?达科塔百夫长,执行你的职责!”

“我会的,”达科塔朝着他的高脚杯嘟嘟囔囔地说,“我正在吃晚饭!”

唐仍然在波西周围闻来闻去:“天啊,你曾和一个农牧神有了共感连接!”

波西斜着身子避开他:“什么?”

“共感连接!这真让人弄不明白,好像有人故意抑制了这种效果,但是——”

“我有个主意!”尼克忽然站起来说,“黑兹尔,我们为什么不给你和弗兰克点时间带着波西到处认识一下呢?达科塔和我可以去拜访一下执政官那边。唐和维特利乌斯,你们俩也来。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军事演习的战略问题。”

“关于如何失败的战略吗?”达科塔嘟囔着说。

“死亡小子说得对!”维特利乌斯说,“这个军团打起仗来比我们当初在朱迪亚(朱迪亚是古巴勒斯坦南部的地区——译者注)的时候糟糕多了,而那次是我们第一次失去鹰徽。为什么,如果我当时能主管的话——”

“我能先吃了那个银餐具吗?”唐问道。

“我们走吧!”尼克站起身来,抓起了唐和维特利乌斯。

除了尼克,没有人能真正接触到拉列斯守护神。维特利乌斯被这样的暴行气得结结巴巴,他一路被拖着走去执政官的桌子那边。

“哎哟!”唐抗议道,“哥们儿,注意那边!”

“来吧,达科塔!”尼克回过头喊道。

百夫长不情愿地站起身来。他擦了擦嘴——其实没必要的,因为他嘴上长期沾着红色的液体。“一会儿就回来。”他全身抖了抖,就像一只想要弄干毛发的狗狗。随后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手里端着的高脚杯来回晃荡着。

“这是怎么了?”波西问道,“达科塔又怎么了?”

弗兰克叹了口气:“他没事的。他是罗马酒神巴克斯的儿子,有些关于饮酒方面的问题。”

波西的眼睛睁大了:“你们让他喝酒?”

“噢,神啊,没有!”黑兹尔说,“那会变成一场灾难的。他对红苦艾酒特别上瘾,每次喝都要加三倍的砂糖,而且他已经患有ADHD了——你知道的,就是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总有一天,他的脑袋会爆炸的。”

波西转头看向执政官的桌子。绝大多数高级官员都在与蕾娜进行深入交谈。尼克和他的两个俘虏——唐与维特利乌斯,正站在外围。达科塔来来回回地绕着一排堆放起来的盾牌打着转,用手里的高脚杯敲打着它们,仿佛那是一架木琴。

“ADHD,”波西说,“你还没解释呢。”

黑兹尔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那个……绝大多数混血半神都患有ADHD,或者患有阅读障碍。身为半神就意味着我们的脑子回路与众不同。就比如你——你说过你在阅读上有障碍。”

“你们这些家伙也都是这样?”波西问。

“我不知道。”黑兹尔承认,“也许吧。回想我那个时代,他们会把我们这样的小孩称为‘懒蛋’。”

波西皱起了眉毛:“回想你那个时代?”

黑兹尔不禁咒骂了自己一句。

对她来说幸运的是,弗兰克开口说话了:“我希望自己能得ADHD或者阅读障碍症,可我只有乳糖不耐症。”

波西咧开嘴笑了:“不是开玩笑吧?”

弗兰克也许是史上最爱冒傻气的半神,但黑兹尔却认为他即使在撅嘴时也相当可爱。他的肩膀塌了下来:“其实我也喜欢冰激凌的……”

波西笑出了声。黑兹尔忍不住也加入了欢笑的行列。这种坐在晚饭桌旁真实地体会到自己被朋友们环绕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好啦,那么告诉我,”波西说,“为什么加入第五步兵队是件不好的事?你们这些家伙都棒极了啊。”

这样的恭维让黑兹尔感觉脚趾都有点刺痛了:“这个……很复杂。除了身为普路托的孩子,我还想要骑马。”

“这也是为什么你用的武器是骑兵剑?”

她点点头:“我猜这很傻,是痴心妄想。在营地里只有一匹飞马——是属于蕾娜的。独角兽只是用来医疗的,因为从它们的角上刮下的碎末能治疗中毒和其他种种疾病。不管怎样,罗马式的战斗总是徒步完成的。骑兵什么的……他们是有些看不起的,所以他们也看不起我。”

“那是他们的损失。”波西说,“那你呢,弗兰克?”

“弓箭,”他低声说道,“他们也不喜欢这个,除非你是阿波罗的孩子。那样你还能有个借口。我真希望我的爸爸是阿波罗,但我不知道,写诗什么的我从来写不好,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想要和屋大维当亲人。”

“那不能怪你。”波西说,“但你用起弓箭来真是绝赞——牢牢地射穿那些戈尔工那次。不要去管其他人的想法。”

弗兰克的脸变得和达科塔的苦艾酒一样红。“真希望我能。他们全都认为我应该是个用长剑的战士,因为我身子高块头大。”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敢相信那是他的一样,“他们说作为一个弓箭手来说,我有点太矮也太壮。也许我爸爸应该承认我……”

后来的几分钟里他们沉默地吃着饭。有一个不会承认你的父亲……黑兹尔知道那种感觉。她也能感觉到波西同样理解这一点。

“你问到第五队,”她最后说道,“为什么它是最糟糕的步兵队。实际上在我们之前就已经这样了。”

她指指后面的墙壁,军团的军旗正陈列在那里。“看到中间的那根空杆子了吗?”

“鹰旗。”波西说。

黑兹尔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

波西耸耸肩:“维特利乌斯曾提到过军团在很久以前是怎么失掉鹰旗的——那是第一次,他说。他说得就好像那是一个巨大的耻辱。我猜那个空位置就是丢掉了的鹰徽。而且,从你们和蕾娜之前的谈话看来,我猜你们的鹰徽又一次丢失了,估计就是最近的事,而这件事应该还和第五步兵队有点关系。”

黑兹尔在脑海里又记上了一笔,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要低估波西。他刚刚到来的时候,提出的那些问题让她认为他有一点点傻——那些有关福尔图娜之宴和其他事情的问题——但无疑,他比他自己假装出来的样子要聪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