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山剑道 第十六关 三入血谷·燕子托孤(第2/3页)



  于公孺婴对燕其羽道:“不破已经开始逼近血池了。我们快去救桑谷隽吧。”见燕其羽犹豫,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燕其羽道:“救桑谷隽只能我一个人去。”

  “一个人?”于公孺婴眼中闪了两闪,也不多问,只是道:“好吧。不过你能否告诉我困住江离的地方?”

  “江离?你想去救他?”

  “嗯。既然一起去救桑谷隽不方便,那我想试着救出江离。如果加上他的力量,我们成功的把握就会大很多。你们没把他怎么样吧?”

  燕其羽道:“他很好,但被主人用‘肉灵缚’限制在一个小谷里,芈压的情况也差不多。”

  “芈压不急。”于公孺婴道:“你先带我去江离那里吧。”

  燕其羽想了想,道:“还是分头行事吧。”说着脱下了上衣,于公孺婴一愣,别过脸去:“你干什么?”

  突然听见一阵血肉分离的声响。回头来看,只见燕其羽裸露的背上长着一只翅膀,她正在把自己的翅膀撕下来。于公孺婴不禁道:“你干什么?”同样一句话,但一前一后的语气已经大不相同。

  燕其羽道:“我用以飞行的芭蕉叶,其实是我背上的翅膀所化。其中一只在沙漠里被你夺走,化作一片羽毛。我为了飞行,才不得已才把另一只也撕下来,化作我现在坐着的这片芭蕉叶。前天你虽然把那片羽毛射了回来,但它离开我已经多日了,你又不用灵力培锻它,再加上被你用了什么‘死灵诀’,生命力几乎枯槁。所以我才把它重新安上去,灌注自己的血气。整整一天一夜功夫,方才恢复旧观。我昨天不和你动手,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说话声中,她已经把翅膀给撕了下来。整个背部一片血肉模糊。虽然燕其羽吭也不吭一下,但于公孺婴从她那惨白的脸色中看出她身受剧痛。忍不住问她:“既然你有一对翅膀,为什么还要把它化成芭蕉叶?直接用翅膀飞行不行么?”

  燕其羽发不出声音地笑了两声,道:“真想不到,你也会来关心别人的事情,你也会来关心我的事情!”

  这句话把于公孺婴说得一窒,他不知是不愿意面对燕其羽赤裸的上身,还是不愿意面对燕其羽所说的话,别过脸去。

  燕其羽的身体有血宗的力量在,虽然没有血晨那样可怕的回复力,但她撕裂翅膀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进行,因此伤口迅速弥合,连鲜血也自动流回体内。

  “虽然我知道你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关心别人的事情,刚才问起只是一时好奇,不过你既然问起,我告诉你也无妨。”燕其羽的语气和眼神渐渐恢复倔强的本色:“我讨厌这对翅膀!不是因为它们让我看起来和别人不大一样,而是因为它们就像一个符号,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记住自己的来历,提醒着我要向血池中的那个男人效忠!就算用它们我可以飞得更快更自由,我也不愿意把它们显露出来!如果没有它们我就能够自由的话,我宁可天天身受断翅之痛!”

  一直沉默的于公孺婴听了这些话,突然道:“救出桑谷隽之后,在我们成功之前,你不要到血池来。”

  燕其羽听得一怔。于公孺婴又补充了一句:“救桑谷隽的时候,如果有可能尽量不要让雠皇知道是你做的。”

  燕其羽道:“为什么?”

  于公孺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如果我们能成功杀死雠皇,只要雠皇在死前不对你起杀心的话,你活下来并得到自由的可能性很大。”

  燕其羽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神采。

  于公孺婴不知是没有注意到,还是故意不去关注她,继续道:“好了,现在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江离吧。”

  燕其羽把手中的翅膀一晃,化作一片羽毛:“跟着它,它会带你去。”

  “好。”于公孺婴说着便要走。燕其羽突然道:“等等!”

  “怎么了?”

  燕其羽迟疑了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道:“没什么。我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你。我只是想对你说:如果我死了,而我弟弟还活着,替我把这片羽毛交给他。希望这片羽毛能代替我守护他。”

  “你妹妹呢?”

  “寒蝉如果能活下来,她的功力足以自保。川穹却是一片空白。”

  于公孺婴也没问川穹为什么“一片空白”,只是道:“好。”

  燕其羽也不再说什么,手一挥,羽毛打一个转,引着于公孺婴向江离所在的小谷飞去。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燕其羽呆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掉转风头飞向陆离洞。

  陆离洞被寒蝉用冰封住,但就算是数尺厚的玄冰也是经不起风刃的。燕其羽劈开玄冰,召来一股暖锋把洞中的寒气吹尽,一时间,原本潮湿阴冷的陆离洞,变得温暖而干燥。

  江离劝燕其羽“稍微回护桑谷隽一点”的话并没有白劝,由于燕其羽让寒蝉把陆离洞变成一个冰寒之地,有助于桑谷隽抑制体内无处宣泄的欲火,这几个时辰里,桑谷隽的情况并未恶化。

  但陆离洞变暖以后,桑谷隽体内的欲火又发作起来,他那被欲火烧得干燥的喉咙抽搐着,却发不出声音。

  燕其羽手一挥,芭蕉叶化成千万片羽毛,把洞口挡住。陆离洞登时暗了下来。但燕其羽取出水后所赠的一块光之水晶,那幽幽的光芒马上又照得整个山洞春意融融。

  她扶起桑谷隽,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打量着他。这个昏迷的男人其实长得蛮帅的。燕其羽抚摸了一下桑谷隽被蚕丝覆盖住的鼻子,鼻子很挺,颇有些男人气概;她又抚摸了一下他的眉毛,眉毛很秀,但眉尾略粗,因此清秀中又显出三分阳刚来。他的身材修长而不太过壮健,可以说一切都刚刚好,有莘不破和他相比强壮得有点过头,江离和他相比又漂亮得有点过火。

  “唉,可惜,我……”

  燕其羽轻轻脱下他的衣服,扔到一旁。衣服底下,桑谷隽全身的肌肤上都覆满了蚕丝——如果不是这层薄薄的蚕丝制止了他躁动,只怕此刻不但衣服早被他撕个稀巴烂,连皮肤、甚至血肉也得被他自己用指甲抠下来。

  燕其羽跟着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她搂住了他,用自己冰凉的皮肤偎贴着桑谷隽滚烫的身体。她抚摸着他。天蚕丝遇见她阴凉的皮肤,层层脱落展开,在地上衍生成一个柔软舒服的丝床,两人的皮肤终于彻底地、无遮拦地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