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游戏风尘的电脑VS见义勇为的鼻毛剪(第2/2页)

   他闲闲走进人群,先四处望一望,气派非凡。身后有两个猛男冒出来,一把揪起鸡冠头兄弟,往地下一摔。咚的一声闷响过后,鲜红的血就一股一股渗出来,在霓虹下泛出惨烈的光亮。

   “怎么样,让你喝十三杯谢罪,好象喝不完呢。”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倒是极为悦耳,半点娘娘腔都没有。鸡冠头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没有声响。

   诺曼抬起脚踩踩他的头,很用力,我可以听到头骨发出的卡卡声。他轻蔑地说:“小杂种,死在这里,收尸的人都没有,敢坏我的事。”他的脚慢慢加力,四周人死一般寂静。而鸡冠头将得到寂静的死。连呻吟都不会有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诺曼惨叫一声,触电般跳到一边,厉声问:“谁扎我?”所有人退后三步,留了只电动鼻毛剪在地上。我们家的电器都是绿林出身,跳来打抱不平了。

   诺曼弯腰看看自己的脚脖子,有两道口子,微微见血。我心里那个后悔啊,今天怎么没带电锯出来呢。

   但如此轻微的伤害,也能使自认高贵的人发狂,诺曼怒气冲天地推开怀里的男人,抓起那吧台上的酒杯,劈头盖脸朝周围砸过去。大家四散奔逃,鬼哭狼嚎。有只杯子非常准确地打中了我眼角,温热而粘稠的液体流下来,流过我的唇边。

   在血腥滋味释放我的激愤之前,我家的小鼻毛剪已经先发脾气了,它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惊险万状地逆流而上,终于接近了诺曼。只见它跳上左边鞋面,咬住裤脚,借着诺曼走动的冲力往上一跳,准确地跳到了他的皮带上,做了一个突破级的单剪悬倒挂之后,诺曼猛然挨了刀般锐叫一声,捂住下身跳起来。跳到我跟前还不消停,我就不客气了,揪住他头发猛打两拳,然后抓起手边的玻璃啤酒樽当头一下,抢过鼻毛剪撒腿就跑。

    拼命跑上街,居然赶在那些鸟兽散的大部队前面,这速度肯定破了我个人记录了。喘了口气,往胸前一摸,糟了,手机和录音笔还在酒吧里寄存着呢,要不要回去拿?去拿吧,说不定被人打成分子状态出来,不拿吧,损失没什么,我只担心这家酒吧从此闹鬼:明明厕所隔板下没有脚啊,里面却有人怪腔怪调在唱歌——怎么可能会想到一支录音笔也有尿急的时候!

   万分踌躇之时,不远处有声音叫我:“老关,老关!”我背上一寒,啊,生平第一次,没有出示身份证的情况下,居然有人叫我的名字!心里感觉多么复杂,是惊呢,还是喜呢,难道天生丽质难自弃?难道打人一回就出名?那我早干什么去了,我应该练拳击啊!

   正百味杂陈,感慨万千,鼻毛剪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老关,你发什么羊角风,脸上抽来抽去的,千千在那边喊我们呢。”一说到是千千我立马就泄气了。千千就是我的大块头手机。定睛一看,果然是它和录音笔站在前头路灯下面,正闪着灯不耐烦地催促我们。它还一边在通话:“别着急,我们这就回来,没什么事。不过老关今天打架了哦,嗨,没赢,不过也没输,因为他偷袭人家。”

   一听这口气就是在和家里的座机聊天。看见我过来它跳上我的手心语重心长地说:“老关,下次打架,多带两个兄弟!”

   我问它:“你们怎么跑出来的?”

   录音笔悄悄对我告状:“千千说这里的女孩子衣服都穿得很少,我们出去看看。它还摸了寄存处小姐的大腿哦,说赘肉好多。”我差点没晕过去!

   吵吵嚷嚷中,酒吧门口的人都散尽了,我躲在暗处,一直没有看见诺曼的人或那辆车出现。这时鼻毛剪告诉我:“酒吧直接通楼上,那里有人住,我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