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页)

  有没有搞错~~~被一台手提电脑怀疑我的智力~~~。

  我们躲在角落里求医问药的工夫,声称最怕小孩子哭的南美早就自己游荡到不知哪里去了。教室里的哭嚎大戏则越演越烈,历历不甘人后,早已亲自拎了书包,冲进去找到写了自己名字的位子,一屁股坐下就积极加入合唱大军,而且声音比谁都响亮,气得蓝蓝一直在外面吹头发瞪眼:“叛徒,叛徒~~~~”。要不是在公共场合多少要顾及形象,我觉得她一早已经出手镇压了,要知道蓝蓝在家电中的外号,乃是血腥玛丽的妈,简称腥妈。叫我怎么不为儿子的命运担心啊。

  听从阿ben所谓具有科学理论根据的建议,我们决定采取第二套方案。我本想示意两位年轻老师进教室去关窗户的,可是她们正在疯狂打电话请校长来,请教务主任来,请110来,完全不顾及在分贝数几乎到达超频的情况面前,这一切暂时都是徒劳。有见于此,我只好去求助我那泰山在面前随便崩而不动声色的老婆,由她一手提一只耳朵,终于令她们乖乖的遵照指示,冒聋把所有窗户都关上了。最后一个步骤,当然由我出头,但见我用尽全身力气,“哐啷”一声,把正门关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无比严实。随着门上那块玻璃哗啦一声在我脚趾两厘米前粉碎,女老师目瞪口呆的望向我,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深情的话:“要赔的~~~~”。

  孩子们受到这样的不测举动之震慑,难免心存惊疑,意志不坚定的,就已经开始停止制造噪音,改为四处打望。只有我家历历那个笨蛋,一心一意,还在向世界嚎叫音量赛五岁儿童组冠军头衔发起不懈冲击,直到一转头,看到小小翻起的洗衣机盖上那副临时制作出来的标语为止:再哭放毒气~~~~~。

  事态终于得到平静,跟电影里以放马后炮为职业最高境界的警察们一样,教务主任马大有此时赶来,气急败坏的嚷嚷:“什么事什么事?你们怎么搞的。”

  两位女老师立刻低头不敢言语,却听到有个阴沉沉的男人声音接口道:“马先生,你们的工作好象很不得力啊。”

  咦,有点耳熟啊,闻声望去,走廊尽头,先看到走来一个熟人。精确的说,一个熟小人,粉红红背带小裙子,大眼睛,小嘴巴,皮肤雪白粉嫩的,可不就是那天率领数十哈雷摩托以车犯小学的小女孩子阿衡吗。她似乎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停打呵欠,身体扭来扭去的,看来对上学的好感也不强烈。猛然一眼看到蓝蓝,瞳孔立刻放大,僵直两秒之后悄悄向旁边大人的身后缩去,此情此景,让我猜想在下老婆的武功之高,一定已经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地步了。

  把眼光从阿衡身上移开,我忽然觉得身边的气氛略微有点古怪,好象有类似于蜡烛一样的东西在我旁边点燃了,热啊热啊,把空气要煮开一样。奇怪,难道我时运低了,马上要人体自燃起来?四下一看,还好,不是我,是那两个本来在马大有面前战战兢兢的美女老师。只见她们直眼瞪瞪的盯着前方,口水悄悄泌出嘴角,眼睛里反射出一万个小宇宙的能量,我仿佛可以看到空气中有一条由渴望热分子组合成的火龙,张牙舞爪向走廊那边扑去。根据我多年来世事洞察的些微功力,无须再探测,我已经可以判断:有大帅哥出现了!

  所谓一朝戴绿帽,十年怕男人。顾不上计较来者何方神圣,我立马去看蓝蓝,要是她眼睛里也闪出那种心形的亮光来,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抡开我的王八拳上前就打,以绝后患。结果发现,蓝蓝居然正眼都没朝那个方向看,她一门心思蹲在地上跟历历嘀咕着什么,从口型和手势来推测,好象是向儿子临时传授武林中顶尖轻功身法,名字叫做:打不赢就跑。这可让我又悲又喜啊,喜的是,她终于从小女孩子长成了霸王花,等闲男子,不入法眼,入她法眼的,下场就很凄惨,不是卖菜少找给了二两秤被骂到灵魂出窍,六祖同哭,就是在公车上不给孕妇让座被她硬拖出两米远,牛仔裤都穿洞。悲的是,虽然她不再随便爱男人,转而爱上的东西却更加危险---上次经过帝梵尼珠宝店门口,她硬是把脸贴到了橱窗玻璃上,吓得人家店堂里的空调失了灵。

  无论如何,安外必先襄内。蓝蓝帮我稳固了大后方,我且看看这回又是什么美男子出世。抬眼,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帅!真帅!汤姆克鲁斯到他面前,一定直接变成一只土豆。而我到他面前,是芋泥。当然无论如何我还有马大有先生垫底,这位番薯同学很是精乖,此时点头哈腰道:“史先生,您好。”

  这为高大英俊,潇洒不凡的史先生,随随便便留了点小胡子,实在有型,连我都很佩服。能修出这种胡子的手艺,除了我们家的电动小发剪毛毛以外,我再没见过第二个。日后要是有机会,要向他打探一番,若有可能,当携毛毛前去拜见,大家切磋切磋,好歹也是给毛毛一个提醒,剪外有剪,不可骄傲自大,以为自己独步毛林。

  他向我们这些低级蔬菜级的人物看了一圈,将阿衡牵出来,倒是语气温和的对她说:“乖,去上学了。下午司机会来接你。”

  阿衡大眼睛一转,仿佛鼓起了十分勇气,猛然一低头,风一般开始向教室里卷,经过蓝蓝身边的时候,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急速侧身,硬是在六厘米不到的小间隙中玩出了全不沾的绝活,顺利进到了教室。说她没练过芭蕾,杀我头都不信。

  送走了阿衡,史先生便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好似想起什么,忽然转头对我们语气严厉的说:“警告你们,以后离我女儿远点。别惹麻烦。”

  哎呀,这是什么话,你扔掉我买的冰棍我还没和你算帐呢。要知道一根冰棍两块钱,两块钱可以买多少葱你知道吗?

  我要上前和他说理,蓝蓝霍然站起来,一手把我挡住,轻轻吹了个口哨,说:“小小,上。”

  小小站在教室窗户边,距离我们有五步之遥,得令心领神会,看史先生走过,它瞅到一个无人注意它的空挡,忽然将电线插头在空中挽起硕大的套马圈,疾如闪电,快若飓风,唰的一声直取史先生后裆,空中传来嗷的一声怪叫,这位风度翩翩的先生捂住自己的屁股,蹦蹦跳跳转过身来,听到我们无辜的殷切询问:“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厕所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