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长安浮华录 嫁不出去的女人(第2/4页)



  “为什么?”我吃惊的问道。

  司音转过头,并没有搭理我,只是望着飞鸟,飞鸟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啊,安仪姐又漂亮又温柔,她有哪里不好?”我困惑的辩解道。

  “小隐……”飞鸟示意我别说了。

  我瞪了他一眼,才不管那么多,继续说,”就算你是我哥哥的师父,也不该管那么多,都什么社会了,哪还有干涉恋爱自由的,说出去都笑死人……“

  司音那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阴晴不定,在凝视了我几秒钟后,转过了身,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我一看他消失,立刻拉着飞鸟来到了湖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哥哥,你就真听他的吗?”我忿忿的推搡了一把飞鸟。

  “师父,总是有他的道理的。再说,”飞鸟微笑的弧度微微改变,“虽然安仪是个好女人,但她也不过是我的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

  “可是哥哥,你真正的爱过别人吗?“我忽然感到有些困惑。

  晚风拂过他的面颊,他那头漂亮的金色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他伸手按住了飞扬的金发,犹豫了几秒,又轻轻笑了起来,“怎么会呢,因为爱人——是件很辛苦的事。”

  “哥哥,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会为她献出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吗?”

  他略带惊讶的看着我,又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有那么夸张吗,我还想留着这条命享受生活呢。”

  我也随着他笑了起来,忽然想起了撒那特思,心里有些惆怅,胸腔里好像塞满了东西,又好像空落落的,泛着奇怪的滋味,“也不知道撒那特思回来了没?”

  “不用担心,他还没这么弱,不过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元气。”飞鸟侧过身,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温柔的笑着,“过几天你就会看到他了。”

  “哥哥,我不想再有人为我受伤了。”我享受着他的头顶按摩,眼前开始有点模糊,淡淡的乏意也随之袭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趴在飞鸟的背上,“哥哥……”我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

  “笨蛋,你刚才居然就这么睡着了,干脆再睡会儿吧,很快就到家了。”飞鸟侧过头,双手微微用力托了托我的身子。我牢牢的勾着飞鸟的脖子,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哥哥背我回家哦,真幸福呢。

  “小隐,你的手别勒的那么紧好不好?”

  “可是我怕掉下来啊。”

  “怎么可能啊,你再用力我的脖子都要被你勒断了。”

  “不要,我怕掉下来。”

  “厄——那你给我下来!”

  “不要,不要!”

  “好吧好吧,我看我可能会为了妹妹送命……”

  “嘻嘻……”

  亲爱的哥哥,就让我任性一回吧……让我把所有的不安,担心,困扰暂时全都抛到脑后……

  回到家里的时候,刚进门,就听见了司音的声音,“回来了?”

  飞鸟应了一声,侧头道,“小隐,到家了。”

  我正想爬下来,忽然多了一个心眼,如果现在我装睡着,不知道司音和飞鸟会不会说出一点我所想知道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我故意不出声,一动不动的趴在他的背上。

  “这丫头,居然又睡着了。”飞鸟无奈的将我抱到沙发上。

  “飞鸟,你跟我到院子里来,”司音顿了顿,“顺便替她盖条毯子,免得着凉。”

  在他们俩往院子里去的时候,我立刻睁开眼睛,骨碌一下爬下了沙发,轻手轻脚的跟着他们而去。

  “师父,那个卡尼斯到底是什么人?”一到院子里,飞鸟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他的身份,我也不清楚,但唯一肯定的就是,他一定和天界有关,不然是绝不可能会操纵这串水晶手链的,上次我听小隐说了之后已经给手链加了封印,没想到他不但轻易破除了这个封印,还借力将小隐转移到他的地方。他的能力,恐怕已经超过了一个圣级血族之王的能力。”司音的眉宇间透着一分担忧。

  “会不会和您父亲失踪有关?”飞鸟试探的问道。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上次他消失太快,我会再找到他。”

  “听小隐说,似乎还有一个人?”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人才是最难对付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司音的表情也不复往日的平静。

  “师父……”

  “总之现在还是要抓紧时间解除圣物的封印,至于他们的下落,我会派人寻找。”司音望向了那棵桂花树,神情难辨。月华如练,月冷似霜。银盆般的满月悬于苍茫的夜空之上,照得大地如同撒了一层微霜。

  他们的脸上,也似乎被晕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泛着淡淡凉意。

  第二天清早,那位著名的主持人米兰小姐在司音的梦之召唤之下,再次登门拜访。这次见她,她的精神状况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

  “米兰小姐,我们已经依照约定为你解决了这件事情。”司音淡淡道。

  她摘下了墨镜,好似松了口气般笑了笑,“多谢了,怪不得他在十多天前好像忽然转了性,真的多亏你们了。”她又看了看我,“辛苦你了,我的前世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我心里格登一下,桂花般的香气似乎就在周围浮动,耳畔还有他低低的声音依依缭绕,一字一顿,一声一叹:我爱你,小隐。

  “他也不是——那么坏。”我定定的看着她,从嘴里勉强挤出了这句话。

  “那就好。”她的唇边绽放出一抹职业化的笑容。

  “米兰小姐,你真的没事了吗?真的能当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我低声问道。就算可以以前世今生为借口,但那些所遭受的伤害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的。

  她顺手戴上了墨镜,将那双妩媚的眼睛隐藏在了镜片后,“听说过法国作家大仲马说过的话吗?肉体上的伤口会痊愈,而精神上的伤口可以被掩盖,却永远不会收口,永远鲜血淋淋的留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