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洗澡澡
在绑的歪歪扭扭的绷带外套紧身制服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唐粟把药和绷带一起拿起来，不好意思地道：“不如队长你再重新包扎一下？”
史蒂夫沉默地摇头，他穿上制服，很显然这件早就准备好的制服让他的戒心加重了，那双蓝眼睛望了唐粟一会儿，它的主人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打开房门。
然后微微睁大了眼。
唐粟好奇的凑过来看，也跟着愣在原地。
外面没有路，渐变的浅紫色由上到下充斥整个世界，这个房间就好像是悬浮在半空一般。
唐粟想要把头伸出去看，但感觉碰到了什么柔软坚韧的东西，轻柔的把他推了回来。
“出不去吗？”因为力度轻柔，唐粟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头更晕了。他站在原地晃晃脑袋，再抬眼时，发现史蒂夫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
为什么史蒂夫能出门？难道他在梦里还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战五渣，只有待在房间里才安全？
唐粟有点不服气，试图再尝试一次，但这次他小心很多，只轻轻伸出手摸了摸。
果然在门框旁摸到了薄膜，碰到就会被弹开。
史蒂夫这时候把身子收了回来，唐粟趁机问道：“外面是什么？”
“……手机软件？”史蒂夫说的不太确定。
唐粟眨了眨眼：“所以我们现在是在手机里？这么说起来，外面的颜色的确与我的桌面颜色很像……”
他左右看了看：“如果是梦到了桌面爱人，那艾拉维应该也在这里。”
“艾拉维？”史蒂夫敏锐地意识到这个新名字的重要性。
“我的桌宠，可以语音控制。”唐粟解释道：“不过他陪了我两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我的亲人。”
所以他好不容易做了这样一个梦，梦里居然只有美国队长，没有艾拉维？
说实话，唐粟还挺想看看实体的艾拉维，再给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史蒂夫不太理解桌宠，但可以大致将其理解为贾维斯一般的存在，令他费解的是，既然这个少年梦到的是桌宠，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你是游戏出的限定活动。”唐粟感觉到困顿，他伸手打了个哈欠：“我为了给你买药花了不少金币。”
说着说着，他的身体逐渐瘫软下去。
史蒂夫接住他，发现他竟是睡着了。
“你还好吗？”他摇了摇唐粟的身体，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怀里的人睡得很死，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耷拉在他的手臂上，脑袋老老实实地贴着他的胸肌。
“游戏的限定活动……”身为一个不太懂电子的老年人，史蒂夫从字面意义上理解了一下这几个词的含义，看向唐粟的目光十分复杂。
也许这是一个刚觉醒了能力的变种人，他想到，将唐粟平放在床上，然后拿起盾牌从门口跳了下去。
唐粟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时只感觉浑身充满力气。
早上照例与艾拉维说了早安后，他兴致勃勃地道：“我昨晚居然梦见了美国队长，只可惜没有看见你。”
艾拉维所加载的对话系统分辨出几个特定的词汇，他叹了口气，眉毛垂下：“唐居然没有梦到我，可我的梦里全是唐的身影。”
唐粟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晚上会努力的！”
因为醒的比平时早，收拾完还有十几分钟才到上班时间。唐粟点开桌面爱人的图标，发现美国队长的房间上标了红色的三角形警告。
点开后跳出一行系统提示：【美国队长身体检测：中度伤势，伤口存在开裂、睡眠缺乏、长时间未进食】
再点一下屏幕就变成了：【桌宠健康值过低、心情值过低，请玩家尽快采取措施】
唐粟惊讶地睁大眼，猛地想起昨天因为队长在昏迷，的确是没有给他的房间放上食物。
10他点进商店迅速买了食物大礼包，又补充了几瓶外伤药和绷带，这才点回房间，满怀愧疚地将食物拖到桌子上。
史蒂夫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昨天跳出房间，试图寻找出口，但这里的空间仿佛无穷无尽，不管怎么奔跑都没有尽头。他大致认识几个软件的标识，在尝试进入后发现只要敲击立方体中间部位便可以进入。
如果一定要形容，史蒂夫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鼠标。
这也许不是梦境可以解释的，他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间，发现之前的少年消失了。
也许他是自己离开的关键，史蒂夫想到。
他在桌子前坐了一晚上，又累又饿。
然后他面前出现了一份午餐。
史蒂夫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正犹豫着，上空却响起一道声音。
少年的口音软绵绵的，咬字总是下意识微微拉长，听着像是没有断奶的奶猫在撒娇。昨天他挂在史蒂夫手臂上也是，浑身都没有几块肌肉，史蒂夫甚至怕自己一用力，会把那柔软的腰肢掐断。
怎么会有这么软的男孩子？史蒂夫心里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皮实又抗揍，每天风一样奔跑在街道上，在空中留下充满活力的笑音。
“为什么不吃？”唐粟戳了戳美国队长的头发：“我记得把食物拖过来就可以的。”
史蒂夫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戳出一个小坑，但他没有在周围探查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美国队长现在对自己变成了游戏人物这个说法持有保留态度。
他试探着发声：“这是给我的吗？”
“诶？居然加载了对话系统。”他听到外面的声音惊异的扬起，又轻快地回答：“是的，这是你的午餐，你应该已经饿坏了。”
“谢谢。”史蒂夫道。
他拿起贴心准备好的刀叉开始吃饭。
“好了，我也该上班了。”这时他听到外面的人自言自语：“希望今天不要太忙。”
上班？他以为那个少年最多只有十六岁。
之前史蒂夫在房间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但现在他能听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话语。
能听见也没有用，除了唐，是的，他甚至能听到那个艾拉维与男孩的对话，他听见人工智能叫他唐，唐在与他们说话时会说英语，但在工作时与外面的人说的是中文。
唐粟这一天都很忙碌，他感觉自己在花店里成了陀螺，一天卖出去了淡季半个月的销量，代价就是他几乎抬不起来的腿和手。
“我记得不管是情人节还是七夕都还有一段时间。”他晚上关门后，简单冲了个澡，趴在被子里与艾拉维抱怨。
“近期有一场流星雨，被网上称为告白的灵药。”艾拉维满面笑容地道：“地点离唐很近，也许唐也能看见。”
“流星雨？”唐粟眨了眨眼：“可是前两天才刚刚有一次，最近的星星坠落得这么频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