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就在云雾来忍不住要脸红的时候,声控灯很应景地熄灭了。

拯救了她的窘迫。

眼前一片漆黑,她听到祝凯旋促狭的轻笑声,他说:“看来这戒指买的挺值。”

他拉紧她的手,在声控灯重新亮起的光线下,带她回屋子。

进到屋子他关上门,打开手机手电筒,在墙上找到电闸箱,把电闸推了上去。

关闸时屋子里没有开灯,所以这会仍然是暗的。

烛光在跳跃,满室的花朵芬芳扑面而来,《七里香》仍循环播放中。

祝凯旋本想开灯,但是手摸索到开关,又停下了,没有让灯光打断浪漫的余味。

他伸出手,问:“跳支舞?”

他难得有这种闲情逸致,云雾来当然配合,把手放到了他掌心里。

祝凯旋握紧,拉着她一起走到客厅的空地上。

说是跳舞,其实也就是在音乐中抱着一块踩步子,云雾来有舞蹈基础,祝凯旋只会最简单的交际舞步,应付社交用。

云雾来把拖鞋踢了,问祝凯旋:“我可以踩你拖鞋吗?”

“拖鞋可以。”祝凯旋说。

云雾来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了:“如果是AJ就不行?”

祝凯旋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AJ不能踩,就算是刚求完婚的求婚对象也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听到他这般不假思索的否决,云雾来很不高兴。

十二年了,这货没有一丁点长进。

女生最重视的永远都是态度,她就是想听他说点甜言蜜语而已,又不可能真的闲着没事踩他的宝贝AJ玩,当年年少无知也就算了,现在婚都求了,而且他现在大多穿正装,压根穿不上几回球鞋,他还是连这点哄人的话也不肯说?

AJ面前,她云雾来永远是个靠边站的弟弟。

她要是有机会出本书,一定要叫《我和我先生的AJ不得不说的故事》。

祝凯旋把她扶到自己脚上站好,带着她一起踩步子。

他看出她不高兴,好笑地反问她:“那我可以拗你口红吗?”

这不是偷换概念吗?云雾来发出一声不满的“啧”,风花雪月的兴致都让他败完了,她松开搭在祝凯旋肩上的手要走,祝凯旋闷声笑起来,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住,低下头来吻她。

云雾来为表示自己的矜持,象征性地挣了几下,踩在他脚上,得紧紧攀附住他,才能站立得稳。

本以为开始接吻,祝凯旋就会水到渠成完成他的自由发挥,但他真的就只是很温柔地吻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等到这遍歌放完,他拍拍她的背,说:“你早点去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客厅。”

云雾来突然捉摸不透“休息”这个词语的含义了。

祝凯旋读懂她眼神里的狐疑了,他把她放到地上,说得更明白些:“不是累了?累了就早点睡觉。”他把她头Tiempo viejo发挽到耳后,“心意我领了,明天我再自由发挥。”

祝凯旋说是收拾客厅,事实上他就是把几个蜡烛吹灭,很快就回卧室了。

这段日子以来,他陆陆续续把云顶水岸的东西都给置办齐全了,日用品,衣物,一应俱全,看起来像模像样,就是没什么人气。

不过人气这东西,住着住着就有了。

睡前,俩人靠在一块聊天。

云雾来伸出左手看一会钻戒,问祝凯旋:“你真的是第一次住这里吗?”

“嗯。”

“我第二次了。”她有点小嘚瑟。

祝凯旋顺着她的话夸她:“那我要是有住不惯的地方还请你多指教了。”

“好说。”云雾来笑起来,她又看了一会自己的钻戒,缩回手,埋怨道,“床单干嘛选红色,好丑。”

不止是床单,所有的床上用品全是喜庆的大红色,跟卧室清冷简约的风格一点也不搭。

“妈妈一定要我们用红色,她说搬进新家讨个吉利,而且她相信红色床单能让她快点抱上孙子。”祝凯旋也觉得大红色的床单丑出新境界,“明天钟点工过来收拾的时候让换一套好了。”

一听是婆婆大人的主意,云雾来马上改口了:“不用了,虽然颜色不搭,但是触感还挺舒服的。”

祝凯旋轻嗤,狗腿子云雾来,玩起双标一套一套的。

云雾来打他胸口,打了一下又被自己手指上的钻戒吸引了注意力,目光流连好一会。

说了会话,云雾来就体力不支睡了过去,祝凯旋关床头灯之前,看到她把戒指贴在下巴位置,另一只手还爱不释手地握着戴戒指的无名指。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送给她的惊喜,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频频看着自己的手,频率高到至少半分钟一次。

他微微一怔,心头一下子柔软无比,关了灯把她拢入怀中:“傻不傻。”

云雾来小动一下。

他吻她额头:“生日快乐。”

祝凯旋的“自由发挥”没拖太久,第二天早上就实现了。

云雾来前一晚上休息得不错,加上被求婚的欣喜和满足尚未退去,所以没发什么起床气,清醒以后也豁出去尽力配合了。

但是云矫情还是云矫情,再怎么配合,总归有点扭扭捏捏放不开。

祝凯旋恨铁不成钢:“云雾来,你好歹也是驾龄七年的老司机了……不对,今天是新的一年了,那就是八年驾龄,八年驾龄你怎么还这幅德行?”

“我哪副德行?”云雾来秉承着说话要算话的诚信原则,已经很尽力往“自由发挥”的方向靠拢了,对他提出的无理要求都也一一满足,结果他一点都不领情,还要损她。

贪得无厌的男人,她就不该惯着他。

“你自己心里清楚。”祝凯旋说,“如果这是一门考试,那我看在你是我老婆的情面上,勉强给你打80分。”

“……”云雾来不甘示弱地反击,“那我勉强给你点情面分让你及格。”

当然,说这种话是要付出代价的,男人最经不起的就是这方面的质疑,一句都不行。

反正是元旦假期闲来无事,等祝凯旋自由发挥完毕,云雾来窝进他怀里,打算继续补眠。

温存一会,祝凯旋问:“去洗澡?”

云雾来摇头,她暂时一动也不想动。

祝凯旋就自己去了:“真是怀疑你洁癖的真实性。”

云雾来懒得搭腔,暗自腹诽:随你怀疑,反正你再怎么怀疑,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那就别想穿着脏衣服上床。

祝凯旋很快神清气爽地回来了,他把她抱住,但是手不老实,这里摸一下,那里揉两下。

云雾来让他搅得睡不安稳,摁住他的手:“别动我。”

祝凯旋改玩她的头发了:“生日什么安排。”

云雾来有气无力:“睡觉。”

这两个字有点歧义,她担心他没个正经,正想解释,结果祝凯旋居然没上纲上线开黄/腔,而是说:“我们一会去看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