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1章 寇季又被坑了……(第2/3页)

不能为了补足兵额,就滥竽充数。

别人可以骗我们。

但是我们不能自己骗自己。”

寇季一席话说完,赵祯脸上的神色好看的几分。

也不怪赵祯生气。

任何一个掌权者,看到了手下的兵马糜烂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都会生气。

赵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现在,就是我们坐等其他各地消息的时候了……”

寇季缓缓点头。

往后一段日子,寇季、赵祯二人都在等各地奏报上来的消息。

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兵马摸底情况,送到汴京城。

诚如寇季所料。

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一个比一个烂。

因为时间短,所以年前呈报上来的摸底情况,大部分都是汴京城附近的兵马。

汴京城附近的兵马中。

除了天武、捧日两军外。

其他各地兵马的合格人数,基本上都在四成一下。

更有甚者,不足一成。

赵祯被气的暴跳如雷,为此没少迁怒于人。

宫内的人,朝堂上的官员,在此期间都不敢大声说话。

只不过,这一切跟寇季无关。

因为寇季多日未曾上朝。

因为年关将近的时候,寇礼带着他的那些莺莺燕燕们回京了。

出于礼节。

寇季在得知了寇礼回京的具体时间以后,一大早就带着人在汴河的渡口等候,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之所以脸色不太好看,不是因为他生病了,而是因为寇礼又又又惹事了。

寇季觉得,寇礼这个便宜爹,绝对是个天生坑人的料,无师自通的那种。

寇礼也没干什么大事,只是回京的时候,带的行李多了一些。

行李也没多少,就五十多条大船,三百多条小船。

船上也没太多值钱的东西。

就是塞满了香料、珠宝玉石、海上奇珍之类的东西。

顺便用筏子拖了一头已经肢解的鲸。

由于寇礼身份的缘故,带的东西太多的缘故,各地转运衙门,不得不派人护送。

然后他的队伍就变得更庞大了。

庞大到出现在河上的时候,一眼望不到头。

寇准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脸黑了一天,给寇季认了个错,跑到了文昌学馆内,再也没出来。

对的,寇准给寇季认错了。

平生第一次,拉下脸,给寇季认错。

原因无他。

他原想着帮自己孙子一把的,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坑孙子。

顺带还坑了一把自己。

好家伙,我老人家当圣贤还没多久呢。

你就带着一大批的金银珠宝、奇珍香料回京。

天下人还不将我寇准当成那种表面装圣贤,背地里仗着权势大肆敛财的两面人?

若不是寇准顾及寇季颜面,一定会扛着刀,一刀宰了寇礼,来一个大义灭亲。

寇季一家三口,带着仆人,在汴河的渡口站了没多久。

一行船队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然后,一眼望不到头。

庞大的船队自然引起了汴京城所有人的注意力。

等船队临近,百姓们看到船队上那露天摆放的香料,以及那一头被肢解的鲸以后,彻底轰动了。

他们快速的将消息散播了出去,整个汴京城都轰动了。

然后,渡口两岸,人山人海,比赵祯出行还要夸张。

吕夷简、王曾,以及刚刚回京的张知白三人,听到了风声以后,都赶了过来。

夸张吗?

一点都不夸张!

光是那头被肢解的鲸,就足以吸引他们三人的眼球。

还不算那海量的财富。

吕夷简、王曾、张知白三人到了以后,自然而然的凑到了寇季边上。

望着那一望无际的船队,吕夷简有些泛酸的道:“老夫常常听闻,寇枢密敛财有道,没想到你爹敛财手段更高。

你爹到雷州没几年吧?”

不等寇季开口。

吕夷简就继续说道:“短短几年,就敛到了别人几辈子,甚至几十辈子也敛不到的财,你爹可真是厉害。”

吕夷简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不泛酸了,言语中还带着一丝讥讽,似乎等着看寇季笑话。

寇季听到这话,脸很黑。

王曾在一旁咬牙道:“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

张知白倒是说了几句公道话,“雷州是何情形,你们心里都清楚。地广人稀,百姓们过的苦不堪言,怎么可能有如此海量的财富让寇礼搜刮。

雷州临海,老夫若是猜测的不错的话,寇礼这些钱财,八成是做生意得来的。”

王曾瞥了张知白一眼,觉得张知白有点不上道。

多好的打土豪的机会,不趁机敲一笔充入国库,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吕夷简在一旁撇撇嘴道:“什么生意这么赚?短短几年就敛到了如此多的钱财。回头老夫要好好请教请教寇礼,若是真的赚,老夫就辞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位置,去雷州从商。”

吕夷简说的很随意,王曾、张知白、寇季三人也没有当真。

吕夷简就是借机在奚落寇季而已。

他要是真的为了钱财,放弃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职位,那除非脑袋被驴过。

很显然,他脑袋并没有被驴踢过。

吕夷简见没人接自己的话茬,就冲张知白撇撇嘴,道:“用晦兄,你想收寇天赐当弟子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经此一事,全大宋都知道寇府是大宋第一富。

你向来清贫,如何给大宋第一富家里的公子当先生?”

言外之意。

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以后,寇府人贪财,并且贪了许多财的名声,恐怕就要传遍天下。

张知白向来清正。

他若是给寇府的长子嫡孙做先生,恐怕跟着污了清名。

张知白听懂了吕夷简话里的意思,但没有露出什么担忧的神色,反而笑道:“弟子是我自己挑的,我又岂能出尔反尔。他家中如何,跟我无关。我只需要教授他学问,教授他堂堂正正的做人即可。”

吕夷简略微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张知白。

但凡是文人,特别是已经身居中枢的文人,没有几个是不爱惜名声的。

即便是丁谓、林特之流的奸佞,偶尔也会爱惜一下自己的羽毛。

张知白居然在寇府即将背上恶名的时候,仍然愿意跟寇府扯上关系,吕夷简自然觉得意外。

张知白似乎看出了吕夷简的心思,对吕夷简笑着道:“有些事,自己问心无愧就足够了,不需要刻意的做给谁看。”

言外之意。

我清正,是因为我恪守本心,并不是为了追求什么虚名,刻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