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8章 一个多月前就设下埋伏(第2/3页)

偏将郑重的道:“属下怀疑,他们可能是染上了病……很有可能是一种人过人的病……”

种世衡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些黑汗兵肯定不是染上了病。

而是染上了瘟疫。

但瘟疫二字,种世衡没办法直接说出口,容易动摇军心。

种世衡阴沉着脸,吩咐偏将道:“你带人去将他们一体斩绝,焚烧了他们的尸骸,然后带着你的人,守着锁阳城。没有我的军令,谁也不允许出入。”

偏将不疑有他,当即率领着自己的麾下的将士们照着种世衡的吩咐去做。

种世衡在偏将离开以后,面色阴沉的盯着黑汗王玉素甫离开的地方,低声骂道:“狗日的应该是早就发现了军中有瘟疫,所以想借着瘟疫祸害我手下的兵马。

也有可能就是狗日的故意捣鼓出的瘟疫。

目的就是为了破玉门关。”

草原上的人经常用马瘟破坏水源,用瘟疫对敌,种世衡也不觉得奇怪。

种世衡吩咐人拿来了纸币,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寇季,然后带着兵马追着黑汗王玉素甫的脚步追了下去。

种世衡率军追到瓜州城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黑汗王玉素甫如法炮制,再次丢下了数千感染了瘟疫的将士,守着瓜州城,然后带着大队兵马离开了瓜州城。

种世衡派遣了一支兵马围困了瓜州城,并没有攻打瓜州城。

然后率领着剩余的兵马紧追着黑汗王玉素甫的兵马。

一路追到了勒河边上。

种世衡乐了。

他原以为,他要浪费不少手段,才能将敌人驱赶到勒河,却没料到敌人主动跑到了勒河。

种世衡赶到了勒河不远处以后,就发现黑汗兵在渡河。

瞧着那些渡河的黑汗兵,种世衡幽幽的叹息着道:“玉素甫啊玉素甫,有些恶事,就不应该做,做多了容易被天收。”

上苍似乎回应了种世衡的话。

在种世衡话音落地以后。

勒河上有处,突然涌出了一道洪流。

洪流挟裹着一些木料,奔腾而下。

正在渡河的黑汗兵从中间被切成了两段。

一些在河中惊恐的大叫的黑汗兵,直接被水冲走了。

紧接着,就看到了上有的河面上出现了一排排木头扎成的筏子。

筏子上站满了人,他们手里拿着火枪,齐齐的对准了河两岸的黑汗兵。

在最前面的筏子上,站着一位老将,老将手里握着一柄重弓,弓上搭着一支重箭。

“嗖~”

在临近了黑汗兵以后,老将松开了弓弦。

重箭飞奔而出。

坐在筏子上的兵马在重箭飞出以后,纷纷开枪。

一时间河面上枪声大作。

河两岸的黑汗兵四处逃窜。

“埋伏!”

“宋兵有埋伏!”

“……”

黑汗王玉素甫眼看着手下的兵马乱成了一团,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回答他的是种世衡下令冲锋的声音。

河面上飘荡着的筏子上,坐着的是大宋兵马。

他们配合着种世衡,两面夹击留在河东岸的黑汗兵。

黑汗兵在夹击下四处逃窜。

逃不了的干脆在跪在地上选择了投降。

黑汗王玉素甫只能在河西岸干巴巴的看着。

河面上的大宋兵马,漂浮到了黑汗兵渡河的地方以后,纷纷甩着钩锁,勾中了河岸边的石块等物,然后拉着筏子飘荡到了河岸边,冲上去杀起了黑汗兵。

一场长达两个多时辰的杀伐过后。

河面上的大宋兵马成功和种世衡率领的兵马会师。

种世衡和老将见面,齐齐跳下了马背,奔到了近前,熊抱了一下。

老将在抱过了种世衡以后,哈哈大笑着道:“我在上游等了这群兔崽子足足一个月,还以为他们不来了呢。”

种世衡笑着道:“你是怕我打不过他们,害你在此地白蹲一个月吧。”

老将大笑着道:“没有的事……”

种世衡摇头一笑,没有拆穿老将的谎言。

老将正是寇季从邕州调迁过来的陈尧咨。

他手下率领的是邕州的五万永字头禁军。

他在赶到了河西以后,寇季和种世衡商量了一下,就吩咐他带着人悄悄的沿着玉门关以北的沙漠,抵达了勒河上游。

然后在勒河上游建坝蓄水,准备借着水力给黑汗兵一个迎头痛击。

黑汗兵数量庞大,单凭战场上不断的交锋,很难将他们一举击溃。

想要彻底打败他们、打残他们,除非有数量庞大的禁军,或者是借助水火之力。

寇季调遣不来数量庞大的禁军,就只能借助水火。

种世衡坚壁清野的时候,将玉门关外的树木砍伐了一个干净,所以火力没办法借助。

能借助的只有水力。

刚好,瓜州和沙州交界的地方有一条勒河。

他们刚好可以借着勒河布局。

种世衡三人原以为要将敌人驱赶到勒河,少不了要跟敌人硬碰硬的打几场。

却没料到,敌人为了让他们染上瘟疫,居然主动往勒河撤退。

主动钻进了埋伏圈。

然后,就变成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黑汗王玉素甫,以及一些黑汗将领,率先渡河。

仅留下了一部分的小统领在河东岸指挥兵马渡河。

所以河东岸的黑汗兵,几乎可以说是群龙无首。

面对突然袭击,面对数十万兵马两面绞杀。

他们除了逃跑,就是投降。

种世衡眼看着手下的兵马四处奔跑着在抓俘虏,忍不住感慨道:“黑汗王玉素甫简直就是一个猪脑子,他带人渡河的时候,也不注意一下河面上的水位下降了不少,也不思量思量是不是存在着埋伏。”

陈尧咨听到了种世衡的话,哈哈笑道:“不是玉素甫蠢,而是因为他一直堵在玉门关外,根本没料到我们的兵马会出现在他背后。

更重要的是,我在堵水的时候,并没有将水堵死,只是堵了一部分。

水位固然下降了,可并没有干。

依然保持着一定的水量和流速。

一般人很少在意。”

种世衡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尧咨,想开口询问他是如何控制水量的。

只是话到了嘴边,却被他吞咽了下去。

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

陈尧咨乃是名门出身,家学渊源。

而他的兄长陈尧佐,就是大宋有名的水利专家。

他兄长既然是水利专家,他即便是不精通水利,多多少少也会了解一些,对水的运用自然就比别人更如意一些。

二人说话的时候,战事并没有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