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十一章 草包捕头铁尚书(第2/3页)

片刻功夫,有衙役将那五人押到,李知府问话道:“你五人都是何名姓,家在何处。”

那大哥抬头宏声道:“回大人,我等五人世居城南冢岭山,是血酒为盟的义兄弟,名姓原是双字,因把排行加在中间,唤作周大可,刘二过,施三泰,王四虎,张五雄!”

李大人见那大哥不卑不亢的磊落样子,有些喜欢,又问道:“那为何到这洛阳厮混?惹下命案。”

底下的张五雄想开口声辩,见他大哥在旁,便没出声。

那大哥周大可道:“我们五人,非为别个,只因都是有血性的男儿,常想到那边疆杀敌,因与这洛阳马总兵有些故旧,蒙他书信相招,说朝廷不日就要出兵对抗瓦刺,他要上书皇上请令出征,要我们五人随他同去,到了城中,听得马总兵被刺,封城大搜三日,是以留在兴安巷歇宿,那房主张老爹是我杀的,刘巧儿之事却是不知。”

一时底下乱哄哄的,剩下四个汉子都道:“人是我杀的,与大哥无干。”,“杀人的是我。”,“事是我做的,抓我一个。”,“老子杀了刘老狗,自会抵他性命,你这鸟官休要牵连别个。”

这最后一句却是张五雄说的。

一听是要投军的好汉,李大人多了三分钦敬,对张五雄的粗言秽语也不甚在意。命道:“先带下去罢,好生看管。”

对这五兄弟道:“你们五个总有清白的人,本府自会查证,冤屈不了哪一个!”

五雄兄弟被带了下去,李大人思忖起了案情。

一边旁听的孟义山却是长出一口气,心道:“这五个要投马文明,嘿嘿!亏了我和老云下手快,要是那日马府有这几个高手,我俩谁都逃不掉。”

李崇义听了孟义山和五雄兄弟的话,心中很是烦乱,这案子表象太过明显。按常理可能是那张五雄爱慕刘巧儿,生了邪心,求欢不逐,趁他孤身在家时将她奸杀,被回来的刘老爹撞上,又将老人杀害。

但如果真像孟义山所诉的张五雄在酒楼之上的悲绝情态,如此爱惜看顾那刘巧儿,才一怒杀了卖亲女为娼的刘老爹,这样的情意,怎会连巧儿一同杀死?

如果张五雄不是凶手,难道是冢岭五兄弟中的一人,在张五雄外出掩埋刘老爹时,潜了回来,杀了巧儿。

也可能还有别的凶手,又会是哪个?

把个李崇义想得脑胀头昏,心想那古振声破过不少案子,很有心计,倒可着他去办。

忙叫人去传古振声。

※※※

那古振声正在衙中生气,下午一到府衙就听捕快们说新来的孟总捕武功厉害,一刀就制住了闹事的卢日升,吓瘫了江湖有名的“冢岭五雄”,英雄了得的都没了边了。

卢日升曾与古捕头较技,那长河剑中钱塘潮的威势,古振声可是亲身体会,当日连出“维摩脚”、“铁罗汉拳”、“立地佛身”三门少林绝技,才拚个平手。

这等对手,能被孟义山一刀所制?听得心头很是郁闷。

这时一听知府大人有案传唤,被冷落了几日的古振声很是欢喜,心道:“古某破过积案无数,有了难处,大人还需找我,岂是那姓孟的草包能比。”

衣着经过一番整理,显得甚是飘逸的古振声进了偏厅,刚入内就听得:“大人这冢岭五雄教给我吧,我老孟定将这案子破了!”孟义山磨拳擦掌的叫道。

古振声心中讥讽:“你这草包也能破案。”

孟义山见他来了暗骂:“他奶奶的,小白脸也来抢功。”

李知府对古振声道:“古捕头,这里有一件奸污民女命案,你可办得?”

古振声信心不小的答道:“大人放心,没有我古某破不得的案子。”

知府大人眉头一皱,心叱:“骄狂!”

又见孟义山也是心中有底的模样,李大人怕他办不成,便失了威信。

出于爱护他的好意便开口说道:“义山新上任,对情况不熟,就将这案子交给古捕头罢?”

“给他?那万万不行!”存心与古小白脸别苗头的孟义山不管李大人的好心,坚持讲道。

见这两人神情间有些不合,李知府给哪个都不好,心道不如两人同办,互相比比。也可看出义山的才识。发下话道:“此案你两人同办,也可以互相照应,能破得最好!”

知府大人既下了令,两人只好听命。

按着各自心中的看法,就是“小白脸”和“孟草包”两位捕头一同查案。

回到押签房分配了查案的人手,那刘老爹和刘巧儿的尸首都已运到了仵作房里存放,明日上午验过尸后,再去现场勘查。

※※※

出了衙门,回到尚书府,孟义山虽然不怕老尚书报官,但这些日一直在他房中过夜,便又回到了何尚书的寝室。

何老尚书被捆了几日,连惊带吓,这天才得自由,又知孟义山因怕暴露,不会杀他,心情有些转好,正在那里欣赏字画。

云敖做在窗边望着瑶峒的方向,面容感伤,似是想起了故乡。

大捕头晃了进来,见了老尚书就是一句:“舅公,你真闲哪,看什么鬼画?”

老尚书一听那舅公二字心就发堵,大画师仇英的仕女图也被说成鬼画,更是恼怒。

消遣完了老尚书,孟义山又对云敖道:“老云,今天我与人相斗,把盘王刀使出来,一刀就制伏了敌手!”

大寨主得意得把今日太白居酒楼上的种种都讲了一边。

平日心绪很是平和的老瑶暴怒起来,破口骂道:“你那两手连杀猪的刀都不是,别说是盘王刀,玷污了老祖的尊名!”

骂完又问:“你说那少年是真是卢家的子弟?”

刚被骂过的孟义山气道:“娘的,怎么不是!”

云敖摇头道:“钱塘潮!钱塘潮!!你的刀竟能破了此势,就是他真力不济,你从背后偷袭,也不应如此。你把当时情景再讲一遍。”

被指做不如杀猪的刀还偷袭的孟义山当然不服,将卢日升被自己一刀砍倒的事又说了一遍。

云敖有些了悟道:“你运使柔拳的心法,打这旁边的釉彩瓶子看看。”

云敖用手指着身旁有半人多高的装饰大瓷瓶。

一旁的老尚书刚说:“不可!”孟义山卯足了无骨柔劲的拳头已砸在瓷瓶上,哗的一声响,整瓶都碎裂到了地上。

何老尚书坐在地上痛哭他那唐三彩的釉瓶,云敖蹲下捡起几块碎片看了看,叹道:“崔龙峰这套武功,果真古怪。”

起身对很是疑惑的大捕头道:“这无骨柔拳融三门心法而成,合并这三门功夫的就是‘猛虎过岗’的行气心诀,崔龙峰不止是想治病,还改良了武功的缺陷,这道真气由刚猛凶霸变得阴阳互济,又隐含裂脉潜劲,可惜他天不假年,没有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