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九章 金翅无双大鹏拳

王河注解玄阳真经用了足足八天,头三日每晚老孟都苦修玄门炼气心诀,到了第三日拂晓,终于将丹田内息化成先天真气,拳脚威力增加了一倍有余。白天得空便和王太监切磋经文中的武学要点和招数身法,每一天都有境界,可说一日千里也不为过。

等真经全都批注完毕,王河整个人都瘦了,心血倾注之下废食忘饥,此刻大功告成几欲虚脱,但眼里却是神光如炬,武学修为更加跃进一层。

他这种程度的高手已经进入武学的瓶颈期,每进一步都如同水滴磐石,进展缓慢的很。这次注解真经,将武学心得重新筛过了一遍,印证着张三丰的道门武功,终于再次做出突破。

孟义山更是脱胎换骨,将那“先天太易散手”也学会了多半,精力旺盛得整天都想揍人,无奈他打不过王太监,每天都是挨揍的。

在这阶段王佛儿有暇便来探视,被王河和老孟两人拉着演练武功。他的武艺走的是刚健迅捷的路子,尤其身法殊胜,进退扑击与拳掌配合威力大增,好似大鹏展翅、雄鹰掠月,端的纵横霸道。

王佛儿这种与轻功身法配合的进攻路子很合老孟的心意,暗暗偷师观察,终究是看不大明白,所得有限。

好在山贼脸皮够厚,准备直接张口向王佛儿学。

王河见了却有些触动,把观看王教习演武得到的灵感拿来对比玄阳经,获益不少,思路更加开阔。这本经书他已草草注完,只是每次翻阅都有些新的想法,心痒难挠的开始重新校注,以求精练。

这日盼到王教习又来,老孟便开门见山的提起此事,说要学他的身法,王佛儿听后眉头皱了起来。

孟义山察言观色看得分明,赶忙说着:“绝不让王大哥吃亏,嘿嘿,我拿蝶飞七旋跟你换。”

彩蝶翩翩,蝶舞七旋,也是武林中榜上有名的超绝轻身术,而且能借旋劲在空中转折去势。

王佛儿有些意动,犹豫了一下,笑道:“孟兄弟既然想学,我传授你这套大鹏拳本无不可,可是这门功夫的出处……有麻烦。”

孟义山十分好奇,问道:“莫非有什么难处?”

王佛儿拗不过缠,最终向他吐口,说道:“我年轻之时漂泊不定,有缘结识了一位老和尚,与他切磋过武艺。那僧人武功绝顶,当时正在自创一门拳法,仿效山鹰秃鹫这种猛禽下扑的形态,当时已经有了雏形,只是还有颇多缺陷。”

一旁埋首书页的王太监惊讶的抬起头来,他想起了马总兵的师父,早已圆寂的何老僧。

老孟也是心里一动,接着听王佛儿讲道:“当时听说西域萨迦寺有套从天竺传过来的天龙大法,其中一门便叫金翅大鹏拳。老和尚便想找来印证一下,我也颇想见识见识,两个人连袂找上‘萨迦寺’去求取拳谱一观。”

王教习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接道:“结果那寺里的花教喇嘛武功强的可怕,根本没有借经的机会,十个八个齐上,当场便要把我们两个觊觎寺中秘典的汉人杀死。与他们斗了半个时辰,我和老和尚都带了伤,却也摸到了他们的活佛府,制住了里面不会武功的活佛大喇嘛!”

老孟一阵了然的大笑,对王佛儿说道:“嘿嘿,如此一来便是以活佛换武功吧?”

王佛儿点点头,遗憾的叹道:“正是如此!只是老和尚武功最高,所受围攻也最狠,中了护寺喇嘛的‘黑风掌’,我们两人逃避千里追杀回到中原,不出三年和尚便伤势发作圆寂了。”

王教习缅怀着说道:“这和尚便是马总兵的师父何老僧,真是位武林异人。可惜他这费尽心血的‘鹫拳’却断送在短命的马文明之手,绝传武林。”

王太监的神色也是痛惜的很,唯有老孟惴惴然,又欣欣然,有些后怕着想道:“这老和尚如果还健在,查出我来给死鬼马小兵报仇……稳死无活,娘的,还得勤练武功!”

他有这个觉悟,仇家越来越多,手底下不硬而要光靠别人保护不行,这种心理下更是急于让王佛儿传授拳法,紧接着说:“原来王大哥是怕功夫外泄,萨迦寺的喇嘛找上门来寻仇啊!我老孟不怕,来一个宰一个!还是快教给兄弟吧!”

王教习见这位真是天大的胆子,笑着提醒他道:“是条汉子,不过言行尽可豪勇,行事须要仔细。当今天子请了不少喇嘛活佛在京师供奉,萨迦派的上师高手来了不少,今后没准会碰到,你小心在意便是。”

这金翅大鹏拳名为拳法,实则是套武功的总和,包括手眼身法步多般配合,只有那种特殊的身法才能发挥拳路的威力。

王佛儿拉着老孟来到一间静室倾囊相授,孟义山一时消化不了,取来纸笔一一记了。他认字真不多,好在这个尽可画图,将这大鹏拳按着招数和要点一一标注,直到掌灯时分,王教习要回王府查夜,老孟让他这几天多来指点,见他一笑孟义山才想起来把蝶飞七旋的轻功教给王教习,他杀了花蝶儿那淫贼只得到一半,实在有些遗憾,送给王佛儿也是顺水人情,惠而不费。

每日与王河切磋玄阳真经的武功,又得到王佛儿尽心传授天龙大法中威猛无比的大鹏拳,半个月下来,孟义山的武功可说突飞猛进,加上内功大成,气化真气,与王太监这种高手也可以对打到三百招开外!

虽然与他比斗时王河只动用了八成功力,老孟也没仰仗破军刀的锋锐,而是靠金翅大鹏拳,揉合先天太易散手,再加上海贼张大统领的腿法,让他拳脚搏击上升到了十分高明的程度,足以在武林中称字号了。

孟义山在梅园静养了多日,每天打坐习武过得还算充实,只是静极生动,有些发闷。

伤势早就好了,这日实在熬不住寂寞,有些想回巡检司,叫人去喊宋继祖,准备询问些衙门的事情,明日便回衙府理事。

宋掌教来的很快,早已得知孟大人荣升云骑尉,见面先恭贺了一番,道过衙门的情况,方才说道:“按察使薛景宗要宴请大人!”

他对老孟本来没这么客气,寄于篱下避难而已,犯不着真当他是上司,语气没这么尊重。

只是今日一见孟义山举手投足间隐然有着一股威势,明显是武道大成后带来的,现在他没把握赢的了老孟,等孟义山再练到精气内敛,自己这文贤宗的掌教是更不用混了!

出于谨慎,他的言行开始恭敬起来。

“薛景宗那老头要请客,应当是答谢老子护卫他的那份情意,他是朝廷的人,不可不交啊……”老孟犹疑了一下,笑道:“正闲的慌,薛大人找我喝酒!马上就走。”显得有些急不可待。

这种事情他若表现的太顾忌了反遭伊王的猜忌,不如装做没心没肺,大大方方的去结交薛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