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九章 玄级异能(第2/3页)

但战传说尚未来得及吁一口气,小野西楼凌空强拧身躯,整个身子几乎是贴地而飞,天照刀在坚硬的地面上疾速划出,立时火星四溅,并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延伸,宛如盘旋飞舞的火龙!小野西楼借此再度径取爻意,她已将刀势蓄至最高境界,在气势所笼罩的空间内,气机如同被拉至极限的弓,众人顿时有种透不气来的感觉。

爻意神色极为凝重,双掌互为阴阳交叠,一团火红色的异芒蓦然暴现于她的双掌之上,宛如一团滚滚燃烧的光球。

光球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飞速膨胀,刹那间已将爻意的身形罩裹其中,炫目而变幻莫测的光芒映射着貌如天仙、美不胜收的爻意,使她的绝世容颜更添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与雍容。

战传说目瞪口呆!

倏地,他突然感到手中的“长相思”像是注入了生命般颤鸣跃动,未等他作出更多的反应,“长相思”蓦然脱手而飞,疾速射入弥漫于爻意身侧的那团如火焰般的光芒之中!

光芒更盛!

爻意俨然如火中凤凰,无比圣洁,美丽而高贵!

战传说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爻意就是传说中的凤凰?

也就在他甫出此念之时,小野西楼的天照刀已无情地斩入那团炫目的光芒之中。

“轰……”一刀之下,竟声如惊雷,惊心动魄!天照刀倏然发出可怕的震鸣声,像是蓄满了无比的愤怒。

“啊……”小野西楼一声惊呼,仰身倒跌而出!天照刀赫然已脱手而飞,飘向茫茫夜色之中。

萦绕于爻意身侧的光芒逐渐黯淡,很快恢复如常,爻意仅是向后退出数步。

目睹这一幕,哀邪蓦然色变!

小野西楼心中之惊怒更是无以复加,自她见到天照刀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与天照刀分开片刻。人刀相融的感觉,对一个崇道的武者来说,可谓是一种幸福与自豪,但今日天照刀竟如中魔咒,在最后关头突然不可思议地挣脱她的双手,脱手而飞,其力道的岔逆使小野西楼体内真力自相冲突,五脏六腑承受了几股不同力道的冲击,一时胸口如遭重击,气血翻涌,几至吐血。

小野西楼此时已被愤怒完全占据了内心,她绝不能接受被爻意挫败的现实!

只听她厉声叱道:“没有天照刀,我也要击败你!”小野西楼不顾逆乱的真力尚未平复,再度强行全力攻击,挥掌遥遥劈出,暗蕴其极限功力与绝世刀道修为的一击,其气势仍是不可小觑。

她整个人俨然如一柄一往无回的狂刀!电光石火间,小野西楼已挟惊人刀势疾速迫近爻意!

无论是战传说、尹欢,还是哀邪,都料定既然拥有天照刀时的小野西楼都无法取胜,那么这一次自然更是将落败无疑!

小野西楼如刀之掌挟凌厉杀机闪电般切入那团炫目的光芒中。

若玉碎冰折般的奇异响声倏然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密集而惊心动魄,恍惚间似整个苍穹已在这惊人一击中破碎。

爻意身旁的光芒倏然消失。

两个身影同时如风中柳絮般倒飘而出,小野西楼尚未落地,便已喷出一口热血。

而爻意眼看就要重重跌坠于地时,其下坠之速突然变得极为缓慢,缓慢得完全超越世人所能想象的境界!因为她此时毫无可借力之处,本是不可违逆的力道的规律,此刻在爻意的身上竟被突破了。

目瞪口呆的战传说见此情形,本能地想冲上前去扶她一把,没想到只迈出一步,立觉眼前一黑,心口如被无形巨手重击一掌,便身不由己地向前颓然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待耳边嗡鸣声消失略略清醒时,战传说惊讶地发现爻意已毫发无损地稳稳立着。

小野西楼脸色苍白,心高气傲的她自涉足乐土以来,尚从未遇到真正的对手,更遑论有人能击败她。而这一次,却在数招之内,胜负已定——她败了!

失败的感觉,对小野西楼来说,已难以承受,何况还有天照刀对她的背叛?

“哗……”短暂的沉寂忽然被破水声打破,只见一个雄浑的声音高声呼道:“我又见到月亮了!我重见天日了!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什么可以困得住我歌舒长空!”

“歌舒长空”四字落入众人耳中,不啻于一记惊雷,尤以哀邪心中的震愕最甚。

遗恨湖中,歌舒长空立足于浅水处,张臂狂呼,如痴如醉,如疯如癫。对于一个在坚冰中封禁了近二十年的人来说,当他重获自由,可以与正常人一样自由地呼吸时,无论怎么激动兴奋,都是在情理之中。

哀邪倒吸了一口冷气,忖道:“没想到歌舒长空老匹夫在中了我的‘三皇咒’之后,居然未死!仅一个爻意已够棘手,如今再添上一个歌舒长空,只怕惊怖流在此多加逗留更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一点,他心中顿生退意,在心里斟酌着该如何劝阻小野西楼。他知道小野西楼性情孤傲自负,若是以保全性命为理由劝她撤出隐凤谷,她定然不会答应。

“哀门主,看来今日我们已难有成功的希望,不如先退出隐凤谷,日后再作打算吧。”小野西楼忽然开口道。

哀邪没有料到竟会是小野西楼主动提出此事,大觉诧异,以至于怔了一怔,方道:“圣座言之有理!”

对爻意已大为忌惮的惊怖流属众闻言如遭大赦,纷纷依言而退。

尹欢不甘心让对方就这么轻易离去,欲对爻意说什么,却见爻意轻轻摆了摆手,将他的话头止住了。尹欢惟有眼睁睁地看着小野西楼、哀邪等人全身而退。

当小野西楼重执天照刀时,不知为何轻轻喟叹一声,神情复杂。

惊怖流数十人完全消失于夜色中后,尹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既有庆幸之感,亦不免有些遗憾。他早已留意到战传说手中的“长相思”,但当时局势危如垒卵,他无暇顾及“长相思”。此时,他见爻意静静地站着,手中握着“长相思”,不由得记起“长相思”突然自战传说手中脱手而飞的情形,心头暗暗吃惊。

却听得爻意望着歌舒长空显得有些奇怪地道:“此人是谁?为何在此大声喊叫?”

尹欢忙道:“他是在下的父亲……家父因为一种奇病,被迫困于寒冰中近二十年,今日才重获自由,难免高兴非常。”

爻意“哦”了一声,看了看歌舒长空,又看了看尹欢,脸上有了少许疑惑之色。也许她是不明白为什么在尹欢的脸上却看不到多少喜悦之色,难道他父亲重获自由也不能使他激动万分?

忽地,爻意记起了什么似地低呼一声:“威郎!”急忙转身,却见战传说正倒在地上,一脸痛苦之色,眼中却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