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章 邪音侵神(第3/3页)

这只是乐将泄愤之举,她并不愿久留苦木集,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会齐自己的十二婢女,然后尽一切手段除去战传说。否则,在恨将与十二劫士皆亡的情况下,她如何敢空手回劫域面见大劫主?

没想到她的笛声竟引来了花犯,交手之后,乐将心知对手虽然年轻,但自己要想胜他也绝非易事。

她不愿与花犯久战,所以索性承认自己是劫域中人,只求“劫域”二字可以吓阻花犯。

她却不知这可是天大的失算!

花犯的猜测得到证实之后,沉声道:“原来是劫域邪魔!无怪乎心狠手辣,残害无辜,我定要让你明白乐土绝非尔等飞扬跋扈、为所欲为之地!”

乐将又气又悔!

花犯再不多言,立时主动发起攻势。

乐将无心恋战,且战且退,一心只想摆脱花犯,再伺机对付战传说,奈何花犯对乐将以歹毒手段使苦木集变为人间地狱的举动恨之入骨,紧追不舍,一时间乐将无论如何也是脱不了身。

直至她以几名被捆缚住了的苦木集人作挡箭牌,试图重演先前阻挡战传说的一幕。

孰料花犯竟借“九灵剑法”一式“灵动九方”,及时避过了误杀无辜的可能,又将她及时阻截。

花犯苦苦相逼,终于使乐将明白今日除非她击杀花犯,否则休想脱身!尽管与花犯之战,必会大耗她的实力,要想在短时内再与战传说这样强硬的对手对抗,将十分危险,但她已别无选择。

花犯一边正视着乐将严加防范,一边送声:“苦木集的乡亲们听真,你们速去救火,此人自有我对付!”

先前苦木集的人被突如其来的飞来横祸弄得不知所措,一片混乱,经花犯出言提醒,方回过神来。刚才躲在暗处的人亲眼目睹了花犯施展的“灵动九方”,在他们看来,这已是神乎其技,对花犯的信心大增,当下依言而行。

乐将的笑容中已暗含杀机,与之相反,花犯却未显露任何杀机,他的眼神无比的沉静,像是无思无念,却又让人感到他的心灵涵盖了惊人的空间范围。

这才是真正的既举重若轻,又举轻若重,淡漠一切,亦珍视一切!

乐将见多识广,立知对方的心境修为实是不可小觑,无怪乎他能够不受笛音的侵蚀。

心中转念之际,魔笛“风摇”徐徐扬起,其速甚慢,但乐将暗中催发内力,无形气劲透“风摇”而发,“风摇”无需吹奏自行发出高亢之声,声音中暗蓄乐将的强大气劲,已然有了甚为可怕的杀伤力!

这对花犯虽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但却苦了在一旁的顾浪子。

本就因重伤而虚弱之极的顾浪子岂能与如无形锋刃般的笛声相抗衡?他只觉胸中五脏六腑有如翻江倒海,逆血上翻,苦不堪言。

以南许许的修为,自是能够自保,甚至还能助顾浪子一臂之力,但他们二人都不愿就此暴露身分。若是在这颇具杀伤力的笛声中尚能安然无恙,岂能逃过乐将、花犯这等级别的高手的眼光?

略一犹豫,顾浪子已支撑不住,一口逆血疾涌而上,喷出一口热血!曾经的绝世刀客此时竟如此脆弱,其中滋味,惟有顾浪子自知。

南许许大吃一惊,不敢再耽搁,急忙搀扶着顾浪子跌跌撞撞地隐入一间屋中。南许许担心顾浪子的伤势,所以跌跌撞撞倒也不完全是假装出来的,心中紧张,自然就少了一份稳当。

南许许当然知道退入屋内并不能避过笛声的入侵。他之所以隐入屋中,只是借此可以帮助顾浪子渡过这一难关,而且由于屋子的阻隔,不会被花犯、乐将察觉。而屋子的主人已去救火了,这正中南许许的下怀。

他对顾浪子的伤势是再清楚不过了,知道绝不可以输入内力于顾浪子体内的方式相助——当他们与战传说相见时顾浪子晕绝过去,战传说曾提出要借自身内力相助,却被南许许断然拒绝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南许许只能以自身的内力在身侧交织成一个气机之网,将顾浪子也笼罩其中,将笛音声浪中隐含的杀机隔绝于气机之外。

乐将对南许许、顾浪子并未多加留意。他们一个容貌如老妪,枯瘦如柴;一个神容憔悴犹如大病初愈,实是难以让她多加留意。

何况顾浪子方才的狂喷热血可不是假装的,在乐将看来,这岂非足以显示出这两个人绝不会是有意隐瞒实力的武界中人?

所以,在乐将眼中,南许许将顾浪子挽扶着躲入屋内之举,实是愚蠢得可笑——当然,这一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会对南许许与顾浪子留意太多。

但顾浪子的内伤却使花犯意识到自己必须主动出手,方可使对方再无暇伤及无辜。

守一剑一沉倏扬,破空直刺,看似平淡无奇,实是大巧若拙,其沉稳如山、岿然难撼的气势,足以昭示在这毫无花巧的一剑之后,隐有无穷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