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三章 刀道隐龙(第2/3页)

花犯听说过“顾浪子”此名,以及与顾浪子有关的种种往事,虽然许多说法已不再确切,但确凿无疑的是顾浪子应该早在许多年前已亡于梅一笑的剑下!

凡伽也应早已听说此事,但为何他会推测到削刻木刀的刀道高手是顾浪子?这未免太突兀且不可思议。

但花犯同时也知道,这“不可思议”所能反应的不会是凡伽的失误,而只会是一个惊人的秘密。

果不出他所料,凡伽接着道:“两天前,我与浅舞遇见了不二法门灵使,言谈中灵使前辈告诉我们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顾浪子并没有死,而且如今顾浪子还是与南许许在一起。灵使曾同时遭遇顾浪子、南许许二人,最终灵使将他们皆击伤了,但却也让他们逃脱了性命!”

花犯道:“灵使前辈所言,当然不会有假,没想到顾浪子还活着。”

不过,若说将他救起的人就是南许许、顾浪子,花犯仍是难以相信。

凡伽道:“我们寻找南许许的下落已有一些时日,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这一次,我们自然必须查探个明白。”

花犯当然没有反驳的理由。他们三人这一次离开四大圣地,其目的本就是为了南许许,既然如今有了蛛丝马迹,又岂能轻易放弃?

花犯叮嘱小风让他回自己的家后,便领着凡伽、风浅舞向顾浪子、南许许居住之地走去。

不知为何,一路上三人皆无言,只是默默地走着。

也许,三人都有些不安。南许许被世人称作“毒疯子”,其用毒手段之高明可想而知,花犯、凡伽、风浅舞虽都是四大圣地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但对方若真的是南许许,他们三人也委实没有多少把握能对付得了南许许,稍有差错,也许就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花犯的脚步不紧不慢。

即使缓慢,到达顾浪子、南许许居住的屋子也无需多久,毕竟距离太近。

先前围在屋子门口处的人已散开了,老屋重新恢复了原有的枯寂平静。屋子的木门关得严严实实,花犯由紧闭的门一下子记起顾浪子推门而入时说的那句话。

当时,他就已甚是怀疑顾浪子是武道中人,只是由于顾浪子以言语巧妙掩饰,加上花犯感到顾浪子并不像身负内力修为,所以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

但若他只是受伤太重,岂非也会让人感到他毫无内力修为?

“笃,笃笃……”

花犯轻轻地叩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出现在花犯面前的是南许许。南许许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花犯这么快就折回了,并且还将他的朋友一并带了过来。

在极短的一刹那,花犯做出了一个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决定。

因为他走在最前面,背向凡伽、风浅舞二人,所以他的表情不易落入凡伽、风浅舞两人眼中,而拥挤窄小的空间又使他的身躯挡住了凡伽、风浅舞的视线,使他们很难看清南许许的举止神情。

花犯飞快地向南许许递了一个眼色,随后道:“阿婆,昨日救我性命的人是否还在屋中?我的两位朋友都想见见我的恩人。”

漫长的逃亡生涯赋予了南许许太多的敏锐与警觉,对危险的感触捕捉更是远逾常人!

仿佛花犯如此不着边际的问话在南许许听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似的,南许许很自然地道:“真不巧,他刚出去了。花公子,你们三人屋里坐吧,不用多久他就会回来的,还有,刚才来看望过你的人都不舍得你就这么离开苦木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刹那间花犯已知眼前这干瘦苍老的“老婆子”十有八九就是南许许!

因为若非此人有着非比寻常的身分,那么面对花犯明显有误的问话,他不可能能迅速做出相应的反应,顺着花犯的暗示说话。

而且,此时花犯所听到的南许许的声音已成了地地道道的老婆子的声音,与先前他所听到的已有所不同。何况,那份唠唠叨叨在花犯看来也是假装而成的,因为在此之前,南许许与他言谈时非但不唠唠叨叨,反而可以说是惜言如金!

花犯心道:“早闻南许许非但精于医道、毒素,而且擅于易容,可以化身万千,果然不假!此刻他就近在咫尺,我却看不出有何易容的痕迹。”

心中转念之际,南许许已动作笨拙缓慢地让至一侧,很客气地对凡伽、风浅舞道:“快请进。”

凡伽抿了抿嘴,没有举步,而是很客气地道:“阿婆,请问救了我花师弟的前辈去了什么地方?”

“怕是去了还初药铺了……老身岁数大了,总是忘事……”

“药铺?”凡伽大概是由此联想到南许许“药疯子”之称谓,当机立断道:“阿婆,既然他不在,晚辈就不多打扰了,他日若有机会,我们再来拜会花师弟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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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木集惟一的一家药铺——还初药铺。

铺子里一个肥头肥脑的中年人在打盹,铺外凉棚下有一年轻伙计在碾药,“咕碌咕碌……”的碾药声单调而有节奏。

凡伽、花犯、风浅舞三人找到这家药铺,凡伽急忙向伙计打听:“兄弟,方才有几人来过药铺抓药?”

那伙计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了花犯、风浅舞一眼,显得很憨厚地道:“今日只有天刚亮时有两个人来过药铺……昨日来的客人倒极多,那妖女使苦木集人受伤不少,又有人受了惊吓疯了……”

说到这儿,他瞄了一眼铺内打盹的中年人,将声音压低了些,道:“昨日整天忙碌,掌柜都累坏了。”

凡伽当然知道这年轻伙计口中的“妖女”是指劫域乐将,不过此时他无心理会这些,伙计所说的情况已让他很失望,显然南许许并没有来还初药铺。

凡伽轻叹了一口气,望着花犯、风浅舞道:“你们有何见解?”

花犯沉吟片刻,道:“我们分头行事,如何?由我回那间屋子里等候,他们不会对我起疑,而你们则在这左近守候,也许他的确是要来这家药铺,只是途中耽搁了尚未到达而已。”

“你独自一人接触他,太危险!”风浅舞道。由于药铺的伙计在一旁,三人都不愿说出南许许的名字。

花犯胸有成竹地道:“无妨,如果他的确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我早已单独与他接触过,岂非到现在还是安然无恙?”

风浅舞由花犯的话猛地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变。

便她未再说什么。

凡伽同意了花犯的意见,叮嘱道:“花师弟,你要多加小心,就算查知了真相,也不要独自贸然出手。”

花犯道:“好!”心头却很是歉然,暗忖道:“凡师兄、风师姐对我可是毫无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