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有没有吃鱼啊(第2/4页)

“没见到。”

“我只看到有人送饭菜上楼,没见他们下来。”珠珠说。

陈仰听到珠珠的话才响起木桶边的小姑娘,他喊了声,快步过去。

“哗啦——”

大眼妹把头从木桶里伸出来:“陈先生,你叫我啊?”

陈仰看了看她:“好点了吗?”

“好多啦。”大眼妹想站起来,动作进行到一半就卡住了,她哎呀的说,“腿麻了。”

珠珠跑过来扶她。

两个小姑娘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关系显得亲密,看起来不像是认识还不到一天。

陈仰的肩膀上搭上来一只手,伴随一股烟味,他转头说:“你不是睡了吗?”

“你们在院里叽里咕噜半天了,老子睡个屁。”向东把手臂挂在陈仰脖子上面,“怎么样,叽里咕噜出名堂了没?那寡妇没给老鼠药跟鼠夹?”

陈仰提了周寡妇透露的信息,他扫了眼院子里的任务者,十二人的队伍不全,有的房间只出来了一个人。有的房间一个都没出来,只是隔着门交谈,譬如乔小姐跟香子慕。

陈仰想到房里那张单人床的猜测,他迟疑了会,拎出来跟向东分享。

“是有那么个意味。”向东往陈仰耳边呵气,“如果你跟你那搭档只有一个能活,你怎么选?”

陈仰说:“我会努力不让那个选择题出现。”

向东一顿:“你就那么……”

陈仰鼻子里发出一个询问的音节:“嗯?”

向东揉了把他的头发:“妈得,睡觉去。”

“我有重大发现!”钱汉惊喜的大叫,“这里的猫不吃鱼了,那抓到自己的名字鱼养起来,存活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陈仰摇头:“刚好相反。”

“怎么相反了?”钱汉不明白。

“钱同学,你的思维逻辑过于简单,镇上的猫是不吃鱼不吃老鼠了,可老鼠吃鱼。”谢老师开展小课堂,“没了猫这个天敌,老鼠们还不是想干就干什么。”

钱汉面红耳赤:“是哦。”

“而且老鼠繁殖快,擅长打地洞,消息灵通,现在镇子里的猫不吃它们了,周围村子里的同类都会涌过来。”谢老师的语气有些凝重,“我们最好快点找到夺取寿命最多的那个人,完成任务离开,不然很有可能会面临鼠灾鼠疫。”

“鼠灾鼠疫什么的,我还好,不是我的恐惧点,我就是感觉名字鱼很坑,那鱼每个人都有一条,被别人吃了会死,自己养又很容易被老鼠吃。”葛飞说,“死局。”

陈仰的眼皮跳了跳,“死局”这个词,他在火车站跟老集村拜祖时都感受过。

那两个都有漏洞,这个也会有的吧。

藏在死局背后。

钱汉揪了揪半干的卷毛:“你们说,名字鱼被老鼠吃了,寿命是不是就到了老鼠身上?”

葛飞说:“可能。”

“那抓到自己的,觉都不用睡了,天天守着。”钱汉的眼里流露出几分绝望,“要是我哥在就好了,我哥的头脑特别聪明,最喜欢解难题,他肯定有办法破解。”

陈仰往房门口走的脚步微停,他试着去想,如果钱秦在,会怎么做呢?

这个任务有隐藏的,违背道德的捷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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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回了房间,他拿着手机四处照,还要往床底下趴,朝简把他拽出来了。

“我得找出老鼠洞,想办法用东西堵住。” 陈仰说。

“堵了没用,”朝简踢了踢他,“你堵一个,它们会从其他洞里出来。”

陈仰不禁想起一句俗语,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不管了?”他不死心的看着朝简。

朝简眉头紧锁:“上来睡觉。”

那就是不管了。

陈仰安慰自己,他们不在这久住,做完任务就回去了。

关键是任务。

有老鼠就老鼠吧,将就着来。

然而这通心理建设并没有卵用,陈仰依旧很不自在,他让朝简下来,自己趴上床找老鼠屎。

“没有。”陈仰边找边说,“没老鼠屎,还好还好。”

朝简:“……”

“不要对着我撅屁股。”朝简说。

陈仰被提及的地方莫名一凉,他从趴着变成躺着:“我怀疑六个房间都被老鼠打通了。”

“显而易见的事。”朝简把拐杖搁在床头。

陈仰摸摸长了一小节的指甲:“谢老师说可能会有鼠灾鼠疫。”

朝简躺在他身边:“本子给我。”

陈仰找到拿给朝简,继续问:“你觉得呢?”

“其他的不要管,你只要记住自己的任务,”朝简接过皱巴巴的本子,扳了扳,扇起来,“走直线。”

陈仰靠了过去,下一刻他就蹦起来,指着床板说:“这后面有老鼠洞!”

朝简无动于衷,一副“那又怎样”的神态。

陈仰的脸一抽,他扒了扒床板,头一会往左歪,一会往右歪,一会又往下凑,拼命的想看那个洞。

朝简不快不慢道:“非要凑,你就不怕你往洞里看的时候,洞里有双眼睛在看你?”

陈仰:“……”

窒息了。

陈仰默默躺好,过了会他说:“寿命鱼是在让镇上的人自相残杀,它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不知道高德贵瞒了我们多少,周寡妇也有违和感……”

旁边只有小本子扇出的凉风。

陈仰在杂乱无章的任务信息里陷入了沉睡,他做了一个梦,噩梦。

梦里的他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奔跑,少年拖着稀烂的腿在他身后爬行,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他“哥哥”。

不论他怎么跑都甩不掉那个少年。

梦里的陈仰跑得体力透支,精神崩溃,他站不住的倒在地上,少年一点点爬向他。

“哥哥,为什么要跑呢,你说了,不会再丢下我的。”

床上的陈仰一张脸煞白,他急促喘息着,脖子上的青筋鼓了起来。

“走开,”陈仰的手脚乱动起来,额头渗满冷汗,“别跟着我,滚……滚开……不要过来……”

陈仰挣扎的身体被一股力道箍住,耳边有人隐隐说了什么,紧接着,他右手食指的指尖上有温温的触感,很柔软。

之后他右手的中指,无名指,以及左手的中指也沾上了那样的温度。

陈仰动了动眼睑,想醒过来,意识却被拖进了深渊里面,他不再挣扎,睡得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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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镇子安静的像一个熟睡的婴儿,个别人家的屋子里有微弱的光晕。

杨二柱被他老婆拉起来了。

“我气的一晚上都没睡好,就那姓孙的,他昨天问咱借抄网,那是借吗,那就是抢,你倒好,不争气的东西,唯唯诺诺的让他抢了去,还说是朋友一场,不让我把抄网要回来,狗屁的朋友,他到现在都没还,是不打算还了还是怎么着,你给我上他们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