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有没有吃鱼啊(第3/4页)

没一会,伞就掉在了一边,露出一大滩血肉。

不见一块皮,也不见半根碎骨头。

陈仰看向那把伞,视线从干净的伞面跟伞骨上面扫过,猜到了它们分别是怎么制成的。

“带上伞。”

耳边的声音让陈仰脸一白,他扭头对向东说:“你拿着吧。”

向东是很乐意接下这活的,这样一来,他既能在气死朝简的路上前进一大步,也能在陈白菜那赢得好感。

但他心血来潮的想做个人。

“陈仰,我建议你拿。”向东说,“直面恐惧,才能战胜恐惧。”

陈仰点了点头:“有道理,我去给你把那条绿蚯蚓……”

向东立马走人。

“这伞是个女鬼。”陈仰垂死挣扎的看着朝简,全身都在实质化的抗拒。

朝简轻微扯动了一下青紫的唇角,似笑非笑道:“我们现在是第几个任务了?哥哥。”

“……”陈仰默默捡起伞,看也不看就往背包里一塞。

第五个任务了,他目睹过队友变植物,各种惨死,接触过小孩鬼,男鬼,女鬼,进出过朝简的幻境,也早就在不知不觉间适应了任务世界的生死处境,似乎无所畏惧。

然并卵。

他还是怕鬼魂,尤其是女鬼。

天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陈仰怀疑自己上辈子被女鬼搞过,或者深深的伤害过。

“那地上的老仆怎么办?”陈仰问。

朝简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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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跟朝简,向东回去的时候经过土地庙,他们没见到那个女疯子,地上也没有对方回来过的痕迹。

“走吧,她会来找我们。”朝简说。

陈仰把沉重的背包往上拽了拽,石像的碎块在他这。

之后陈仰三人去了镇长家,没见到人。

这个时间点,天才刚亮,高德贵去哪了?

“那狗东西不知道隐瞒了多少。”向东在几个屋里走动,三只猫也不在,“他会不会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眼睛暴露了,就躲起来了。”

陈仰打量高德贵的房间,没一丝鱼腥气:“不知道,找到再说。”

“找个屁找。”向东说,“镇子这么大,他是本地人,哪哪儿都熟,我们是外地人,哪哪儿不熟,怎么找。”

陈仰不着四六的问了一句:“你饿吗?”

向东的肚子替他回答了。

陈仰的肚子跟向东来了个二重奏,他搓搓脸,不但饿还累:“我们先回去补充体力,上午分头找。”

“你上午别跟着了,你在客栈休息。”陈仰扭头对朝简说。

朝简什么也不说的拄拐出去。

跨过门槛的时候,拐杖砸在了门上,门发出受惊的“哐当”声响。

陈仰听得头皮一紧。

向东管不住嘴的说:“火车站那会儿,你俩不是形影不离吗?”

陈仰带上门离开:“那时候我是需要阳气。”

向东搭上陈仰的肩膀:“老陈,你不错啊,需要他的时候,就想要他跟着,不需要的时候,就……”

“很正常的一件事,到你嘴里怎么就这么怪,你脑子里全是废料吗,我是看他拄拐走路累。” 陈仰打断向东,“他的手上都是磨出来的茧子。”

向东锁住陈仰脖子:“你摸了?”

陈仰的手肘一拐:“我摸他茧子干什么,我不会用眼睛看吗。”

向东捂着被拐到的腰,痛得脸红脖子粗,姓陈的下手真狠,竟然用了全力,到了朝简那,就是各种哄让,关爱巨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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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静悄悄的,昨天的这个时候有炊烟,今天好像是一座空镇。

人都去哪了?

陈仰闻着空气里的鱼腥味,边走边东张西望,他瞥到远处的模糊人影,眼睛一睁:“那是不是画家?”

“除了他,还有谁跟个拖把似的。”向东说。

陈仰配着向东的形容看去,觉得十分贴切,画家的躯干非常高,瘦得皮包骨,背后长发飘飘,可不就像拖把那样。

画家在拖着受伤的腿走,陈仰三人很快就赶上了他。

双方一交流信息,各自沉默。

陈仰从画家那得知,猫已经能下地跑了,生命力旺盛得不可思议。

他转而一想,这个镇子都不正常,猫那样也没什么。

向东见画家半死不活,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画家谢绝道:“不用了。”

“逞什么强,就你这样,跟鬼只有一个区别,你能喘气。”向东把他往肩上一扛,“一颗钻石扛两次,还是我赚,不亏。”

说着就大步往客栈方向走去。

陈仰把背包拿下来,看向朝简说:“我也背你吧,能快点。”

朝简沉默几瞬就拿走他的包背上,双拐一收,颀长的身子压了上去。

陈仰感觉少年的心情比在高德贵家好了一点,他把人往上托托,走着走着,莫名的心安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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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跟镇上一样,也没人走动。

厨房有米汤的香味,陈仰过去一看,黑发白脸的女人在熬粥,他愣了愣:“厨子呢?”

见对方摇头,陈仰就立刻追问:“那周寡妇……”

香子慕拿着铁勺在白花花的锅里划动,她抓了把切碎的青菜丢进去,继续划:“我早上才出房间,没见到任何人。”

陈仰还想问话,背后突然响起喜悦的喊声:“陈先生!”

是钱汉,他那条烫伤的手臂上面裹着纱布,精气神看起来还不错。

陈仰的注意力瞬间从香子慕身上转向了钱汉,他问对方,昨晚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老吴为什么被煮熟。

钱汉看一眼陈仰身边的少年,觉得对方像小说里看守宝物的凶兽,他停下靠近的脚步说:“是葛飞。”

“昨晚太闷热了,下雨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觉得能凉快点了,老吴说雨天蚊子会少一些,可以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窗边的葛飞大概是为了缓解他跟对方的关系,就去开窗。”

钱汉说到这里脸就白了:“当时我跟老吴也在边上,葛飞发现雨不对劲,他一把拽过老吴跟我挡在他前面,我反应快才没有躲过了那一劫。”

“哥们,你真能瞎掰!”

一道讽刺的笑声从后门那里传来。

葛飞站在后门口,头跟脸都缠着纱布,跟个茧似的:“好歹是队友一场,你这么颠倒黑白,装纯良,是不是太过分了?”

钱汉瞪大眼:“我没有!”

“是你谎话连篇!”钱汉的情绪很激动,“陈先生,他说的都是假的,你别信他,我没有颠倒黑白,我说的是真的……”

他见厨房里出来一人,赶忙冲上去:香女士,你可以帮我作证的啊。”

香子慕的声音清淡:“我跟你们不在一个房间,无法做证。”

钱汉包在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是哦……”

香子慕扫向院里的几人:“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