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正文完结(第4/6页)

向东的脸很臭:“那你进屋干嘛?来就来,还带你相好的,老子说多少回了,不爱吃狗粮不爱吃狗粮……诶老子的鞋呢?”

陈仰指指外头。

有个男生看上了向东,现在正在给他缝缝补补,也不知道哪来的阵线。

“他妈得,听不懂中国话,被拒了还那么起劲。”向东打着赤脚站起来,身高腿长,“但凡他腰细一点,老子也不至于无聊萎靡成这样。”

“这次运气不好啊,整个队伍里就陈白菜你一个人的腰……”向东感觉到一股怒气,他瞥瞥朝简,“小弟弟,别动气,说说而已。”

朝简的面色冷冷的,谁敢打他媳妇的主意,谁就是他的敌人,思维非常的简单。

“瞪我干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犯法吧小弟弟,你媳妇这把好腰是我认识的人里面的这个。”向东一只手的拇指竖起来,另一只手把衣摆往裤腰里收,他对陈仰一笑,“我想起来了,有个家伙跟你的腰一样细,就是没你够劲,太脆,我都怕稍微大点力,把他掐断。”

陈仰的脑中蹦出一个身影:“谁?”

“你不认识,一个姓白的。”向东懒懒洋洋地说。

陈仰开口:“白棠?”

这不是他想说的话,但他却说了,很显然,当年的他就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就有这个话题。

“对对对,就是那家伙。”向东够到烟盒,叼根烟点燃,他就像是说故事人物似的,语气里没什么感情,“小白兔一样,又白又嫩,眼睛还红红的,估计早就死了吧。”

陈仰没出声。

向东往屋外走,他经过朝简身边时,丢下一句暧昧的话:“小弟弟,就你哥哥那腰好屁股翘的样子,你进来到现在碰都没碰?定力可以啊,回头等你忍不住了,跟我说一声,让我开开眼界。”

听力敏锐的陈仰给了向东一脚,他纯粹是习惯了应付对方欠揍的德行。

以前的向东也是个混混头子,他能站着被人踢不反击?不能,所以他当场就还了陈仰一拳,力道凶猛狠厉。

那拳头没砸到陈仰,也没轮到他出手,朝简反应敏捷地挡下了。

两人打了起来。

这场面陈仰不陌生,确切来说很熟悉,只不过现在的朝简没有后来那么强大,也不会疯狂暴虐,他的身手没有完全碾压向东,最多占了一点点优势,没有拉开距离。

陈仰迅速帮朝简抽向东。夫夫联手,天下无敌。

向东很快就落下风了,他停下拳脚,粗喘着啐了一口,满身杀气地咆哮:“操,老子门牙都松动了!”

这个久违的小插曲以陈仰拔掉他的烟收尾。

朝简握住陈仰的手,沉着眉眼,低声安抚道:“不生气不生气。”

陈仰看着朝简破皮的唇角,想笑也想哭,从火车站的任务开始,朝简每次护食的甩拐杖抽向东,他都护着朝简,踢向东,劝架。

曾经竟然是反过来的。

朝简会哄他,叫他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这家伙欠的,多揍揍就好了。”陈仰摸了摸朝简的唇角,“疼不疼?”

“疼。”朝简皱眉头,“好疼。”

说着还弯腰低头,把自己受伤的地方往陈仰眼皮底下送。

陈仰给他吹吹。

“妈得,老子要是死了,就是被狗粮毒死的!”向东把掉在地上的烟踩灭,重新咬了一根,他半天都没找到打火机,火气登时就烧到了他挂彩的脸上。

陈仰在向东掀翻桌子之前,将打火机丢过去:“下次再碰面,我希望你能长进些,不会再这么找抽。”

“有个屁的下次!”向东扣开打火机的盖帽,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陈仰呵呵,屁没有,下次碰面有。

结果下一秒,他就看见向东站在树下,拿着一个笔记本抵在树上,刷刷写字。

那是他的笔记本。

陈仰走近一看,向东写的那一页……差不多已经是倒数前十页了。

这么厚的笔记本都要写完了啊。

他这一路交了太多的朋友,也失去了太多的朋友。

陈仰吹着风梳理规则给他的信息包,这是他和向东铁轨任务后的第五次合作。

经过了五次的生死一瞬,向东才在他的笔记本上有了一席之地。

陈仰吐口气,原来过去的他们也是从开打开始,慢慢变成战友,规则在这件事上修改的并不多。

哗啦哗啦的声音传入陈仰耳中,那是风在稻田里舞动。

这个任务点是在乡下,厉鬼是一个老太太,她会给他们发布任务,要他们割稻子。

农活不可怕,累就累点,流汗不要紧,只要不流血就好。

可是,

田里有青蛙,人脸青蛙。

那是老太太的老伴,它会蹲在田埂上瞪着他们,嘴巴一鼓一鼓,呱呱呱地叫个不停。

陈仰放眼望去,全是稻田。每次会有个稻草人和任务者们一起割稻,谁割慢了,就会被青蛙人吃掉。

有些任务者没干过农活,都不认识镰刀,他们一边哭一边吭吭哧哧地割稻,紧张的把手割破了,有的甚至割掉了自己的手指,稻田里有很多血迹。

还有人头。

因为有任务者情绪崩溃,拿镰刀划了脖子。青蛙人会把身体吃掉,头留下。

大丰收的田园风光结合血淋淋的人头,和痛苦的哭声,编织成了一个血腥又诡异的梦。

现在是中途休息。

“向东,朝简呢?”陈仰问道。

“给你摘桃子去了。”向东还在刷刷写字,别看他身份号长,他任务做的可不少,有印象的都写下来了。

陈仰的眉心抽了抽,朝简在任务世界找吃的这个习惯是改不了的,在哪都要投喂他。

腿上有点痒,陈仰拍掉一只黑蚂蚁,他记得之前自己做梦梦到过割稻子,香子慕跑出小树林,站在田埂上喊他。

但这个任务是他带朝简历练,没香子慕和孙文军。

看来类似乡下的任务点,他做过不止一个。

“老陈。”

向东的称呼让陈仰一愣:“嗯?”

“你那疤,真不想修复?”向东的左腿蹭蹭右腿,边写字边说,“要是你改变主意了,这个任务回去,我跟我哥们打声招呼,让他给你做,友情价。”

陈仰的呼吸快乐起来:“什么疤?”

向东闻言把头一偏,正脸对着他:“你的脑子跟着风私奔了?不就是你左耳的疤吗?难不成你身上别的地方还有疤?”

陈仰在向东说完这句以后,规则给他的信息包就被补充了一部分信息。

小时候他在三连桥玩耍,救了个被扔到楼下的婴儿,左耳被铁门上面的钉子刮到了,留下了疤痕。

算算时间,婴儿要是活着,应该快二十岁了。

陈仰的肾上腺素不断升高,那婴儿不会是朝简吧?不是他多想,他生命里和他羁绊最深的就是朝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