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楼大十八变(第2/3页)

车上的人缩着脖子坐在原位,直到他下了车才敢起身。

范巧连连咽了几下口水:“我感觉你弟能一拳把我揍得绕地球飞两圈。”

肖澜央:“……”还真不好说。

几个男同事也过来帮忙,把椅子刮分着带下了车。

趁着其他人下车的空子,肖澜央又和代驾司机交代了一两句:“你送完餐别急着走,我估计之后会需要你帮忙把人送医院看看。”姚迟踢到曹康那一下他离得近听得很清楚,感觉像是骨折了。

代驾往车外瞥了一眼:“你说刚才那不要命的啊?用不着了。”

肖澜央被司机赶下了车,那辆公交车扔下一群人,迫不及待地驶离原地。

半天时间不见,三桥大厦来了个大变样。

一堆人站在三层高的小洋房前,仔细回忆一番先前肖澜央是怎么向他们描述这栋房子的,纷纷向他投来难以言喻的眼神。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得“小破屋”?这简直就像从那些高档别墅区里头搬出来的一样。

不光肖澜央的同事惊呆了,肖澜央本人也蒙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原来的自建房就和从年幼期过渡到少女时期的姑娘一样,长高了,还变漂亮了。

杵在一旁的一名男同事羡慕地吸了吸鼻子:“同学,你对小破屋的要求标准好高啊。”

刘玥:“这房子也太好了吧,离公司还那么近。”

一说到地段,就有人不禁疑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咱们周围还有山啊?”要知道他们公司所处地理位置可是位于市区特别繁华热闹的位置。

肖澜央不知该作何回应,干脆笑笑不说话得了,走上前去开门,请同事进屋坐。

小独栋不禁外形大变样,连里面都焕然一新,与旧貌截然有异。

一楼的安保室还在,薛非殊住得那个房间不翼而飞,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大厅,脚下的地板由廉价脱瓷的地砖换成了光亮平滑的抛釉砖,灯光打在光洁的地面上,屋内亮得晃人眼。

姚迟拖着叠在一起的两张桌子进了电梯,直接摁下楼层,不等其他人就上去了。

范巧用‘要啥自行车’的语气对肖澜央道:“私人电梯都有了,还要什么电动冰箱。”

肖澜央看着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神情异常古怪。

要说其他人是第一次来做客,不感觉奇怪就算了,姚迟可是和他一样住了几天的人,好歹肖澜央还知道有App和任务的存在,不至于震惊过头,姚迟是凭什么对这房子的变化做到熟视无睹。镇定自若的?

果然是有问题。

在肖澜央忙着把餐椅垒进电梯里的过程中,大门传来笃笃几下敲门声,离大门比较近的同事顺手给开了门。

屋外站着方才给他们开车的司机,身后还跟着三位酒店工作人员,每人手中都拎着两盒黑底金纹的食盒,隐隐透露出几分吃力之色。

司机张口道:“赶紧拿走啊,车上还有呢。”

肖澜央让帮忙搬椅子的同事先乘电梯上去,自己跑到门前接过司机手里沉甸甸的餐盒。

给开门的女人上前搭了把手,开起玩笑道:“肖同学,你这架势是要掏空人家后厨啊。”

范巧提起一盒,感受了一下重量:“我合理怀疑你有预谋要撑死我们,好继承……算了,我也没啥可以给你继承的,今晚我改名叫范桶,舍名陪君子。”

肖澜央跟着跑了两趟,提完了东西又转身把司机几人送到楼下。

上上下下地跑,半点儿没觉得累,燥热感对比之前竟然还有所减缓。

反观酒店工作人员,一个个气喘吁吁,袖子都捋上去了。

肖澜央把抱在怀里的水分发到他们手里,摘掉口罩说:“辛苦了。”

领队的人二话不说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水,抹抹嘴巴,瞅着肖澜央乐呵道:“小朋友体力不错啊,看不出来。”

肖澜央抿出浅笑,他也是直到今天发现自己体力不错。

肖澜央把人送上车,站在屋外冲着车身挥挥手,等目送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里,才退回到房子里把门给关上。

三楼的气氛已经让人给炒热了,肖澜央一上来就被几名同事招呼到其中一张桌边坐下。

“来来来,先闷一杯再说。”一杯倒满快要溢出的酒落到他的面前,端着杯子的人和他勾肩搭背,酒还没喝进嘴里头,人就显露出了醉态。

肖澜央:“我尽量。”

“人感冒呢,同事间吃饭图个开心,搞什么酒桌文化。”邻桌的女同事拦下他,责难地瞪了劝酒的人,随后话锋一转,“肖肖,怎么不见你弟弟人啊?”

大约是受到氛围感染,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暂时拉近,肖澜央从同事那里收货了几个新的昵称。

肖澜央捧着酒杯,张望一圈,真就没看见姚迟的人,最终他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卧室里猫着呢。”

罗仁从进屋一直沉默到现在,想要挑房子毛病打击肖澜央的意图没得逞,就抓着机会揶揄一句:“你弟弟真没家教,亲弟吧?”她话里有话,说得时候没什么底气,声音小,平时的大嗓门不知道丢哪儿了,此时又很嘈杂,离得远了的人压根听不到。

索性所有人一致默认为没听见,忽视掉她的发言。

曹康不甘心道:“闯了祸就知道躲,放在我家里早让长辈打老实了。”他啪啪两下拍在大腿上,“我这条腿到现在挪不动,落下什么毛病来,你们家得给我负责一辈子。”

挨着他坐最近的职员立刻调侃道:“老曹,你看你,又吓唬人,你绊人孩子一下还能给你腿绊废了。”

“要我说人小哥看着金贵得不行,没让你一脚拦地上磕出什么好歹算好的。”

“听听,你说得什么话,喝大了就赶紧吃点花生米。”

“曹哥,你要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些就没意思了,什么负责哟,得改叫养老。”

肖澜央满脸写着无助:“我也得能替姚迟负责呀,要当时被曹叔绊那一脚的人是我还好说,问题姚迟不是我家的人,我看……我给他喊出来吧,负不负责,曹叔你和他当面说。”

闻言,曹康顿时噤声,也就是看肖澜央是个连脾气都不会发的人,他才敢有事没事不分场合地刁难,碰上姚迟那种煞星,阴沟里使坏都翻船,更别提当面怎么样,薅着头发都能给他直接丢重症室里躺着去。

肖澜央不管他接不接呛,愿不愿意和姚迟来场面对面交流,直接站起身走到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前,扬手叩响房门。

不缓不慢的“叩、叩、叩……”几下轻响,却震得曹康心脏快炸了,肖澜央不动声色地将他脸上的变化收入眼底,嘴角以让人不易察觉幅度轻挑勾动。

这把双刃剑,借来对付老无赖最合适不过,即便是姚迟闹出人命,他也能撇清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