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部曲 第五集 灵鸾惊龙 第十章 碑咒(第2/3页)

岑婆婆回过身,奇怪道:“上古梵文?那这块石碑岂不成了万年古董!小姐,碑文上说的是什么,让你瞧得如此用心?”

容若蝶一面研读一面说道:“它好像是在说,上古的时候——”

她才说了个开头,石雕玉女的两只眼睛蓦然一亮,焕放出妖艳的血红光芒。

岑婆婆不假思索飞身挡住容若蝶,横杖于胸喝道:“小姐留神,这石碑有古怪!”

一股诡异莫名的力量从足底突如其来地升起,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怨毒和怒忿,令人不寒而栗。

岑婆婆的脚面上渐渐凝结起一层黑色薄膜状的物体,似乎还在不断向上侵蚀。再看容若蝶和林熠,情景与自己如出一辙。

岑婆婆虽然修为精深,但对这种旁门左道的诡术却所识不多,不禁骇然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熠沉声道:“咱们中了上古秘咒!”

他迅速伸手扶住容若蝶,同时把太炎真气汩汩输入她的体内。

但这滚滚仙家真气,居然丝毫也阻止不了诡异力量的侵袭,脚上的黑色薄膜越结越厚,逐渐化为一层石甲,并且升向小腿。

容若蝶不为所动,她的目光从岑婆婆的肩膀上穿越过,继续阅读着石碑上的梵文。

岑婆婆怒声道:“待我砸了这祸害人的妖碑!”

挥舞盘龙杖,“轰隆”击在石碑顶上。

石碑上迸射起耀眼金光,盘龙杖高高弹起,岑婆婆震得双臂酸麻,身子连晃了几晃。

石碑却是纹丝不动,安然无恙。

短短瞬间,容若蝶已经阅读完碑文,只见她飞快地从头上摘下一支玉钗,钗尖轻轻往左手食指指尖一戳,顿时从伤处涌出一滴血珠。

“啪!”

血珠准确的滴落进那尊石雕美女微启的樱唇中,旋即融入石隙里。

两瓣石雕的樱唇忽然泛起了一抹嫣红的血色,宛如涂抹了胭脂,分外娇艳,也说不出的诡异。

容若蝶足面上的黑色石甲“簌簌”剥落,体内的异感也随即消失。

岑婆婆和林熠照方抓药,各自将鲜血滴入石雕美女口中,也同样灵验。不久所有异状退去,石碑又恢复冷冰冰的模样。

岑婆婆心有余悸,问道:“小姐,你是从碑文里猜测到解除秘咒的法子么?”

容若蝶颔首说:“按照碑文上的记载,这尊石雕像上的女子,是上古一个神秘部落崇拜供奉的巫女,后来为了保护部落,和入侵的魔神同归于尽。死后魂魄不散,依旧守护着那片故土。”

岑婆婆对这巫女生出同情敬佩,火气消了大半,说道:“这么说来她也不是坏人,为何要在石像上种下这般歹毒的秘咒?”

容若蝶解释道:“秘咒是她死后,部落的长老们为纪念其功德,才故意为之。

“他们先是雕刻了这尊石像,又立下石碑,要所有从石像周围经过的人都献上自己的鲜血,向巫女魂魄祭祀祈福,否则就会被视作大不敬之罪,化为石雕,永远守护在巫女石像身边,直到亘古。”

岑婆婆咋舌道:“一群疯子!还好小姐认识上古梵文,不然咱们三个岂不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石像的祭品?”

林熠嘿然道:“公老头把这尊石像放在甬道入口,就是想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们都解决了。真要如此,咱们可都成了替人挡灾的冤大头。说到底,公老头各种匪夷所思的布置,原本都是为那位墨先生准备。”

岑婆婆一怔,诧异道:“谁是墨先生?公老儿为何要对付他?”

林熠简略的把墨先生的来历叙述了一遍,容若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时候不早,我们走吧。”

三人顺着甬道前行,林熠走出没多远,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座孤零零伫立在入口的石碑一眼,却发现本已熄灭的石像眼睛忽又亮了起来,然而四周空无一人。

他微感奇怪,岑婆婆和容若蝶脚步不停,已走到甬道的出口,里面传来公揽月高声的大笑。

林熠精神一振,赶紧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出了甬道,是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巨型石窟,方圆足足百多丈。周围有若干造型相同的甬道相连,洞顶更是高达二十丈。

在四周凹陷的石龛中,错落有致的陈列着数以千计的古玩珍品。珠光宝气把幽暗阴森的石窟映照得雾光绰绰,亮如白昼。

公揽月一袭紫色长袍,背负双手,傲然屹立在对面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居高临下俯瞰三人。

他依然装扮成曹子仲的相貌,但林熠明白,真正的曹子仲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死在了公揽月的手里。

可说,如今曹府上下的危难,乃至曹执之死,都是公揽月一手促成。

因此,林熠对他毫无好感,而在他身畔还有位于这点上志同道合的岑婆婆,已经率先发难道:“公老儿,咱们今天总算又见面了!”

公揽月一惊,疑惑道:“老虔婆,你我什么时候有见过?”

岑婆婆凄厉大笑,说道:“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已经把十九年前逆天宫的旧事,忘记得干干净净?”

公揽月身躯陡震,难以置信的注视岑婆婆,失声道:“你是祝雪鱼!”

林熠闻言不觉感到身上一阵恶寒,没想到尊容丑陋如岑婆婆者,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动听名字。

他早已隐约猜到,容若蝶和岑婆婆与魔圣聂天必有关联,反而对此并不吃惊。

公揽月叹息道:“当年老夫见到夫人时,你尚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绝色丽人,为何短短十九年竟会变成这样,委实判若两人!”

岑婆婆恨声道:“老身中了赤烈横的‘三丈无名火’,面目尽毁,九死一生。后来虽得东帝释青衍肉骨再生,却也变成这般模样。”

公揽月唏嘘道:“夫人能逃过逆天宫大劫,已属不幸中的万幸。你今日此来,是想向老夫讨还破日大光明弓和半卷《幽游血书》的么?”

岑婆婆冷冷道:“老身只是护送小姐来此,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公揽月一愣,即刻醒悟道:“姑娘姓容,令尊可是魔圣三大弟子之一的宁道虚?”

容若蝶回答道:“晚辈这些年来为避强仇,唯有随家母姓容。先父正是宁道虚!”

公揽月问道:“你娘亲呢,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听不到她的消息?”

容若蝶神情黯然,说道:“家母当年从逆天宫破围而出,已动了胎气。兼之思念先父日甚,产下晚辈不久便撒手人寰,驾鹤西归。”

公揽月沉默片刻,道:“此后都是祝夫人在照料你么?”

容若蝶点点头。

公揽月不解道:“那你如何能通晓奇门遁甲,认识上古梵文?”

话一问出口,顿时醒悟道:“是了,你的师父是东帝释青衍,也只有他能够调教出这般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