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集 九鼎传说 第九章 釜底抽薪(第2/3页)

“霍将军,你不是开玩笑吧?”骆余善愕然说:“你带来的那些东西,翻上十几倍、几十倍也到不了这个数。”

“大王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霍去病转过头向伍被吩咐道:“先生!”

伍被左手亮起一道金符,“呼”地点燃,焚烧的灰烬在书房内形成一扇光门。

一群上身赤裸的鬼力士肩扛手抬,从光门中鱼贯而出,将一口又一口沉重的木箱摆放到地上,转眼就在骆余善面前堆积成一座小山。

霍去病随手扯下其中一箱的封条,打开后顿时满屋生辉,金灿灿的光芒照在骆余善等人目瞪口呆的脸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都是哪儿来的?”骆丑粗粗估算着黄金的价值,又看到霍去病将另一口装满翡翠玛瑙海珊瑚等物的箱子打开,彻底失去了讨价还价的欲望。

“另外,我私人还想和大王做一笔交易。”霍去病故意将所有的箱子一一揭开,不断诱惑着骆余善等人从心底升起的贪婪火焰。

“什么交易?”骆余善目不转睛盯着珠宝箱,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抓一把。

“大王是否听说过百余年前楚国的猛虎营?我用一百套猛虎营装备,和你交换三百名精壮男奴。”

霍去病又打开最后搬出的十只箱子,露出里面的猛虎营装备,说道:“对我而言,这可是笔亏本买卖啊。但为了表示诚意,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来人!”骆余善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取笔墨绢纸,本王要写信!”

一封毁盟书信在骆余善笔走龙蛇之下一蹴而就,轻轻吹干送到霍去病手中。霍去病看过后,笑问道:“敢问大王,您每次颁布旨意,都会忘记加盖印玺吗?”

骆余善心里暗骂,也笑道:“真是的,本王都高兴得有点儿犯胡涂了。”取出国玺盖上,重新交到霍去病手里。

霍去病将绢书收入袖口,又一拍额头道:“你瞧,我也开心得差点忘了。刚才诸位喝过的大红袍里可能被这位楚先生很不小心地放进了一点儿其它东西。当然,一个月内诸位都不会有事。至于一个月以后嘛,就看我会不会有事了。”

骆余善勃然变色,怒道:“霍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未免太不够朋友了!”

骆丑反应更快,朝书房外喝令道:“银甲侍卫何在?将这两人拿下!”

霍去病笑吟吟看着冲进来的银甲侍卫,也不反抗,只是淡淡问道:“先生,你的解药需要多少种药材才能配齐?”

“不多,也就七八种。”伍被坐在那里,悠然回答:“但配制的剂量和程序千变万化,一个不留神,中毒者只会死得更快。”

“你们进来干什么?都给本王滚出去!”骆余善喝退了侍卫,又换了一副笑脸说道:“霍将军,我看咱们之间存在点儿误会。”

“是有点误会。”霍去病无可奈何地道:“可我也没法子啊,毕竟在大王的一亩三分地上,谁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霍某来之前就听朋友告诫过,闽越盗贼山怪层出不穷。为了使团的人身安全,我只能请大王派兵护送一程。”

“没问题!骆丑,你亲自带人护送,如果使团有谁掉了一根寒毛,本王唯你是问。”骆余善不假思索地说,又问道:“不知霍将军准备何日启程?”

“三天后——我得给大王时间备齐那三百名奴隶嘛。”霍去病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希望今天晚上,大家都能睡个好觉。”

三天后,使团在骆丑率队护送下离开东治。刚出闽越国境,马聚财便率领他满载而归的商队和霍去病分手,径直北上继续他的赚钱大计。

而更早的时候,伍被率领三百名从骆余善手里买下的精壮奴隶也悄然离去,不知所踪。

当然,王府的保镖也不是那么容易聘请的。

在分道扬镳的时候,马聚财也接到了霍去病委托他秘密从匈奴购买六百匹骏马,转交伍被的任务。这对常年在大汉和匈奴之间从事走私贸易的马老板来说,自然不成问题,当即拍打胸脯一口应承下来。

这天下午使团一行顺利抵达寿春。刘安在王府举行家宴,为使团的主要成员接风。

霍去病的地位今非昔比,被安排在了左首第一排第四席上。在他身旁的第三席上落坐的,则是一位身着翠绿色宫装的少女。

她的肌肤雪白无瑕,有一双充满倔强和野性的明亮大眼,小巧的琼鼻极有个性地微微翕动,一张红润丰满的樱桃小口和小半截裸露在衣裳与乌黑发丝间的洁白脖颈,足以引起九十岁以下任何男人的原始欲望——金峨郡主,怎会突然来了寿春?

在她对面落坐的,赫然是与霍去病在长安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屯骑校尉李敢。

李敢显然也注意到了霍去病正在打量自己,却故意装得素不相识,专心欣赏歌舞。

霍去病探过身去,悄悄用筷子捅了捅金峨郡主的胳膊。这样的失礼举动他却做得十分自然,好像从古至今都是一种天经地义的打招呼方式。

少女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无赖脸庞,愤怒的俏脸上怔了怔,压低声音警告说:“如果你再敢骚扰我,我就尖声大叫,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恶棍行径。”

“那就叫吧,反正我的恶名早已人尽皆知,倒是可以让大家欣赏一下郡主的动听嗓音,就当是今晚额外加演的精采节目。”

霍去病压根没把少女的警告当回事,邪恶的眼睛像刷子一样在对方娇艳欲滴的脸上来回扫荡,啧啧低赞道:“你生气的样子真有趣,腮帮子鼓鼓的好像打算一口把人吞下去。似乎一点儿也没从令堂那里学到一位大家闺秀应该遵循的礼仪啊。”

“恶棍,我想你爸爸也从来没有好好教导过你应该怎样做人。”少女针锋相对,丝毫不肯吃亏地反击:“你的笑容很迷人么?为什么我像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

“哈哈,郡主所言极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就当然不可能从他那里学到任何做人的道理。您不觉得今晚的歌舞很无聊么,为什么我们不找些新鲜的话题聊聊,齐心协力消磨掉这场沉闷的晚宴?”

“无聊的是你!像一只嗡嗡乱飞的苍蝇,见到女人便恬不知耻地扑上去搭讪。像你这样下流卑鄙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应该是第二次了吧?上回我们在书房里的邂逅,让我至今念念不忘啊。”霍去病纠正着少女记忆上的错误。

“另外必须说明的是,郡主刚才的比喻可不太恰当啊。我倒不介意自己是只人见人厌的苍蝇,但把您这种人见人爱如花似玉的女孩儿比作一堆臭不可闻的狗屎,我真不忍心哪。”

少女弯弯的眉毛向上一挑,到了发作的边缘,却突然“噗哧”一笑说:“你还真是个既恶心又逗人的臭流氓,我开始对你感到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