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节

黑色夕阳惊恐,记忆中,黑色夕阳从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自幼在孤岛长大,岛上的人彼此之间都十分团结,极少有摩擦发生,更因为自己爷爷和父亲之故,即使有些小摩擦,也绝对不会在黑色夕阳身上发生。

走出孤岛之后,向来有武功高强的伴随左右,而黑色夕阳的武功,一直以来,除却无法无天外,再未逢敌手,谁又能对黑色夕阳无礼?

“你若敢对我无礼,日后哪怕拼了跟你同归于尽,也决计不会放过你!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黑色夕阳冷冷挤出这么一句话,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残韧探出的手,顿住。而后,露出微笑,继而畅怀大笑,反倒止住了动作,缓缓坐在软塌边缘,神色满是缅怀。

残韧想起,第一次跟柔可夕相遇时,河边,柔可夕悲愤大哭无助的像个孩子般的模样。

残韧神色柔和的凝视着黑色夕阳,轻声开口道:“你该知道,以真气探测一个人的身体,能得知对方身体大概情形,完全是通过对方经脉血管布局得知的信息。”

黑色夕阳不知道这神经病到底在说什么,也不搭话,残韧顿了顿继续道:“所以,细微处,是绝对探测不出来的。我问你,你臀部是否以椎骨末端往左三寸半处是否有……?你小腹部丹田往下四寸处是否有……?你……”

残韧说罢,紧紧注视着黑色夕阳,语气加重几分,沉声道:“有吗?告诉我。若没有,你不是可夕,如果有,你自己应该明白答案,若非你是我妻子,我绝不可能对你身体有这般程度的熟悉和了解。”

黑色夕阳初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晴天霹雳。

“没有!你认错人了。”黑色夕阳呼吸变的急促,语气失控的开口否认,脑子里却是乱成一团,因为残韧说的无一错误,这些,对每一个女人而言,都是绝对的秘密,要亲密到何种程度,才可能把对方身体这些种种细微特征都记的啊……

残韧丝毫不以为意,黑色夕阳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否决。“夕,哪怕你失忆了。却仍旧如过去般,总是如此坚定不移,从来只相信现在。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惹得你恨我,恨得想跟我同归于尽,好不容易才让你不恨我,原本不忍心在这时候对你用强,偏你是仍旧这般脾气。”

黑色夕阳惊叫出声,身上的衣衫,粉碎,瞬间变作赤裸,残韧神态温柔,轻手抚摸着黑色夕阳的身体。

“我会想办法让你记起过去一切的,夕。我可知道,我后来多后悔,尤其现在。我当初怎会容忍风流这般对你呢?我当初怎会独自躲着享受清净,把你一个人丢到凶险的战场?但是,以后不会了,绝不会有人再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残韧柔声说着,声音越来越轻,不片刻后,眼神变的迷离不定,口中说着的话,更像是喃喃自语。黑色夕阳情绪变的平静许多,黑色夕阳想到一个合理解释,唯一合理的解释。

冷声怒道:“好你个淫贼!竟然偷窥我洗澡,此时又编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试图蒙骗我!你死了这条心吧!我黑色夕阳岂会如此容易就中你圈套?别以为编造这些不存在的故事,就能骗到我,就能利用我对付本帮!”

这确实是个极合理的解释。

残韧丝毫不以为意,眼神迷离的自顾抚琴,奏着过去,柔可夕陪伴着时奏过无数次的曲子。黑色夕阳没有继续痛骂残韧,沉醉于琴音,这曲子,实在太让黑色夕阳喜欢了……

……

黑色夕阳穿上了一身新衣衫,跟原本被蚕韧撕碎的,色泽一般无二,十八手替黑色夕阳穿戴的。十八手仔细观察了软塌,却没有发觉原本以为存在的特殊痕迹。

心下暗自嘀咕,莫非残韧突然玩起了情趣?都急的把人衣服撕碎了,竟然没动黑色夕阳,奇怪。

黑色夕阳心下更坚信自己的判断,这男人定对自己有所图谋,连自己的喜好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爱吃什么,爱喝什么茶,爱听什么类型的曲子。黑色夕阳心下对残韧,更加戒备,心机如此之深,准备的如此周详,所图定然不简单。

‘我一定会杀死你的……’黑色夕阳暗自发誓。

……

残韧一行人带着华山派掌门人和黑色夕阳返回飞月庄之时,引起不小的轰动,连飞月都没想到竟会这般快完成这趟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连黑色风暴的女儿黑色夕阳都被生擒回来。

华山派掌门人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知道飞月和残韧的身份后。气焰顿时嚣张起来,怒气冲冲的说着残韧对自己的不仁的待遇,飞月满脸歉意的道着不是。最后,华山派掌门人命令般的道:“飞月庄主,之前你属下的种种不是,本掌门都不予计较。但是,你们必须马上放了黑色夕阳!”

飞月微笑着道:“掌门人大可放心,吟风以及数位华山派前辈不日就会到达本庄,到时候,黑色夕阳该是会被带返华山扣押,飞月自是要放人的。”华山派掌门,闻言莫可奈何,不由又替黑色夕阳日后担忧起来,若被带回华山,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被放出来。

飞月心下鄙夷,脸上却是不显丝毫异样,礼貌的吩咐庄里高手陪同华山掌门人去安排好的居所,实则是软禁监视,以防再次逃脱。飞月自然不会把黑色夕阳留在庄内,是个棘手的大麻烦,黑色风暴怎可能就此罢休。

丢给华山派,黑色风暴有任何救援报复行动,自然也就变成冲着华山派去了。飞月基业规模本大,早已不在乎华山派奖赏的小恩小惠,需要的仅仅是声望而已,此次完成这等不可能的任务,飞月庄需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飞月这般想着,觉得该好好慰劳残韧,想罢,径自打扮一番,朝着残韧阁院行去。

残韧阁院大门处,一名飞月庄成员神色焦急的来回走动,似想进入残韧阁院,却又不敢。见到飞月到来,神色一喜,小跑着迎上开口道:“庄主,属下奉命来交接那黑色夕阳,但是,银堂主他,却厉声喝骂属下,叫属下有多远滚多远,若再敢闯入,就要属下性命。”

飞月眉头微皱,觉得残韧也未免太色胆包天,指染黑色夕阳,绝不理智,华山派定会以黑色夕阳交换到足够的好处,一但日后将黑色夕阳交换回去,以黑色夕阳的作风,岂会就此对残韧善罢甘休?

“下去吧,此事怪不得你。”飞月轻声打消那庄里成员的担忧,那人闻言心下大宽,告退离去。

飞月举步踏入阁院,径直行入残韧卧房,却正听到残韧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急的说话声。“夕,你要放松自己的精神,不能强行对抗。你意志力坚定过人,若是刻意排斥,我又怎能让你想起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