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屈服保性命,得灵芝计划(第3/5页)

这时候沈放站在一边,总是欣慰地笑了。

一段时间下来,他心里说不出的安稳。这才是家的感觉,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是他却又为之困扰,能这样永远的走下去吗?

沈放知道,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孩子们抢到糖,一哄而散,沈放的脸上笑容也总会渐渐隐去。

回到南京已经是元宵节,夜晚的玄武湖波光粼粼,圆盘一般的月亮倒映在里面,说不出的感觉。

沈放将车停在不远处下车来坐到了任先生身旁。

旁边鞭炮声阵阵,湖对岸的南京城依然年味未减。

“听说过年的时候,你陪媳妇到处逛了逛?”

沈放苦笑:“怕战事吃紧,以后就没这样机会了。”

出去一趟,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深。

“别那么悲观,还有明年不是?”

沈放闻话忽然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语气带着一种遗憾:“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真正盼到属于我们想要的生活。”

感慨结束,转移正题,沈放直接问道:“老家是不是出了状况?”

任先生面色有些意外,不过却还是点点头。

这大过年的找沈放,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

任先生叹息了一声:“现在解放区很多投毒和爆炸的事件,敌人对我们的破坏非常猖狂。”

看来罗立忠开始实施“灵芝计划”了。

沈放眉头微蹙。

“要尽快搞清楚对方在做什么,有什么目的。解放区很艰苦,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敌人的破坏计划一天不解除,解放区就会多一天的危险。老家可是等不起的。”

可这么长的时间,他对那个文件连边也没沾上,还是得找找突破口才行。

上一回沈林的事情让罗立忠对沈放彻底放下了心,沈放刚回保密局的第一天就被罗立忠拉着去了一个宴会

中央饭店的西餐厅里,众人举杯三五一群闲聊。

今晚来的都是南京商界的人,罗立忠看到中南银行南京分行行长顾志伟正在一边和其他两人聊天,拍了拍沈放,示意他看过去。

“今晚咱们要见的人就是他。”

沈放看了过去,有些意外:“他?”

罗立忠点了点头,带着沈放走了过去。

“顾先生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一处的沈放,沈副处长。”

毕了又转身:“这位是中南银行南京分行行长顾志伟。”

两个人微笑碰杯,这时,沈放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来靠在顾志伟的身边喊了一声爸。

居然是顾晓曼。

顾晓曼看到沈放,更是意外:“是你?”

顾志伟有些疑惑:“你们认识?”

沈放才问道:“这位是令千金?”

“正是小女”点了点头,顾志伟对顾晓曼示意:“快叫沈叔叔。”

“什么沈叔叔,人家那么年轻,顶多就是沈大哥。”

她说完话看向沈放,沈放忙一笑:“不敢,我还真怕再被你打一棍子。”

那天的不苟言笑挥之而去,顾晓曼笑了:“人家不是已经道歉过了么?”

罗立忠见有这一层关系,忙推波助澜,开玩笑地:“哎哟,这可是听着有故事啊?”

……

沈放存着疑惑,回去的时候在车上才敢问出来:“罗兄,干嘛让我认识那个姓顾的?”

“这个顾行长对咱们有用。”

“怎么说?”

罗立忠声音明显小了一些,下意识小心翼翼:“保密局在中南银行南京分行有一个秘密户头。”

沈放不解:“国防部各部门的银行账户不都是在中央银行设立的么?怎么找了中南银行这样一个私营银行?”

“中央银行账目管理太严,有些秘密的计划当然会有例外,这样对我们的生意有好处。这个顾志伟靠得住,跟咱们合作过多次,办的事儿也牢靠。”

罗立忠说到这儿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哎,你怎么认识了顾晓曼?

沈放微微一笑:“这事儿,说起来可就长了。”

接下来的日子,这位叫顾晓曼的女子便经常来访。

门卫拦着她不让他进去她就在门外等着,可就算等到了沈放,沈放也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最后她转而求到了罗立忠那里。

罗立忠果然替她走了一趟。

沈放办公室里,罗立忠推门而入,十分随意:“刚刚我看顾晓曼找你?”

“是,来了好几次了。”

“怎么着,漂亮的姑娘往你身上贴,你却躲着,不像你啊。”

沈放笑了笑:“要是以前我来者不拒,如今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些事儿……”

他又笑着摇了摇头。

罗立忠显然反驳着:“结婚怎么了,跟这个银行家的女儿走近点没坏处,也许以后用的着。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罗兄是希望我怎么办?”

“你看着办。”

说完,罗立忠转身走了。

沈放本就想搞清楚罗立忠跟顾志伟之间都有什么交易,疏远顾晓曼只不过是做样子给罗立忠看,见罗立忠这么一说,心里便又有了几分把握。

于是他名义上是照着罗立忠的指示,约了顾晓曼。

再往后,四月的时候,国民党胡宗南所部在陕北占领了延安约一年时间,最终还是撤了出来。中共党中央再次回到了延安。

罗立忠和沈放两人坐在茶海前,罗立忠泡了一壶茶,热气氤氲腾开。

“胡宗南撤出延安,老毛又回去了。这几天报纸和广播上说的冠冕堂皇,形势对我们却是越来越麻烦了。”

沈放心里十分清楚,面上却还是为他们说话:“有那么严重么?我们有四百万军队,控制了全国绝大部分领土,还有美国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共产党有什么?不过是侥幸得手吧。”

罗立忠看着他,微微蹙眉:“你真这么想?”

“那还能怎么想?”

片刻之后,那张严肃的脸上展现了笑意:“这些事儿自有上面的人去想,咱们还是管管眼前的。”

说着他又想起了别的事情:“对了,这几天你把南京的那些搞民主、搞学运的家伙再调查一下。”

“查他们干嘛?对战事局面也没什么帮助。”

“仗打的越不好,上面就会越担心社会舆论。与其被上面压下来,不如咱们自己先做点准备。不过今天找你,当然不止是说这些……”

说完罗立忠起身走到门口,往走廊看了看,遂关上门。

他模样小心翼翼,声音也压得很低:“战争僵持,你刚才的话是党国内部的一贯想法,就是这样的想法在党内根深蒂固才会有今天的局面。永远不应该小看共产党和共产党的军队。就一件事,咱们就比不过共产党。他们打仗是全民动员,而我们只能加印钞票,是个人都知道法币很快会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