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朝天歌,羞与鼠辈共神州

“嗷喝!”

旋身如火,迅疾一动,真如炮弹一样轰飞。恰似战神从天而降,挥洒一动,漫天暴雨变做钢珠一样洒遍大地,噗嗤噗嗤声一时不绝,洞穿大地处处皆是细小窟窿。

“还是不够,无法将‘如意环’融入这细小的水珠当中。”左无舟心中诞起一丝遗憾,遂又敛神,作一声长鲸汲水之啸,双足大步踏将出去!

“我以水幕为屏障,我看你们怎么跟我打。”左无舟冷笑,意念一动,滔天的水如龙卷风一样旋转起来,竟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道互相扣住的旋涡作为防御屏障,将绝大多数攻击都拦截下来。

水浪流淌不息,魂力稍次一些,竟是难以打穿这无数细小水木版“如意环”所形成的防御。须知,水性本柔,木性却坚韧,两者混在一起,发挥各自优点,实是较难突破。

除却了如此后顾之忧,左无舟才是真正得以放手大干一场,一时胸中豪情盖天,连声引颈狂啸:“杀!杀!杀!”

战意直攀颠峰,杀人盈野的气势,更是豪壮无比。直教大地都在嗡嗡颤抖,东倒西歪。一拳凌天擂去,顿闻天崩地裂,数声快如奔腾,又如连绵之水的拳法,交织成最可怕的刚猛铁幕。

首当其冲的武君惊骇欲绝,在这滚滚风雷声中身不由己的举步退却,连续几拳接下来,不由闷哼一声,惊惧不已:“不好!”

还未等他来得及多做思虑,就看见左无舟宛如身形暴涨如神威无敌的巨人,一拳擂挂下来,就变做延绵不绝的山脉。此人大恐,脱口惨嚎:“翻天印!”

……

……

不错,正是“翻天印”。

一招翻天印,所向无敌。在左无舟手底下,几乎是打遍容河大区无敌手。这单论刚猛,堪称海内无双的战技,实是已经名震天下,成为公认最强大最可怕的战技之一。

“啊!”此武君癫狂凄厉悲鸣,一瞬就已是骨断肉绽,变做一堆烂泥。纵有一口气尚在,亦被左无舟滚滚如怒潮的拳法再次轰中,残破身子飞入天空,啪的一声爆做漫天血肉。

此武君一死,身在其后的武尊仓皇退却。左无舟目光再冷漠不过,挥指一动,萦绕成墙的“如意环”中,顿有一股爆将出去,宛如狂龙吞噬。

一道轰在此武尊的后心,至柔变至刚,这一击论威能,竟不输“翻天印”太多。一击,就将此武尊后心轰得碎烂。

“就是现在了!”糅身一动,冷厉目光直刺不远处的丁真:“我看现在还有谁能庇佑你!”

“我来!”两道身影眨眼起落,迅疾攻来。

眨眼与左无舟拳来拳往交错而过,刹那间,左无舟双目怒睁,一道恐怖的血光乍现:“给我滚!”

这一声雷音宛如在每人耳边炸裂。

一位武君狂喷鲜血飞出百米,连撞塌几堵青墙。另一位武君一剑刺穿左无舟的肋下,后颈赫然已被抓着,骤然发力拧动,扑哗!这武君发狂似的嘶鸣震天,竟是活生生被将脊椎骨抽出血淋淋的半条!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振声如狂,语含铿锵金石之音,如雷音寸爆天地间,将那等至豪至壮之气引将出来。所谓气壮山河,原也无过于斯。

俨然天地间独剩他一人,将那等骨髓里的傲骨真正淋漓的释放出来,教人不寒而栗,油然生起崇敬。

“纵与天下为敌,又如何!”左无舟大步流星,豪迈的笑声回旋不绝,俨然在讥诮每一人。以无边的胆魄与勇气,傲视每一人。

如此才是快慰,如此才是快意生平,大丈夫大豪杰正当如斯。

就是诸天,又如何,只要持此胆,纵是诸天在前,一样斩而杀之。但凡有勇有胆,就足以凭仗之横行天下了。

豪情满腔,油然欲喷薄而出,左无舟引颈长笑天地,豪歌一曲,一抒心头快意:

“何日荡冠仇?冲天怒气贯斗牛。忍辱含垢多少事?堪羞:羞与鼠辈共神州!拼将少年头,纵死不令万事休。雷霆万钧对天吼,泰斗:打遍天下无敌手!”

此是憾天动地的壮烈,此是一往无前的决绝,此是酣畅淋漓的痛快。

此为不屑与宵小鼠辈的绝代傲气,此是我自横刀向天笑的铮铮铁骨,此是至死不屈的熊熊斗志。

……

……

朝天一歌,千言万语皆在其中,不知引来多少豪杰动容失色,不知引至多少羞愤欲绝。

愈是如此,流东城神色愈是阴霾:“此人不除,容河大区难安,你们淡水意欲如何,不妨坐下来谈。如何!”

“好,此战过后,我等慢慢坐下来谈。”柳暮云倒不愧是来做大事的,果决一言。

柳暮云算计得清楚,好端端的大君会,被左无舟一搅,必是不了了之。原本淡水气势汹汹而来,此番却是发作不得了。

原本容河大区,只得谈怒等三大武帝。如今,流东城已成武帝,即有四大。柳暮云自问服药提升,天然弱一线,以五敌三都不过是胜算五五开,加之流东城,实是难以用武力来替淡水完成一统。

此事被左无舟一搅,再也别无选择,注定只能是互相坐下来谈。

“好,一言为定。”流东城灼灼目光中,杀机凛冽。

柳暮云心底长叹:“这左无舟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会有这么天大的胆色和能耐,竟能搅了大尊和大君会,搅得满天下不安宁,搅成天下公敌。”

愈是想来,愈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人当真是那下山猛虎,出海蛟龙,平日蛰伏不动则已,一动即是天翻地覆之势!”

……

……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饶我一命,我胡说八道,我该死我该死!”

望着越来越近的左无舟,以所向无敌的“翻天印”擂杀一人又一人,眨眼就已逼近过来。丁真肝胆俱裂,面无人色,濒临癫狂的哀求惨呼:“左大君,求您饶我一命!”

身为武尊,竟是这等没有尊严的告饶,实是少有异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来鄙夷目光,余者无不同感凄凄然,实是其他人已然被打得胆寒了。

武尊的攻击几乎无法突破“如意环”,武君虽是可以,可但凡攻击一旦突破“如意环”,威能必定大降许多。攻击人数一少下来,左无舟又深悉避重就轻之法,实是难以给他造成多少伤害。

战至此刻,群雄中至少有超过十多人丧生,左无舟却依然生龙活虎,实力丝毫不见减少。

群雄就只见左无舟宛如推土机一样,宛如开动的战车,宛如滚动的山脉一样,连绵不绝的直线碾去,活活碾出一条血路。偏偏又少有人能伤到左无舟。

如此打下来,任谁都胆寒,斗志渐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