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残阳如血,决裂重云(第2/3页)

谁知,溪林非但是成了出气筒,还成了人弱被众人欺的典型。连张洞天这等好脾气的人都大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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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三人想来,这半年来的变化,实在是一声长叹。

凭溪林与重云各国的实力对比,相差实在数十倍。溪林过往三年又被压榨得厉害,疆土小,人口少,拼命动员也不过数十万大军。

在此前提,溪林撑得半年,实是绷到了极点。稍有不慎,就是全盘溃败。

靠得溪林的突兀崛起,有数国对重云怨恨最大,尤其周边各国,暗中支援了溪林许多物资。如非如此,曾经无比富足的溪林,在经过数年的压榨,还未必有这等财力来打这半年的仗。

“撤吧。”张洞天大叹,战局崩坏已近在眼前了:“左兄既然将家人交托给我们,我们总要保得他的家人周全。”

“带住该带的人,走。皇帝,也带走。”萧轻尘正色,暗暗骇然左无舟的年纪:“左兄既然没死,就一定会回来。以左兄的性子,这皇帝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夜叉颌首,一言不发。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冷笑:“看,等他回来,天地就会变成这个颜色。”

火烧云在天边,映得天地一片暗红。夕阳红,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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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晚看住小皇帝的漂亮大眼,坚决:“素姐,左武君一定会回来。”

可怜左无舟做了多年溪林大尊,竟一直不知皇帝姓溪名素儿。难言,这算不算是溪素儿的杯具。

溪素儿呜咽一声,扑在无晚肩头放声大哭。无晚手足无措:“素姐,素姐,你!”

无夕冲三哥吐舌头,做鬼脸,眨眨眼睛掩口轻笑。可怜无晚脸跟煮红了的虾子一般。

溪素儿哭了半晌,看了一眼木然跟雕塑似的无晚,俏脸一红,轻垂下去,心儿竟有些砰然。

左家此次来的子弟不多,除了左宗武,就是几名较为出色的子弟。按照左无尚所言,效法左无舟来战场锻炼一番。

到底是一母同胞,又久经磨难,无夕和无晚是适应得最快的,颇有其兄风范。在战场上,基本能自保。

比起当年左无舟投军参战的修为,无晚和无夕就要强大多了,一个六品一个七品。前期差距还不太明显,无夕的资质很快就体现出来,十四定魂,十七就成了七品,修为超过了三哥。

以无夕的超卓资质,若传出去,必引来各大宗派的招揽。

若非无夕是左无舟的妹妹,张洞天三人也绝计乐意抢着收她做徒弟。

虽是做不得徒弟,甚至因为左无舟的关系,还是平辈相交。张洞天三人在教无晚和无夕的时候,都是不遗余力——除了左无舟的缘故,也是难得见得这等天才,见猎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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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当年交给无晚带回家的修炼心得,以及战技。无晚和无夕光是超魂战技,就大概会了“如意环”和“无想印”,只是修为有限,不敢施展。

反倒是“翻天印”,无晚和无夕一来修为差,不敢修炼。二来,也的确不是很懂,并非很合他们的胃口,如此领悟自然吃力。

莫看无晚和无夕是六七品,掌握的战技反而比夜叉三位武君多。

不过,左无舟的修炼心得再怎的详细,也始终不及真人指点。有三位武君悉心指点,无晚和无夕少走了许多弯路,尤其是许多战斗心得和经验,对二人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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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无攻防大战,仁安城内外,重获得了一时的虚假安静。

溪林顽抗,始终拾掇不下。重云皇帝恼怒无比,大步走入营帐中,怒喝:“古大君,朕一直在等你的答复。莫要教朕失望了。”

营帐中,正是几乎等于是被软禁的古一意。天色已黑,帐中悬住一枚放光的明珠,将营帐映得通明。古一意正在悠然自得的看书,见皇帝来,也不动,转脸淡然:“陛下,收手吧。”

重云皇帝愠怒,负手冷眼看去,那等帝王威严甚重,怒咆:“古大君,朕给了你许多次机会了。不要再逼朕。”

帝王威压,吓得住旁人,古一意怎会在意,神色渐淡:“陛下,你还是给自己机会吧。你再是一意孤行,重云迟早从容河九国中除名。”

“陛下,你是皇帝,难道还不懂。九崖和淡水派武君来,是不怀好意,是盼着重云与溪林斗个两败俱伤。”古一意轻叹。

一声震得营帐颤起,重云皇帝铁青着脸,一掌拍得桌子跳起来:“古一意!”

古一意半年来,一直被软禁在皇帝身边,每日冷眼旁观,看得透彻无比:“陛下,你如此施为,重云一带各国怕有唇寒齿亡,兔死狐悲之念。”

“这一战打完,重云便是胜了,表面和暗中的损失,陛下应当是看得到的。届时,陛下才是难有威望和实力来统治这一带。”古一意几是苦口婆心的劝告。

重云皇帝暴怒大喝:“古一意!你知不知道你不出手,耽误了朕多大的事!”

“我只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出不出手!”皇帝脸色泛着红,目光泛着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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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的魂修士得知里面的二人发生冲突,几欲魂飞魄散。

营帐中,气氛几欲凝固了。

古一意缓缓在书本中夹住书签,徐徐放平桌上,冷冷凝住皇帝,毫不退让:“我古某人是比较圆滑一些,但不等于我古某人没有原则与底线!”

“当年你以我古家做胁迫,逼迫于我之时,就该是料到有今时今日了。”古一意再无平日和蔼可亲的神色,反是冷冷:“当年我没有立即离心离德,不过流东城尚在,是念旧情。”

皇帝脸色发赤,来回咆哮:“好你个古一意,我就知道你一定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你是反了你!”

古一意轻柔的按住书本,书页化片片蝴蝶起,声线冰冷:“皇帝,注意你的话。我看你是忘了,我并非你的手下。”

想起古一意是武君,绝非手下能比。皇帝脸色微变,底气大弱:“你想怎的!”

古一意淡淡:“当年本可与左无舟相安无事,你和流东城一意孤行,造就了三邈之战。左无舟是我的朋友,你和流东城害他,将我置于何地。”

“我和左无舟并非知己,却也是一见如故的好友。我古某人,平素再是圆滑,也知何为信义。”古一意冷笑:“你却逼我对溪林动手,你记清楚,你是武尊皇帝,不是武帝。”

“我古某,一番好意相劝,你一意孤行不提。还想将我软禁起来,你一番心机,莫非以为我就看不破。”

古一意平静得可怕:“如不是我念旧情,我早已背弃重云而去了。你以为这区区几个魂修士,就当真困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