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上古魂殿,祸水流

“卓一宗!”

左无舟几是平贴地面,低空飞行。气息森烈,眼中一抹墨色几欲燃爆:“我欠君忘,不可不救。”

一念徘徊,几番思量:“但观君忘柔柔弱弱之状,未亲眼亲耳所闻,怎知旁人竟是如此忌惮她。原来,她以武御修为,竟在天君宗有如此大的作用。难怪旁人欲杀之而后快。”

从言辞来看,左无舟自有思绪:“神天宗设局欲杀君忘,卓一宗和朝歌宗一道卷入,莫非神天宗是其靠山?魂天宗又与神天宗又是何等关系。”

思来想去,暂未得答案,左无舟哑然:“我何必想这许多与我不相干之事,我自专心魂道,非是与我有关者,我何必多做理会。九天宗暗中争名夺利也罢,互相勾结谋害也罢,只教莫要招惹到我与身边朋友,就与我不相干。”

“各大宗派自管去暗斗,勾心斗角,我自修炼魂道。只要不惹到我,我管他们怎么生怎么死。”

思绪一颤,左无舟敛神,忧颤:“反是长空宗,看似因我而处境将陷崩坏之局。长空待我不薄,又有聂问兄,此事我当设法保全之亦或周旋之。”

一个深埋心底良久的思绪,忽攸迸发:“长空之危,乃因我入宗而起。如我‘叛出’,亦或与长空‘决裂’,当能从根源消除危机。”

重又端详此念半晌,左无舟顿首:“此事,容后再想。当务之急,是卓一宗。”

“卓一宗,想夺宝?我教你等被夺命才是真。”一言肃杀翱翔,左无舟冷然,愈是杀心沸沸:“卓一宗倾以一宗之力来必杀我,这卓一宗,是断然不能留,必除。”

杀机滔天如波,霎时尤为冰寒刺骨。

左无舟眼波如墨,几欲凝结,速度大暴。顿化做一道黑色的光影,在这满天飞雪当中,破袭低空,恰恰就如一道黑色风暴狂卷而去。

好不慨然,气可吞天,正是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

……

鞭如蛟龙,直取一人项上首级,缠住这其中一名低阶魂修士。但见啵的一声,这首级生生被勒断,飞将起来,孱弱的无头尸摇晃数下,轰然倒地。

数千魂修士噤若寒蝉,武御见状哈哈大笑,大骂几声没用的东西,一声厉喝:“快挖,不然留你无用,索性杀之。”

“如若挖不完应有任务,那就不必吃东西了。饿死也罢,这天底下魂修士多得紧,也不缺你们几个。”这群武御冷冷看待,犹如看猪羊一般。

在此已久的魂修士,皆知此言不虚。卓一宗从不在意他们这些魂修士,冷死饿死一批,卓一宗自管重新再是擒来一批。

天下低阶魂修士多得很,卓一宗根本就是将他们当做牲畜一般对待,不,比对待牲畜尤为冷酷残忍。

“挖。”一名修为较高的魂修士眼中泛住恨光,低呼一语:“互相帮忙。”

刀七默不作声,就在此人身旁一下又一下的挖掘,俨然没有什么能令他动容,始终是那么的冷漠。

自当年一别,已过了十八年。刀七当年正值壮年,如今难言是风吹雨打,亦或是江湖摧人老,刀七已然两鬓依稀有斑白之痕了。岁月,在刀七的容颜上雕琢了时间的痕迹。

左无舟和陈纵之一直想寻这位生死患难之交,却绝然想不到,刀七竟然已来了真魂天。

……

……

挖了半天,终是有休息一刻钟的时机了。

刀七被擒来此地,已有半年了。已令健壮的刀七变得瘦弱,处处皆是瘦骨高突。以他不过七品修为,能活到至今,已属侥幸。

“我要逃。”这名脸黑黑的魂修士躲在极远处,磨牙从牙关中挤出一句:“谁一起。”

刀七冷漠的双眼,乍现一道热切:“算我。”

刀七不能死,在做到他想做的事,想找的人之前,他绝不能死。可惜,当年他在法魂天漂泊得太远,来得太早,并不知左无舟已成武帝了。

和刀七在一道的,都是至少三个月而没有死掉的魂修士。卓一宗每月擒回二千魂修士,而此地魂修士的数量一直没有变多。

因为鲜有魂修士能熬得过三个月,许多不足十天半月就已死去。能活得超过三个月的,百人当中只得一人。往往还是武尊以上的修为。

如刀七这般,七品修为,尚且能活过半年,是独一个。因为刀七有心愿未了,他绝不能死,有一口气令他撑到现在。

“逃,一定要逃,否则我等绝难再活下去。”这名年轻的武君理所当然的成了领袖,咬牙切齿:“卓一宗把我等当做猪狗不如,此仇,我一定会报。”

“怎么逃。都是武御,还有武宗看守。”有人怀疑。

这年轻武君冷笑:“我自有办法,我们只缺一个机会,一个能逃掉的机会。”

刀七冷声乍起:“我一定要逃。”

可怕的坚决。

……

……

寒流来袭,冬雪飘飞。

夜叉犹似诗兴大发,信口诵来:“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丧。厚冰无裂纹,短日有冷光。”

一抹抹的白苍之色,终是徐徐循天地之理降下。夜幕自远处徐徐而至。好诗,恰恰是将这此情此景描述得恰倒好处。

魂修界大好文采者不在少数,奈何,越武宗等人怎有心情赏景吟诗。已是来此地等候多时,却迟迟未见左无舟现身来。如此,怎教越雷不担忧。

千里之外,正是新出土的上古魂殿。那里,正是风云际会,强者如云。

经当日大比之乱,越雷怎是不知,左无舟就是一个恣意妄为,胆色泼天之人。如是左无舟恣意前往上古魂殿,那必是死路一条。

强者如云,绝非虚言一句。

但凭越雷所知,各大宗派及散修无数,上古魂殿处,至少有百名武宗,千名武御混杂其中。漫说其他,就是长空宗亦派了武宗和武御在其中。

上古魂殿,实是趟不得的浑水。

越雷愈是忐忑,厉声:“夜叉,左无舟究竟何时会来此地。”

夜叉满脸堆笑:“越武宗,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也当知道,我为左无舟办事,他心里想什么,怎会告知我。”

越雷愠怒焦急,一掌拍在雪堆上:“岂有此理,这左无舟行事太无顾忌,太过肆意了。”

“莫非他就不知,光是此地,就有无数魂修士对他虎视眈眈。他是率性而为,胆大狂放了,却不知我长空宗在替他担惊受怕。”越雷越想越是恼怒。

上古魂殿是死地,此地却也暗中云集许多魂修士,左无舟但敢过来,必然也是祸事一桩。

见越雷和聂问等人如此担忧,夜叉终是道来一句大实话:“越武宗,聂兄,不必担忧。他的事,他自然处理得当,绝不牵连身边人,以绝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