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彗星璀璨,百年封锁(第2/3页)

许悲和年蔷薇突然气窒!

天黑了。

……

……

此一战,轰轰烈烈的爆发,以始料不及的方式终结。

各宗各路人马,匆匆返回,一边且是暗自惋惜又一名超级天才的陨落,一边终于察觉此一战当中暴露的许许多多值得深思的东西。

各路散修一边往回,一边散去,心想着,为未来打算着。散修是一个悲哀的群体,有声势有分量,却从来成不了气候,从来做不了主角。

散修可以没有归属,可以没有宗派,甚至可以没有阵营,但不能没有立场。往往立场,就是一个能令散修分崩离析的东西。

各宗派返回的路上,也思及想及许许多多。未来的选择,现在的立场,如何在未来百年中的两次超级大战中生存下来。

仅仅只为生存,不生就只有死。

一年前魂天宗惨遭超圣符轰击,第三代弟子悉数覆灭,几是无一幸免。人人只道魂天宗必实力大减,进入衰弱期。

鬼无相此战表露的实力,提醒天下人,魂天宗要衰败,也是五百年后的事。只要诸无道和鬼无相还在,那就是一个魂天宗主宰的天下。

委实是鬼无相表露的实力太具震撼性了。

许多上年纪的人,均是脸色惨淡的想起了诸无道之前的一个时代。一个被传不败统治的时代。

天黑了。谁都不知,第一道曙光何时才会降临。

……

……

君忘神色郁郁寡欢。

斗无双和苏黄设法逗趣,也无法令君忘流露一丝笑意,许是有人将她的魂魄儿一道也带走了。

君雷轻轻走来,扮鬼脸的斗无双和苏黄讪讪退去,又始终是关心的凝视这一边。

君雷轻轻长叹,有些说不出的担忧:“乖孙,爷爷知道,你很了不起。你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了你这个女儿。”

“但,你始终是姑娘家家的,总把心事放心里憋住,也不好的。”君雷此时不是名震天下的武圣,而是一名慈祥的爷爷:“爷爷知道,你很骄傲,看不起旁人,那是你应得的。可一个人把自己摆得太高太重,会少很多滋味。”

“摆得太高太重,那便不是人,是诸天。没了七情六欲了。”君雷笑了:“世人以异样眼光看你,只道你是妖孽。谁又知道,我的妖孽孙女,还是生平第一次哭。”

“爷爷,我没哭。”君忘轻叹悠悠,抬首,哭笑不得,果然没有哭过的痕迹。

“我倒巴不得你哭一次。”君雷看似好玩的抱怨:“哭一哭才像人嘛,那次你爹和鬼无相交手,被打成重伤,都没见你哭过。那年,你只得十五岁吧。”

君忘怔怔出神:“我有些懊悔,一直被杂务分心,没有专注修炼,若我是武圣,今次就可以帮到他了。”

若教旁人知晓,君忘二十年前,约一百八十岁修成武宗,还是因为未专心的缘故,必震撼绝伦。一百八十岁的武御,已属天才了。若然君忘专注修炼,谁都不知会有多快。

君雷眦牙:“你是怪我们没有出手。”

君忘浅淡如水,徐徐摇首:“本宗有真幻花蕾,灵元,我要在六十年里修成武圣!”

君雷轻叹,只是真恨不得孙女哭上一场。只是,他这一个孙女,从来都是最与众不同的,不同得简直不像一个人了。许是唯一与左无舟在一道的时节,才依稀可见一些小儿女姿态。

君雷顿得一顿,声沉有力:“左无舟已死了,你想哭就哭。哭过,就重新开始。”再是微顿,君雷苦笑:“你可知,流天宗和真天宗暗示,希望门下弟子能娶你回去。”

君忘嫣然:“爷爷,他没死。”

君雷错愕,君忘浅浅淡淡,凝住天边:“我懂他,他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纵是死了,也会回来报仇。届时,我会看见他。”

哪怕只得一面。

“有一天,他会回来。当他回来的时候,会为黑暗带来一线曙光。”

君忘凝视的天边,正正有一线曙光快速照耀人间。

君忘等你百年。

百年后,你若不归来。君忘就去陪你。

……

……

左无舟是突然起始,也突然终了。来得快,去得快。恰似一颗彗星,在死气沉沉的魂修界,划出一道最璀璨的光华,然后消失了。

好象来过,又好象没有来过。

……

……

左无舟极其狼狈的滚入余晖原中,后心火辣辣的剧痛,赫然是拖住大地,拖得血糊糊。伤势入心,方自一口鲜血难以克制的涌将来。心里边大骂一句,暗骇:“这鬼无相实在可怕。”

一念生一念灭。

“二哥!”

脆生生的忧声入耳,一条娇娇小身姿扑来。左无舟喜极,抬首观去,正见无夕紧张关切的看来,顿时大笑,扯动伤势,一口血吐得无夕半身都是。

正欲对答,忽攸同感通道气息霎时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无舟苦笑:“还是没能突围,余晖原果然还是被关闭了。”

连服一把药,左无舟化掉药力,稍觉好一些,勉强坐住:“无夕,你怎的来了。不是让你和君忘在一道吗。”

无夕心疼的拿袖口替左无舟擦掉血污:“二哥,莫要多言了,是我要君忘姐姐送我过来的。”

扫眼一观,见众人安然无恙,左无舟松了一口气。本想拍拍无夕以示安慰,一看见自己手上全是血及碎肉,遂消此念,只责备:“你跟君忘在一起,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过来过苦日子。当初我送你过去,就是想你安稳修炼,不要过我这种打生打死的日子。”

无夕心酸,坚定:“二哥,我是大人了。我不怕打架,也不怕杀敌。”

左无舟挠挠头,吐出一口血水:“就算你再了得,你也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兄长的,保护你是理所应当的。纵是你往后成了超圣者,有我在,有架也是我来打。”

抬首看往小草,察觉小草有一丝敌意,左无舟笑笑:“小草,你也一样。”

……

……

小草蹲在一旁,搀扶住左无舟,目光偶尔触及无夕,无夕一个和善温和的目光投来。

小草忽攸有些惭愧,她对无夕的一丝嫉妒和敌意,委实来得有些突然和莫名。看见左无舟疼爱甚至溺爱无夕的画面,小草总有被分掉疼爱关怀的错觉。

莫怪小草如斯敏感,她已是举目无亲,唯一的亲人就是左无舟,也是她最大的安全感。无夕的出现,确实令她有些属于自己的人,被瓜分掉的错觉,难怪敏感。

无夕的和善,反令小草有些愧疚的想起,似乎是她分走了应该属于无夕的关心和疼爱。那一丝突兀的敌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