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那年被偷龙转凤的男婴

“因为,你不是绣儿的儿子!”

像雷电一样炸在王策的心底,一霎时,王策惊怒交集,心情沸腾,思绪乱糟糟的不知所措。

一刹那,王策几乎以为谈季如洞悉他最大的秘密,脑子里的一根弦差一点就崩断。

老许太监神色大变,身子猛然一颤,罡气顿时施展,隔绝掉二人的交谈声,以免外传。

谈季如眼中有一抹讥笑:“你根本就不是绣儿的儿子。”

“王策是绣儿的儿子,而你,你不是。”

“或者换一套说辞,十七年前,绣儿是诞下一个儿子。但,那个孩子,不是你。”

这一句话出口,澎湃激荡的心潮,重新平静下来,感觉后心上满满的汗。王策后怕不已,差一点误会谈季如的意思了。

几经惊吓的心情,好一会才平复下去。王策终于有空想一想谈季如的意思,这一想,顿时倒抽一口气:“谈大人,你这话的意思是?”

王策不是文绣公主的儿子?这话的意思,实在包含太多了。

谈季如从头到尾一直洞察王策的变化,淡淡道:“看来你是一无所知。不要紧,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猜疑。”

“在所有人来看,你就是绣儿的儿子。没人会相信我的说辞。”谈季如泛漾一抹苦涩:“就连我,都未必相信自己。”

王策摊手:“我不明白。如果我不是文绣公主的儿子,那我是谁?”当真见鬼了,王策忽然觉得这桩事太邪门了。

谈季如淡然道:“我怎知你是谁,你身边那些人,只怕才知晓你是谁。”

“我只知,不漏之沙并非北唐皇族武学,乃是多年前,北唐抢夺而来的。我只知,当一年多前,我无数在暗中看见你修炼不漏之沙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疑。”

王策锁眉:“不漏之沙?”是北唐抢来的?忽然想起了藏在南衙角落无人问津的不漏之沙的残页,若有所思。

“不漏之沙!”谈季如微笑,只是显得讥诮无比。

王策拍拍脑门,这就怪了,前身把不漏之沙修炼得相当出色,肯定暗中在老顾的指点下修炼过多次。

谈季如来看绣儿唯一的血脉,从而发现这一点,其实很好推断。唯一的问题是,这不漏之沙跟他的身世有什么关联?

“有关联。”谈季如总有洞察人心的魔力,他轻声地道来一个关键:“绣儿,不会不漏之沙!”

我靠!王策眼睛瞪圆了,泪流满面,真心觉得自己就是卖拐里边的范大胖子。如果文绣公主不会不漏之沙,那老顾就绝对不是公主侍女。老顾,你又忽悠我!

还有木有天理,还有木有王法,老顾这么好的人都开始骗人了,还有木有公道!老妈说她喜欢吃鱼头鱼尾,把中间给你吃,骗你的有木有!王策痛哭,如他这么纯洁这么有内涵的文艺青年真心伤不起啊!

于是,王策意兴阑珊:“说吧,你说什么都打击不了我了。我现在就他娘的是钢铁侠。”

……

谈季如轻柔的叹气,似有不忍:“你莫急,也许我的猜疑是错的,也许你本来就是绣儿的儿子。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王策笑得比哭还难看:“老谈,你下次莫要这么安慰人了。只因为,被你这么说话安慰的人,多半都比死了还要难受。”

老谈?谈季如忽然失笑:“我不太善于安慰人。不过,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少年,不论你是不是绣儿的儿子。”这是,他是谁?南衙曾经的大头领,找他求安慰?你失恋了,敢不敢去求警察安慰?

王策忽然振奋发问:“公主身边,是否有一个姓顾的侍女?”

谈季如轻轻皱眉一下:“确有其人。在你身边的,是姓顾的女子?”他的眼底也不由的泛漾一丝迷惑。

“我主持南衙二十年,做一些事,查一些人,总归是比其他人方便多了。于是,我查了查不漏之沙的来历。不漏之沙,乃是剑神山的第一任主人所创。”

“后来……”谈季如沉吟:“传给其徒,很奇怪,他的徒弟并非剑神山的人。再往后,那徒弟一脉传承中断,就再没有剑神三式的消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缺德的前身,肯定是前世不修。王策愤怒。

谈季如泛起一缕阴柔:“不过,剑神三式,不漏之沙乃其中之一。我恰好知晓,彼岸之花的下落。”

被谈季如看着,王策忽然有诞出相当不好的感觉。果然,谈季如一张嘴说,王策就仿佛被当头一棒。

“彼岸之花在大律,这是一桩很隐秘的事。我恰好知晓,是因为十八年前,大律的妙玉案!大律皇族某位神化高手,曾在妙玉案中,用过一次彼岸之花。”

妙玉案?唐帝的信中,也提过一次妙玉案。王策绞住眉头,似乎那个妙玉案蕴藏了许多有趣的东西。

王策抚平眉头的皱纹。北洲房的老窝在大律,妙玉案在大律。看来,少不得是一定要去一次大律的。剑神三式和武神卷,一定要拿到手。

王策挠头:“老谈,就凭不漏之沙这一个线索,你就认定我不是文绣公主的血脉?是否太武断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句话,难道我会告诉你们这些土著?

奈何,这句话的道理人家是懂的,一如谈季如所言:“正如你所说,猜一猜,猜错也不用死。”

王策咬牙,作为当事人,他这才知道被这句话点中要害,那是多么的憋屈。是,猜错不用死,可你谈季如这次分明就是想弄死我。

谈季如摇头失笑:“你明白的,只不过是任性罢了。如果我要你的命,至少先前就绝不会罢手。”

“况且,还有第二条线索。”

谈季如意味深长:“一年多前,你坠崖头部重创,乃是被人暗算,也被人相救。那个人是谁?查到一味楼就查不下去了。”

王策叹了口气:“我本以为那次是你救了我,看来不是,是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老顾在两衙的那个同党。

“不是我,是那个人。”谈季如点头,那个人是谁,他没多少头绪,这是他很少有的挫败,也很少有的查不出来的东西。

如果连南衙大头领都查不出来,那只能说明对方要么太狡猾,要么就藏得太深了。

谈季如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你让他相信有人比他更加狡猾,让他查不出来,那除非一夜之间他的脑浆全部蒸发了。所以,那就只能是对方藏得太深了。

一个人能藏得如此之深。那就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蓄谋很多年了。

这是一个很妙的猜想。

谈季如淡淡地盯着王策:“也就是说,如果你不是绣儿的血脉,那么,你的本来身世一定很重要,很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