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高医生

饭团在郭惊羽家中已经逐渐习惯,全家人对它都很好,有些时候郭爸爸下班回来还会带着饭团一起去买菜,这个时候是饭团一天里最兴奋的时候,每次都会径直跑向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牌那里甩着尾巴等人。

它之前被带着来站牌这里接过一次郭惊羽,就记住了这里,只要出来就一定要先去那边等一会,郭爸爸说了它多少次都不听,拽不走,再使劲儿点小崽子就整只趴伏在地面上呜呜地叫,特别可怜。

郭爸爸也对它无可奈何,小东西学什么都特别快,聪明着了,教了这么都次都不肯改,那根本就不是学不会,是在这儿耍小聪明呢!

后来还是对它妥协了,每天卡着点带它出来接人。

郭爸爸是家里做饭的主力,和饭团熟了之后,没少带着小东西出去炫耀,如今饭团已经在小区里小有名气。隔壁樊奶奶家的边牧也喜欢它,樊家还特意牵着来认识了一下,不过边牧是被牵着,饭团穿着小衣服被郭爸爸抱着,待遇天差地别。

边牧一靠近饭团就疯狂摇尾巴,特别开心。

饭团也会摆摆尾巴,但每天最高兴的还是去接郭惊羽,一去站牌那就特开心,见了郭惊羽更是在脚边来回打转。

郭惊羽这几天都是和李同洲一起放学回来,李同洲会跟他一起下车,停个十分钟左右,陪着饭团玩儿一会,然后等下一班车就走。

这天,郭爸爸出来买菜,顺便带饭团过来接他们,在公交站牌那等了没一会就瞧见车来了,饭团从他怀里动了两下,刚放下来就直冲郭惊羽那边去了,扑到他身上,尾巴甩得欢实。

郭爸爸笑呵呵道:“刚才我都没注意时间,饭团自己叼着牵引绳就在门口等着了,小东西时间观念还挺强,我去买菜,饭团给你留这?”

“成,您去吧。”

“一会记得到楼下抱它上去,今天外面草坪市政喷药了,别让它踩着。”郭爸爸嘱咐完了儿子,又回头跟李同洲打了招呼,“我去买菜,今天菜场里有新鲜的鱼,小洲留下吃饭吗,我做红焖鱼给你们吃吧?”

李同洲客气道谢,“叔叔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回家,就是来看看饭团。”

郭爸爸道:“那行,你们玩儿,饭团可听话了。”

李同洲留下来陪了饭团一会,小家伙还记得他,来回在他们中间扑腾,李同洲蹲下身伸出手,饭团立刻就跑过来舔舔他手指头,小声“汪”了一声。

郭惊羽道:“它平时在家很少叫,上回我爸给它买了玩具都只是摇尾巴,还是瞧见你最高兴。”

李同洲问:“买什么玩具了?”

“就宠物店里买的那种磨牙棒,饭团换牙呢!”

李同洲还想说话,但是兜里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拿出来看了下很快按掉,又看了一眼手表道:“我得回去了。”

郭惊羽有点儿失望,“今天这么早啊,班车还没来呢。”

李同洲道:“我忘了点事情,一会打车走。”

郭惊羽心里本来就有些疑惑,这段时间李同洲一到周末就找不到人,刚开始还跟他说是备考,后来次数多了郭惊羽也不太信,毕竟他那边雇了人也在查,说的地方和李同洲告诉的有些出入。他垫脚去看李同洲的手机,拿眼睛去瞟:“谁打来的?叫你干什么去啊?”

李同洲通话记录里就这么一通外面打来的电话,并没有存名字,倒是下面一连串是同一个人。

手机屏幕一黑,就看不到了。

郭惊羽已经看到一点,“下面那是我打给你的吧?你给我备注什么名字呢?”

李同洲把手机揣进兜里,“不告诉你。”

郭惊羽模糊看到是两个字,但是光线关系没看清楚备注的是什么,好奇心都被勾起来,死皮赖脸非要看一下,也是现世报,他这边正纠缠李同洲,自己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郭妈妈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带饭团回家。

“你爸去菜市场了,你别让饭团跟着去啊,赶紧带它回家,我从宠物店给它买了加钙的小饼干……菜场那边多脏呀,它今天刚洗了澡,要是你爸非带着去就抱着,听见没有?”

郭惊羽一边答应了,一边还往李同洲那边蹭,“知道了妈,我一会就回去。”

“记得带饭团回来啊!”

“知道了!”

李同洲也在看他手机,郭惊羽通话记录里除了爸妈就只剩下一个备注昵称,李同洲个子高,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那一排联系人显示的是“老婆”。

李同洲沉默片刻,问:“这是谁?”

郭惊羽刚开始死活不承认,后来被李同洲勾着脖子带到一边又打开手机看了下,这才认了。

“你都看了我的了,我跟你换呗!”郭惊羽眼珠子转了转,“其实我刚才也瞧见了,你写的是‘宝贝’对不对?”

李同洲摇摇头,耳边微红,“不是。”

郭惊羽猜了几个都没中,倒是一连串说下来把李同洲哄得唇角扬起,他伸手揉了揉郭惊羽脑袋,低声道:“等以后告诉你,我先走了,明天见。”

李同洲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上车走了。

郭惊羽抱着饭团在站牌那看他走远,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跟之前找的那个私家侦探说了一声。

还有最后两个月就要高考,他不敢有丝毫差池。

另一边,李同洲打车去了心理咨询室。

李庆成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他跟医生客气地聊了几句,看到李同洲过来立刻起身道:“来了?正好,高医生刚忙完,你跟他进去聊聊。”他嘴上虽然说得客气,但已经习惯了做主,又转头对医生道,“高医生,我小孩这段时间压力大,模考临场发挥不理想,成绩起伏太厉害,五月还要去国外考试,你帮他调整一下……”

一旁沙发上坐着的男医生站起来,大概四十余岁,面容白胖素净,看起来很慈爱,他笑着道:“你们对孩子的期望有时候其实也是压力的一部分,剩下的我来跟孩子谈吧,给我们一点单独的空间。”

李庆成点头答应了,但没有走,坐在了外面候客厅的沙发上。

李同洲跟着高医生一起走过走廊,去了最里面的一间咨询室。

房间里放了两张沙发,还有一张小茶几,摆了两只透明的玻璃杯在那。高医生示意他坐下,倒了水,但李同洲并没有喝。

高医生也没有强求,微笑道:“你父亲说你要出国考试,是因为对陌生环境的排斥,所以成绩才有起伏吗?”

李同洲道:“他说的模考吗,那些我接触不多,所以做起来很难。”

高医生却摇摇头,“这些对你并不吃力,成绩一次两次差,或许是凑巧,我看过你错的那些地方,几乎都在同一个重合点,你在回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