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毒药引(第3/3页)

采樵或恐通来路,

更取高山一片遮。”

梨胭目不斜视,听而不闻。

那声音契而不舍,又道:

“兰生幽谷无人识,

客种东轩遗我香。

知有清芬能解秽,

更怜细叶巧凌霜。”

啊,好烦。

她眼神飘忽,耳朵动了动,屏蔽掉恼人的声音,细细听去——

楼上各房间又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女子吟哦,媚从骨生。

有女子说:“你这个死相,不是找小翠去了吗?又来奴这里干什么呢?”声音哀切,如嗔如怪。

有女子说:“是奴好还是您家里的好?奴愿意一辈子伺候您……”娇声软语,能柔人情。

有女子说:“奴蒲柳之姿,幸得君怜爱,菟丝萍草,得以安靠,祈愿君心,永为我好。”如泣如诉,惹人爱怜。

可这些话,她们昨日又对其他男人说过。

有男子的声音——

“小翠,想死爷了!”

“闻香,想死爷了!”

“娇奴,想死爷了!”

唔,男子倒是一变不变。

“幽兰花,在空山,美人爱之不可见,裂素写之明窗间——”书生竟挤到最前,仰头痴痴凝睇着她,伸出手去,“我欲纫之充佩韦——”声音又长又亮,恼人。

梨胭微微垂首,睇着他,冷声道:“写得不好,别念了。”

王文翰呆若木鸡。

时辰已到,梨胭转身离开,留下一堂开始念诗的人。

小狐狸跑回院子,瞧了瞧熟睡的人,开心地抖了抖毛,轻车熟路钻进被窝,扒住人胳膊,阖眼睡觉。

又是脂粉香。

难道是只好色的狐狸?

嗯……他倒是不知小狐狸是雄是雌。

心念一动,棠篱也不装睡了,反手捞起狐狸,对着月光一扳,眯眼一瞧。

噢,母狐狸。

刚阖上眼正欲睡觉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