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我要成亲(第2/3页)

此刻,弥城“妖怪”之说甚嚣尘上,暗部百人,一日前和棠篱前后脚到达弥城。

昨日,暗部已收回所有尸体,爪痕是假,乃人制武器伪之。

所有尸体被集中焚烧销毁。叁二目光冰冷,火光在其眼中明明暗暗——知道皇家秘事,不仅不三缄其口,还敢利用它造势,以舆百姓,真是好大的胆子。

此人若不揪出,皇家威严何在,暗部威严何在!

“给我查。”

次日,暗部在城西发现新的抓痕,不仅有两个罪大恶极之人暴尸荒野,地上还有其余人血迹。

死的人背上的刀不见了,血迹断断续续,断于幽山底。

“所有人,上山。”

棠篱隐匿山尖,日落时分,空中人声渐多。他屏息。

“报告,这里有一洞口!”

“有血迹!”

“进去!”

闭目养神的三个人耳朵俱动了动,三人同时睁眼,看向彼此。

梨胭心跳一窒,手心里一下子出汗。她既盼他来,又怕他来。

鄢月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梨胭摇头,“我不确定。”时间太早了。她若四日未归,棠篱察觉,从楚都日夜兼程至弥城,至少五日,他还需一两日寻记号,作准备,上山……棠篱若来,至少该是四日后的事,绝不可能今日就到了这里。

“我给棠篱留了记号。”梨胭道。

鄢月皱眉,也一下子想通了其中不合理之处,“这太早了。”

外面传出情兽作战时的低吼声,还有兵器的声音。

三人一愣。

鄢炀凝耳细听,哑声道:“箭声。”

蓝光箭。

暗部来了。

三十情兽对战一百暗士。

已有半数情兽中了蓝光箭。

叁二没想到这里竟是情兽窝。

他盯着对面瞳色各异,妖冶奇谲的怪物,嗜血一笑。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杀过这么多情兽了。

鄢常亦勾唇一笑,目光中的疯狂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看着这些万年不变的黑衣人,他们衣服上有万年不变的标志,脑中闪过无数血腥画面,他深深吸一口气——

正好,他极想杀人呢。

所有情兽,目光森冶,俱是浓浓的嗜血之欲,血液汩汩,心跳阵阵,激动之情难耐。

天空殷红如血,晚霞嫣绝,两方人马同时动作,狠狠厮杀在一起。

梨胭闭眼,气沉丹田,滚滚气流荡漾开来,她冷喝一声,沉气一震,周身枷锁瞬间四裂,她一掌拍向铁门,锁钥应掌而断,狠狠弹向洞壁。

鄢月叹为观止,“出去后我也要学。”

梨胭转瞬飞出,以同样的方式震破鄢月、鄢炀的枷锁,三人重获自由身。

三人听着外面的打斗声,鄢月看着梨胭:“怎么办?”

“逃。”

鄢炀看着她:“不救吗?”

梨胭看着他:“我不救。你可以救。”

鄢月冷哼一声,“还救,你觉得救了他们他们就会幡然悔悟回头是岸?若他们执迷不悔呢?救了他们等着自己被杀?啧,我怎么没瞧出来你还是白莲花呢?”

鄢炀不语。

鄢月讽刺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逃过暗部再说吧你。”

鄢炀皱眉,哑声道:“不救就不救,说这么多干什么?”

鄢月翻了一个白眼,“我白莲花过敏,得了蠢货一靠近就要骂人的毛病,不骂够停不下来,您多担待,别和病人一般见识。”

鄢炀说不过她,闭口不言。

梨胭鼻子动了动,心一跳。

是他。

“棠篱来了。”

话音一落,梨胭已消失在原地。

鄢月心里骂了一句娘,赶紧跟了出去。我也得了一看别人谈恋爱就想翻白眼的病,绝症,治不好。

鄢炀紧随其后。

两方各死伤一半,人与情兽,俱杀红了眼,地上残肢断臂,血染原野,天渐渐暗下去。

梨胭几息飞到棠篱身边,“棠篱!”

棠篱回眸,心一下子安定下来,他沉沉看着她,“第十日。”

什么十日不十日,左边飞来一情兽,右边刺来一暗士,身后有无数蓝光箭朝此射来,她统统不管,直直朝他扑去,一口印在他唇上,“想你。”

浑厚的内力爆炸开来,二人方圆两丈,气浪涛天,蓝光箭碎裂,情兽与暗士统统被弹开,纷纷吐血。

鄢月跃到二人身边,怒目而视:“都什么时候了还亲热,你个小色鬼!”

梨胭灿然而笑。

鄢炀瞬间失神。

“走!”

四人飞奔至洞口,正欲逃出,一黑影瞬间跃至四人身前,黑色的爪子诡异锋利,直直朝棠篱脑门抓去。

棠篱运气一弹,气浪弹开,那人爪子虽未前进,但也没有后退。

鄢常死死盯着他的面具,不知道在哪儿见过,真是讨厌的面具,一见就不喜欢。

他另一爪运气如钩,狠狠劈向棠篱心脏。

一只纯白的爪子从旁横出,划过他手臂,与其相挡,牢牢抵在棠篱胸前。

下一瞬间,另一只白色的爪子直直戳向他心脏,鄢常被迫后退。

他凝空运气,内力外露,将四人挡在洞口。

身后情兽和暗部再次围攻过来,混战一团。

失了时机,鄢月和鄢炀被迫加入战斗,一边防情兽族人,一边躲暗部蓝光箭。

棠篱和梨胭同时起势,合力朝鄢常攻去。

梨胭出爪无情,爪爪狠辣致命,行动中透着三分急迫。按棠篱之前的武功,他完全能一人对抗鄢常。

然此刻二人合力才能与鄢常打成平手,说明棠篱身体一定出了问题。

再拖下去,恐怕不妙。

鄢月被逼到梨胭身后,梨胭道:“你和鄢炀先走!”话音一落,用尽全力,狠狠震出一阵内力,将鄢月和鄢炀身边的威胁全部弹开三丈远。

鄢月拉住鄢炀,瞬间钻进洞中,消失不见。

鄢常被棠篱拖住,飞身难及。他目光一沉,不再对梨胭手下留情,黑色爪子一挠,梨胭背部四爪立现,皮开肉绽。梨胭朝棠篱扑去。

棠篱反手捞住她,潮湿粘腻的血和记忆中某次瞬间重合,万箭穿心。

他脑海里闪现她坠崖那一刻。

此痛刻骨铭心。

棠篱的眼神浑黑如夜,面容难辨,他扣住她,抬手凝气,手掌心隐隐有血色光线,他一掌推出,鄢常冷笑一声,凝掌对上——

鄢常狠狠震出十丈远。

棠篱一口鲜血喷出。

梨胭抱住他,瞬间消失。

四人一刻不停,急速往山下掠去。

梨胭紧紧抱着棠篱,浑身发颤。棠篱一身白衣,胸口处全是他喷的血。他双眼睛紧闭,脉搏微弱,心跳声轻得差点儿听不到。

梨胭喘着气,片刻不敢耽误,飞驰山间。

“棠篱,棠篱,棠篱……”她虽已累极,但还是一直颤声叫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