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熠安有些焦急,推了一把梁怀,“你快去和学姐解释一下啊!”

梁怀瞥了他一眼,“你喜欢吴暧仪吗?”

“明明是你喜欢!”陈熠安被他问得有些懵了。

梁怀蹙眉,“听谁说的。”

听彭于超那个不靠谱的傻狗说的。

梁怀拍了拍身上刚被他抱皱了的地方,“就这样吧,误会了也好,省得耽误人家。”

陈熠安:???您就不怕耽误我吗?

梁怀也没个招呼,自顾自地例行督促排练进度去了。

陈熠安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所有教室找遍了,都没找到吴暧仪,想解释也没门。

其实细细想来,他的目标完成了一半,从结果上来说还是拯救了学姐,虽然被误会成基佬。

陈熠安母胎单身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爱好男还是爱好女,想想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吧。

靠,那这次岂不是让梁怀那大骗子占了便宜。

又路过1号练习室,看着里面粉红得冒泡的气球,他气不打一处来。

彭于超到底什么时候能靠谱一点?!

他咬着牙给何之观打电话,语气不善,“喂。”

何之观接得很快,关心道:“熠安?进展如何?我刚一转头就发现你不见了,刚想去找你,遇到了回来的彭彭,他说你今天应该没时间训练,我们就回宿舍了。”

“怎么样怎么样?搞定了吧?哈哈哈哈哈我出手怎么可能不成功呢!问问梁怀,他绿帽子戴得爽不爽!”

陈熠安咆哮:“彭!于!超!”

彭于超听得一抖,他们一般都叫他叠词,当叫到全名的时候,就大事不妙了!

陈熠安命令何之观务必把彭于超锁死在寝室,自己很快就回去收拾他!

挂了电话,陈熠安往艺术部门口走去,才发现外面的雨下大了,还降了不少温,他被冷空气激得打了一个大喷嚏。

令本来站在门口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开了点。

巧不巧,又是梁怀。

看上去梁怀也没伞,就算有伞陈熠安也不屑蹭伞。

忽然想起件事,他靠近梁怀,“学长……那个军训日记……”

梁怀:“下不为例。”

陈熠安松了口气,那这事就算是揭过了吧。

突然他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感受到梁怀看他的目光,他搓了搓肩膀,“突然是有点冷哈。”

他穿的迷彩短袖。

余光看向梁怀的身上,他就比较明智,军训发的是三件套,短袖,长袖外套,长裤。梁怀今天都穿上了,应该是事先看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天变温。

梁怀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脱外套。

陈熠安有些意外,还没由来有点感动,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穿吧,我一个大男人……”他的话猛地顿住——

梁怀手里拿着外套,并没有递给他,而是走下台阶,不顾下着的雨,走到花坛边,把外套搭在草丛上。

陈熠安:……一点也不怜香惜男。

有点好奇梁怀蹲在草丛边,不知道在干什么,陈熠安冒着雨假装路过,在他身后停了下。

随即惊讶道:“咦?这里竟然有只猫?”

“嗯。”梁怀正摸着猫咪的脑袋,小家伙和他很是亲昵,眯着眼睛蹭他的手背。猫咪看上去肚子比寻常要大,应该是怀宝宝了。

“这个窝也是你做的吗?”陈熠安观察猫咪所躺的泡沫盒子,里面一边放着保暖的衣物,一边还有容器放着猫粮和干净的清水。

这泡沫盒子的顶部被猫爪挠出了几个窟窿,梁怀的外套替它挡住了雨水。

梁怀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嗯,蛋黄是流浪猫,我半年前在这附近捡到它的。保安室同意把它留下,给学校捉老鼠。平时的话,也有女同学会喂它。”

蛋黄是一只黄白相间的橘猫,身上的花纹呈块状,确实像蛋黄一样。

其实陈熠安一向也喜欢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但也有点怕,小时候被挠过,眼巴巴地瞅着蛋黄。

蛋黄也不认生,冲他奶奶地喵了一声。

梁怀看了他片刻,挪出了点地方,“摸摸?别碰它肚子就行。”

陈熠安其实还是有点怕,但在梁怀面前不能丢面儿,壮着胆子蹲下,手刚伸出来,蛋黄就蹭了上来,脚下一歪,横在他面前撒娇。

陈熠安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了,喜欢得不行。

梁怀掀开外套,看了眼破顶的猫窝,摇了摇头,“小没良心,刚给你换的新窝。”

接着他又捏了捏蛋黄的脚上的小粉肉垫,“又去哪蹭了一身泥,等天晴再给你洗澡。”

陈熠安注意到蛋黄除了脚上有点脏以外,身上格外干净,一点也不像流浪猫,可见一直有人对它细心照料。

他看着梁怀的侧脸,心里有别的思量,梁怀这副样子,究竟是他装出来的,还是真心流露?

趁梁怀要转头和他对视之际,陈熠安猛地起身,说句走了,然后往宿舍赶。

路上也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只知道千万不能轻易上了梁怀的当。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心想要回去收拾那个坑货彭于超!

只是当他回宿舍的时候,彭于超早就溜之大吉了。

何之观为难地给陈熠安递干毛巾,“你赶紧擦擦。那个……彭彭我没拦住,他说先去网吧躲躲。”

陈熠安说等他回来再收拾他,拿着干净衣服就去冲澡了。

直到晚上九点,彭于超还没回来,陈熠安觉得头疼,许是白天淋雨受寒了,也没心思等继续等,爬上床躺下了。

临近宿舍关门,寝室都熄灯了,彭于超才蹑手蹑脚地回来,刚推开门,就听到——

“彭于超!!给爷爬!”

吓得他立马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本在自己床头玩手机的何之观注意到他的动静,小声道:“说梦话呢。”

彭于超这才鼓起勇气进来,嘴里嘟囔着,“吓死人了,他怎么还说梦话啊,一起睡了半个月了,都没发现他有这个毛病。”

事实上,陈熠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会说梦话。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脑袋晕晕沉沉的。

第二天一早。

何之观拍了拍陈熠安的床檐,“起床了,再不起训练就要迟到了。”

没人理。

彭于超今天起得很早,洗漱完毕,老实巴交地站到陈熠安床边:“安皇,臣错了。”

没人理。

“你生气归生气,训练还是要训练的,我今晚请你吃烧烤就当赔罪了。”

继续没人理。

“我真的错了,大不了我再帮你想别的办法整梁怀,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办法多得是。”

“咳……”陈熠安咳嗽起来,声音十分沙哑,“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到现在,我还敢用你的办法?”

何之观察觉到不对,“熠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