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2页)

原本阖家欢乐的气氛叫他往这跟前一坐,忽然变了味道。

无人敢轻易开口,就连原本汤匙碰碗的声响都不由放轻了许多。

偏生闻恕没有半点觉得不妥,坐在那儿频频饮茶,一口荤素都没动。

付姝云几次想开口询问那个生了病的沈三公子,见饭桌上的气氛逐渐严肃,也堪堪闭了嘴。

这几人间,属庄玉兰最过心细。

她未见过什么沈公子,但刚回府时也听下人说了一嘴,这会儿见老太太与付严栢都对此人敬重有加,难免多抬头看了两眼。

这一看,就见男人的目光在付茗颂身上多滞留了一阵。

待到用完膳食,庄玉兰扶着老太太回房里,并未着急离去,坐在老太太跟前绣了朵梅花,哄她老人家开心了,才状若无意道:

“姨奶奶,今日那沈大人,浑身透着一股矜贵劲儿,倒是少见呢。”

老太太待她亲厚,没责怪她随意打听,反而道:“他身份尊贵,切莫冲撞了。”

庄玉兰应了声是,像是唠家常似的又说:“那沈公子应当是个良善之人,我听说前几日茗儿妹妹身子不适,还是他借了大夫过去呢。”

老太太低低应了声,叹道:“茗儿这丫头……”

庄玉兰屏气等老太太说下去,却见老太太息了声,她一颗好奇心七上八下的,茗儿这丫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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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悠悠驶往京城,星夜笼罩下的海面泛着光。

临到京城前一夜,付茗颂却无端做起了梦。

梦里也不再是生香醉骨的场景,而是潮湿冰冷的天牢。

女子一身牢衣跪地,面前有只手擒住她的下巴,空旷低沉的嗓音都透着凉意,他说:“宋宋,服个软,不成么?”

付茗颂猛地惊醒,竟发了一身虚汗,右手压在胸口上,心脏像是要从那里头蹦出来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点了灯,用力抓了抓胸-前的衣襟,才惊魂未定的靠在床头。

遮月见里头有光,拢着衣裳上前来,“姑娘,您怎么醒了?”

她又说:“就快抵京了,您再歇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