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页)

本打算缓个一时片刻就走,结果眩晕感一发不可收拾地汹涌而来,大脑混沌感官也跟着钝化,萧繁在一旁低声吩咐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

微微垂着头,沈沐发汗的右掌心握紧扶手,勉强挤出个笑容;他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浑浑噩噩地主动开口道,“陛下今日——”

一盏瓷杯稳稳递进他手中,杯壁温热,舒服地让他本能缩了下手指,却意外碰上另一只手的食指骨节。

递来茶杯的手生的过分好看,骨节分明根根如竹,沈沐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却听手的主人语气不悦地问他,“孤不是已经在殿里放了暖炉么,怎么手还这样凉?”

“陛下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所以才一整晚都不同臣说话么。”

递茶杯时手的主人身体略微前倾,檀香味混杂着清冽酒香更为霸道;头晕目眩中,沈沐只觉得每每呼吸一次,心尖儿都跟着轻颤一下。

不等人回答,他便先自顾自地摇摇头,“不对,陛下白日里便不高兴了。”

眼前景物又开始晃,沈沐用力甩了下脑袋,搜肠挂肚也想不起昨日究竟说了什么;于是他放下茶杯,朝着香源处凑近了些,看着面前逐渐放大的脸,缓慢眨了两下眼睛,一字一顿道,

“可是臣想不通,陛下究竟在意臣说的什么呢?”

为了将对面的人看清,他双手抓着扶手身体前倾,四条凳腿中恰有两条悬空;话音未落,沈沐便看见那只好看的手一把撑住椅子,耳边同时响起一道沙哑浑厚的男声,

“孤只是在想,亚父昨日带着伤、同孤说起‘不得善终’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右手轻轻搭在另一只大手上,沈沐随意比了下手指长度,抬眸正好对上一双略有些失神的漆黑双眸。

四目相对,掌心下的手突然绷紧,沈沐抚性地轻轻拍了拍手背,轻声提出疑问,

“所以陛下是心疼臣受了委屈,才闷闷不乐了一整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