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池怀不知道白思成的心思,她把西红柿炒鸡蛋放到白思成的面前。

池怀穿书之前很少自己做过饭,盘子里的菜被她烧的有些过了,西红柿看不出西红柿的样子,和鸡蛋混合在一起。

池怀把勺子递给白思成,她想着白思成可能不太会用筷子,还是勺子容易上手些。

白思成接过勺子的时候,指腹不小心划过池怀的手背,他像是触电了一般,拿上勺子就收回了手。

暖暖的,和他不太一样。

他们人鱼的体温普遍比人类都低一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喜欢温暖的事物。

白思成看着手中的勺子,他闷闷的说道,“你不生气吗?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

白思成打开手心,因为刚刚攥的太紧,掌心被珍珠留下了红色的勒痕,粉红色的珍珠微微失去了一点光泽,但依旧很漂亮,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赔给你 。”少年深蓝色的眼眸很干净,似是汪洋的大海的某处。

池怀叹了一口气,她不理解白思成为何总是想要送她珍珠,但这珍珠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收下的,她可不想像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一样下场凄惨,恶毒女配因为把主意打到了人鱼肉上面,最后人鱼把她大腿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了下来。

她一定不能踏上恶毒女配这条不归路,把一起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

“我没有生气,我也不会收下你的珍珠,”池怀顿了一顿,她揉了揉因为过敏还有些痒的鼻尖,“我答应照顾你,这些东西你随便吃好了。”

白思成听完池怀的话,手无力的垂下,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言。

她没有生气,她还会照顾他。

白思成不信任人类,他只能通过交换来换得一丝丝的安心,但是真的有人会无条件对他好吗?

池怀当然有条件,她的条件就是白思成再也别在她面前拿出那些眼泪变成的珍珠了。

“尝一尝,我做的可能不太好吃。”池怀坐到白思成的对面,开始吃饭。

白思成不太自在的用完了晚餐,他觉得比起池怀炒的菜,还是鱼食更好吃一点,但他没有嫌弃池怀炒的菜的意思。

白思成坐在柔软的转椅上,看着正在做作业的池怀,池怀将细碎的发丝拢到而后,笔尖一顿。

少女五官精致,琼鼻高挺,睫羽长而弯,唇瓣弯起来的时候笑容很好看。

白思成摆摆尾巴,他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少女,也不觉得无聊。

*

池怀帮白思成又回到了浴缸里,白思成说他想泡在水里睡觉。

期初池怀想万一自己半夜起来上厕所,多少有些不太方便。白思成见池怀犹豫了,他立马拿出珍珠,见状池怀不再犹豫,直接同意了。

比起上厕所,还是小命比较重要,大不了她上厕所的时候再把白思成用转椅推出去好了。

“晚安。”池怀关上灯,走回了卧室。

白思成仰面躺在浴缸里,水面因为他细微的动作泛起淡淡的涟漪,蓝色渐变的尾巴露出水面,他捧着粉色的珍珠。

为什么池怀不要他的珍珠呢?

白思成怎么也县不明白,最后意识逐渐模糊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池怀起的比平时都要早,她帮白思成做好了饭,叮嘱了白思成几句,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池怀刚一出门,就发现她放在沈自离门口的洗衣液不见了。

他难道是收下了?昨天沈自离还收下了她送的药,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善?

池怀有些开心,哼着歌去上自行车来到了学校。

池怀因为过敏的缘故,还是戴上了口罩。她趁着课间的时候,向下节课老师解释了一下她上课需要戴口罩的原因。

沈自离在擦黑板的时候刚好听见少女含着鼻音的说话声音,他看着飘飘洒洒的粉笔灰尘,想着少女红肿的眼眸,轻抿了一下唇。

原来是因为过敏,他还以为……

不知为何,沈自离感觉有些烦躁,他拉了拉衣领,苍白的锁骨线条微微露出。

昨夜回家,沈自离把门口的洗衣液拿回了家。他把垃圾桶翻了遍,才把留有池怀字体的便签找到。

便签已经褶皱不堪,还落了许多灰尘。沈自离将便签一点一点绽开,露出少女清秀的字体,他把便签擦拭干净,和洗衣液放到了一起。

墙皮脱落的墙角,一个没有气的皮球静静的躺在那里,上面的图案依旧失去了原本的光鲜亮丽。

沈自离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当初池怀送给他的皮球他一直都留着,即使池怀曾经百般刁难过他,但他还是没有将皮球扔掉。

以前很在意,但现在这种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强烈了。

沈自离从书里拿出池怀送给他的那瓶药,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抽屉里。他知道这瓶药很贵,但这并不是他不用这瓶药的原因。

他害怕这些东西会像那个皮球一样,是他最后收到的东西了。

沈自离脱下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拉扯到身上青紫的伤痕,他皱了皱眉,然后走进卫生间冲了澡。

他以前在初中的时候经常会打架,受伤也是常事,但是没有人会关心担心他,他自己也放任不管,想着就这样好了。

他甚至想用受伤来换取一点点妈妈的对他的注意,但是最后换来的确实他妈妈对他的不耐烦与厌恶。

……

沈自离放下黑板擦,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落了许多粉笔灰尘,他往教室后面走的时候,一道软糯的声音叫住了他。

池怀看到沈自离回过神来,她的目光下意识闪躲了一下,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沈自离漆黑的眼眸,“沈自离……可以问一下你衣服是什么号码的吗?”

池怀想给白思成买件上衣,不然的话白思成裸着上身,总有一点奇怪。但是她不知道白思成该穿多大的,她见沈自离和白思成的上半身身形差不多,想着白思成要是长出双腿的话,应该也有沈自离这么高吧。

把话问出口之后,池怀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

“我就随便问问。”

沈自离垂眸看着池怀的发旋,少女缩在袖子里的手不安的拽着袖口。

“xxL。”沈自离语气有些生硬,但他本来是想说的温柔一些,但是没想到话一说出口会这么别扭。

他不知道池怀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难道是想送给……衣服吗

“谢谢。”

池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开心的笑了一下,弯弯的眼眸像是含着月亮的柔光。

沈自离看着那双眼眸,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脑海中都是少女笑时的模样。

*

因为周六周日会有外校的人来他们学校考试,学校组织学生利用课间和最后一节课的时间,将教室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