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4页)

“……知道了。”

范秋月慢吞吞地起身收拾。

翌日,贺明辉下班之后和朋友喝点小酒,打了会儿牌,回家路上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他本没喝醉,可被打的晕头转向,还有人狠狠往他身上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缩着身体挨打。

好不容易打他的人走了,掀开麻袋一看,前后早就没人了,贺明辉走回家骂了一通。

第二天晚上伤还没好,小舅子来了。

孙继伟是兴师问罪的:“你那后娶的媳妇儿是不是非得让盈盈去给人当后妈,好不容易盈盈不念叨了,人于青山也不愿意,我听说她把人请到家里喝酒,存的什么心?”

“继伟,我不知道这事儿……”

贺明辉还没多解释几句,喝了酒的小舅子不听劝,挥拳上来就是一顿揍。

往日,贺明辉不敢跟岳父岳母还有小舅子大小声,耐不住现在在挨打,刚想反抗,贺东升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上前拉架,拽住贺明辉又被孙继伟打了个痛快。

闹的贺明辉都没敢找贺东升质问收音机是咋回事。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哪哪儿都不顺!”

范秋月不敢说话,她直觉是贺东升在捣乱,可她没有证据,更不敢说明为什么招惹了贺东升。

还有那个于青山,他一定是故意耍着盈盈的!就算盈盈真能嫁过去,也会被于青山欺负。

范秋月惶惶不安的去找范秋芳商量:“这到底该咋办?”

“姐,我都跟你说过这要是失败了该咋办,你当时觉得不会出事儿,我还发愁呢,我在厂里见着于青山他闭口不提那天的事儿,那天,是不是没有药效啊,我现在弄得都不知道到底出事了没?”

“肯定出事了,我就是不知道为啥药效没用。”

两姐妹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范秋芳心一横:“要是盈盈跟他能成也不是坏事,都成一家人了,肯定不会再计较,姐,盈盈嫁给谁不是嫁,以后我跟与青山在一个厂里上班,我公公还是他领导,他一定不敢欺负盈盈……”

这话说的范秋芳自己心里头没底,总觉得于青山一个大男人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

“他们这来势汹汹的,我真怕……”

范秋月舍不得贺雪盈嫁给于青山日后受磨搓。

范秋芳直接撒手不管:“姐,你这犹犹豫豫的我也没法子啊。”

俩人都在提心吊胆中,八月下旬刚过,范秋芳就被人揪出来挪用造纸厂的库存产品牟利,原本范秋芳的公公返聘到了造纸厂工作,在厂里有几分薄面,可以保下范秋芳不至于没了工作。

但很不巧,抓住范秋芳的人是她公公的对头,直接将范秋芳的行为公之于众。

“你这是典型的挖社会主义墙角!搁在过去要给你挂牌子!”

与此同时,有人举报范秋芳不止偷卖厂里的产品,原材料的进价也做过手脚,指使会计做假账,连范秋芳的公公也被牵连,接受调查。

范秋芳的小领导职位被一撸到底,她四处找人托关系的同时怀疑过是不是于青山在背后做的小动作,可有些事情在于青山来之前就存在的,他不可能知道。

但找人没用,范秋芳交了罚款被厂里开除,她公公也没面子在厂里当返聘领导,直接退休回了老家养老。

“姐,我这咋办……”

范秋芳一人害了一家子,被婆婆指桑骂槐,连丈夫也对她没有好脸色,呆在家里没有收入直受尽白眼。

范秋月同样没办法:“兴许过一阵子就好了。”

“姐,你咋能这样,以前我都帮你,现在你净说风凉话,就会看我热闹是吧?”

“秋芳,你这是啥话?”

两姐妹开始争辩谁帮谁最多,最后不欢而散。

范秋月有口难言,她自己还有一堆杂事儿没说,哪里顾得上范秋芳?

且不说,贺雪盈整天春心萌动幻想和于青山结婚后的生活,范秋月正和贺明辉吵架分房睡,纺织厂内人人都传她和人有一腿,贺明辉打了她,她有口难言。

“难道真是贺东升报复……”

范秋月拿不定主意,惊惶不安。

事情还要从前些天范秋月值夜班开始说起,她那晚值班的时候在办公室睡了一会儿,被人吵醒的时候听到一阵男女行事的动静,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人。

范秋月心内嘀咕:“谁啊,这么不要脸?”

可那动静越来越大,还能听到女人的吟哦之声,范秋月侧耳听了听,喉咙发渴,不由想起她曾和贺明辉试过的那药药效,脸上一阵热意。

范秋月并不知道办公室门外聚集了三四个看热闹的工人,站在不远处听的挤眉弄眼。

半小时后,有一阵跳跃声,大概是完事后有人跑了。

范秋月休整片刻去外面打水喝,出门却见门外几个工人笑的暧昧不明。

“范组长,刚在干嘛呢?”

范秋月莫名其妙:“你们都在这儿干啥?”

工人们嘿嘿笑着摇头,继续干活去了,但扭头将这件事跟工友讲的绘声绘色。

“是不是听错了,范组长看着不像啊……”

“嘁,天天打扮还以为自己是十七八的姑娘呢,老不羞!”

“真是范组长啊?”

“可不是咋的?总共两间办公室,一间锁着门没人,范组长那间有人有声音,不是她是谁,出来的时候脸都红了还装没事人。”

“啧,真是看不出来,这事儿她当家的知道不?”

“难说咯,也不知道戴了多久的帽子。”

隔了三天,范秋月这月最后一个夜班,办公室外又传来那晚类似的声音,声音响了一阵儿,办公室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范组长,开门——”

范秋月听到有人跳窗落地的声音,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正是三伏天,她值夜班睡觉都会解开几个扣子拴上办公室的门,去的慢了,额头急出一层汗。

外面四人有男有女都看到她这汗涔涔的模样,对视一眼,神色莫名。

“咋了?”

“范组长,你刚在里面干嘛呢?”

“我睡觉。”

“哦~~~”

四人笑的意味不明。

范秋月不明所以,再问那四人做什么,他们都笑着走了。

厂房外,一个瘦小男子悄悄溜回宿舍,翌日去找人交差。

“东升哥,昨儿没一会儿就有人来了,我不知道效果咋样儿。”

贺东升将一只烧鸡塞给他,还有二十块钱零花,笑道:“没事儿,这就行了,你这绝活啊,以后可以去拍电影,当个说书的也成。”

瘦小男人嘿嘿笑:“东升哥,借您吉言,以后有事儿还找我。”

贺东升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便分开。

郊区纺织厂内的桃色新闻传的沸沸扬扬,一次是偶然,两次难道还是?有那嘴损的将范秋月那晚的神情说的绘声绘色,看向贺明辉的第一反应都是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