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第3/4页)

祁琅想都没想:“不好。”

他噎,不甘心说:“为什么?你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我是更优秀的,是更合适的,我…”

“咔嚓。”

个花瓶直接砸他脑袋上,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祁琅灿烂笑:“因为我这个人,超叛逆的啦。”

“…”杀戮人格的身形晃了晃,软倒在地上,他仍然死死盯着她,嘴唇蠕动了下,像是说了句什么,才终于不甘心地彻底晕了过去。

“我把他们糊弄走了。”

珀西走回来,边抱怨说:“你们闹得太大了,你们得尽快离开,要不他们再转回来,我的面子恐怕也撑不住了。”

祁琅随便“嗯”了声,迅速平衡着弗里兹体内的能量:“马上就好。”

珀西看了他眼:“他晕了?”

“废话太多。”

祁琅诚实说:“我给砸晕了。”

“…”珀西:这样都没死,人的生命真的太顽强了。

珀西:“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祁琅:“我是跟着他来的,他接到任务,好像虫族前线出现了变异,有什么东西被人带走了,他要来把东西劫走。”

“虫族变异?可是我们这边没听说任何异常啊?”

珀西皱起眉:“帝曼街的暗你是知道的,我没收到任何消息。”

祁琅顿:“你们也不知道?”

珀西摇了摇头。

“那可有意思了。”

祁琅来了兴趣,珀西是自己人,她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跟他说:“我看过了,这边的虫族的确不太对劲儿,而且我听弗里兹的口风,这种变异似乎是人为的,研究虫族变异啊,还是在圣利安南境边疆研究这东西,这种国家级的大项目根本不是普通的组织或者势力搞得出来的,我看上面郑重其事的态度,恐怕跟帝国边疆的几个国家脱不了关系,要么是北方的卡尔曼西利亚,要么是西方的维塔,或者东方的岚国,甚至是更北方联盟自己偷摸搞的,用几个马前卒当筏子也不定…”

珀西沉默了会儿,突然说:“不,不是联盟。”

祁琅:“为什么?”

“你之前不是嘱咐过我,怀疑帝曼街有境外势力的背景吗?”

珀西看着祁琅,低声说:“你没猜错,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帝曼街的背后是联盟。”

祁琅顿了顿:“联盟?”

“具体怎样不太好解释,帝曼街的存在很奇怪,它与联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又并不隶属于联盟,它扎根于圣利安,倾向于联盟的利益,但似乎又不强求损毁圣利安的利益,它的态度,该怎么形容呢,像个冷眼旁观的监视者,个在观察着实验器皿微粒变化的科学家,它的立场是近乎于立的,它偶尔会纵容圣利安内部的些动乱,但是大部分时间却表露出更愿意扶植圣利安发展的意思…”

珀西说:“我说得有点混乱,是因为它的态度真的很奇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帝曼街直接掌握着与联盟最高层联系的渠道,所以联盟的动向会清晰显示在给我们要求的客户、订单或者需要处理的势力,而我很确信,我没有收到任何异样的信息,所以我肯定,帝曼街,不,应该说是联盟,联盟不知道东南军区虫族的异变。”

祁琅摸了摸下巴,眼神越来越亮。

那就更有意思了。

不是联盟,不是圣利安,那就是有些人、不,有些国家,自作主张喽?

虫族是全人类的敌人,它是把天然的凶器,而圣利安因为其强悍的实力和某种神秘的特质,被诸国忌惮又垂涎,在种种原因下被选择成包围着这把凶器的剑鞘。

作为抵御虫族的边界,圣利安与虫族年年彼此消耗,又彼此成全,而诸国也因此不敢擅自对圣利安动手,百年来,正是这种默契维护了宇宙的和平。

但是现在,有个、或者说某几个国家合谋,想要掌握虫族这把凶器,而且似乎已经做出了些成绩。

那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付出不可计数的可怕财力物力,用不知道多少的时间构筑这个计划,那他们又想得到什么,才能满足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

祁琅啧啧两声,对珀西说:“你把这个消息传回去吧,越快越好,让帝曼街的高层都知道,我倒要看看联盟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心情。”

被小弟们瞒着搞事情,联盟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们,不得气炸了?

炸了好啊,炸完了分分钟收拾小弟,圣利安坐收渔翁之利。

“可以。”

珀西想了想:“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我跟你们起去吧,多收集些信息,也好给上面交代。”

“也行,那你今晚赶快搞个什么证件来,明天有理由跟我们的舰队起走。”

祁琅说着,终于把弗里兹体内的能量波给理顺,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珀西给他俩找了身黑袍,带着他们从后门条小路绕出去,又找了辆车来:“我回去收拾残局,明天再见。”

祁琅点点头,把弗里兹扔进副驾驶,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启动,悬浮车快速前进,她从后视镜,遥遥看着珀西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这天可真够折腾的。

车里都是两人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祁琅打开车窗,又点开音乐,边哼哼边开车。

“我在哪儿?”

微不可察的声,轻的像是幻觉。

祁琅懒洋洋说:“反正没死。”

旁边人沉默了会儿,才沙哑说:“是你救了我。”

祁琅:“嗯哼。”

弗里兹垂着眼:“你…见过他了?”

祁琅:“嗯哼。”

又是好阵的沉默,弗里兹轻声说:“我欠你条命。”

祁琅不想让他太愧疚,特别爽快:“别客气,毕竟你是我长——”

“可是我头很疼。”

弗里兹摸了摸头上的血口子,摸出来块花瓶碎片,他面无表情看了它会儿,随手扔掉,又看着祁琅:“我记得我没磕着头。”

“…”祁琅:“这个…”

“我身上有处骨折,三处粉碎性骨折,脏器出血,至少六级脑震荡。”

弗里兹在身上摸了摸:“最轻的伤,就是我被你砸晕之前,从敌人那里受的枪伤。”

“…”祁琅:“你似乎有些委屈?”

“我不委屈。”

弗里兹仰天长叹:“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校你的晋升报告还需要我签字呢,但是我最近这个手,恐怕不太方便。”

祁琅:“…”

她后悔没有脚把这神经病踹出去。

祁琅反手张毯子扔过去:“睡觉吧你,长官。”

弗里兹哼了声,攥着毯子侧过脸,阖上眼,像是已经睡过去。

好半响,祁琅听见他轻得若有若无声:

“谢谢。”

祁琅挑了挑眉,轻笑着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