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青
“借个工具，我刚才已经找楼下的人借到了。”
打出这行字的时候，傅妄根本没在家，而是一个人在实验室。
简澜：“那就好。”
“姐姐你经常出差吗？”
“嗯，工作需要。”
“那姐姐要注意身体啊，胃不好的话，一定要按时吃饭，不然会胃痛的。”
简澜皱起眉头，用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穿书之前，她的社交都被蒋朝控制着，根本没机会在微信上跟异性聊天。
偶尔加个男生的微信，被蒋朝看到，他都会发疯。
犹豫半天，简澜生疏地回了一句：“谢谢关心，我知道了。”
傅妄看到这句话，唇角微微勾起。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擅长跟男人聊天，打字的语气比面对面说话僵硬多了。
聊完天，傅妄去看了眼简澜的微博，把她今天发出来的定妆照存了下来。
以前简澜的任何照片和视频，他都没有保存过，因为他知道，那个简澜不是他要找的人。
就算长得一模一样，那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之后，傅妄放下手机，专心做实验。
时间已经很晚了，空荡荡的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
傅妄不厌其烦地把实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丝毫不觉得枯燥。
那天跟简澜说的是实话，他确实很喜欢这个专业，也很喜欢搞科研。
而且，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能认识她......
还好现在澜澜并不排斥自己。
他可以慢慢来。
*
这天，简澜拍了几个左玉琲勾搭宗门里不同男人，以获取修炼资源的镜头。
在不同的男人面前，她要表现出不同的性格。
遇到高冷师兄，左玉琲就用天真活泼打动他。
遇到纯情师弟，她就表现成熟体贴，处处照顾。
季泽看到简澜“勾引”别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尽心尽力，心中对她的不满更甚。
“季泽，该你上场了。”
“嗯。”季泽板着一张脸走过去。
这场戏是剧情进行到中段的那部分，男主偶然发现自己救回来的左玉琲并不老实，故此来找她对峙。
为了不让男主破坏她的计划，左玉琲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求他放过自己。
“师兄，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可我没有修炼天赋，要想成为内门长老的弟子，只能这么做。”
左玉琲年少时候过得凄惨，丹田曾受过重伤，所以她的修炼速度一直提不上去，要想尽快进入内门，接近仇人，她只能从别人那拿修炼资源。
季泽板着一张脸，讥笑道：“早知你心这么大，我当初就不该把你领进宗门。”
“咔——季泽你的表情不对，重来。”
男主的人设是善良正直的，所以看到左玉琲这样，他的反应不应该是嘲讽不屑，而是愤怒中夹杂着恨铁不成钢，同时还存着把她掰回正途的想法。
季泽重新调整了一下，可这次还是显得恶意太重。
“咔——季泽你别那么咬牙切齿，重来。”
“咔——季泽你怎么回事儿？”
这一段又是拍了好几次才终于通过。
跟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季泽不是故意的，只是单纯的对角色把控不好，还有不小心把对简澜这个演员的不屑，表现到了人物上。
论起职业素养，他比简澜差远了。
连着好几天，每次跟简澜拍对手戏，季泽都会掉链子，得重复好多遍才能过。
大家都以为他还在针对简澜，明里暗里跟他提了好几次，让他不要因为个人恩怨耽误大家的进度，保持专业态度。
因为这个，好几个剧组人员对他的态度都冷淡了不少。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女一齐天媛坐在简澜身边。
“澜澜，你跟季泽有矛盾？”齐天媛好奇地问道。
一开始她对简澜没什么感觉，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简澜不仅演技好，人也很好相处，根本不像网上说的那样讨厌，所以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如果我说，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他，你信吗？”简澜叹了口气说道。
看到简澜面上的无奈，齐天媛明白了。
“唉，辛苦你了，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就算有的人耍大牌欺负后辈，谁也拿他们没办法，谁让他火呢。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开拍第一天就故意让你泡冷水，真的太没品了，还一直耽误大家的进度，希望以后不会再跟他有合作了。”齐天媛拍了拍简澜的肩膀。
季泽正好路过这里，听到这句话差点气晕过去。
他最近根本没有故意折腾简澜，纯粹是他自己状态不好，可就算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谁让他开拍第一天就故意折腾简澜，给人留下了这种印象呢。
*
终于到了在剧组拍摄的最后一天。
“大师兄，大师姐，几位长老已经在历练之地等着了，我们尽快出发吧。”一位小师弟说道。
宗门里师兄弟称号都是按照修为来排的，不是按照入宗门的时间。
所以女弟子中修为最高的左玉琲，成了除了男主以外的所有宗门弟子口中的“大师姐”。
“嗯。”
到了历练之地，长老们和几个首席弟子坐在一起，商议历练的细节。
眼看着仇人近在咫尺，左玉琲怎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前几天她牺牲色相，勾引了另外一位男弟子，跟他约定今天换位置，所以现在她正好坐在自己仇人身边。
可就在左玉琲出手的一瞬间，男主突然冲出来，挡在了她仇人面前。
左玉琲迅速收手，可剑尖已经刺入了男主的胸膛，只差一点便能要了他的命。
“为什么？”左玉琲声音微颤，不敢置信地问道。
“他对我有恩，我不能看着你杀他。你不报仇难解心中仇恨，既然如此，那就把我当成你的仇人吧，正好恩仇相抵。”男主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
如果左玉琲这时候狠狠心，把剑尖再往前送一些，完全可以同时杀了男主和仇人两个人。
可她却心软了。
自从来到灵霄宗以来，师兄对她关爱有加，处处照拂。
如果不是师兄，她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可以用尽心机手段，却不能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左玉琲犹豫的一瞬间，那位长老已经反应了过来，直接伸出一掌打向左玉琲，怒喝道：“孽徒，居然敢伤害尊长？”
左玉琲被长老一掌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她用手臂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可才刚起身，就因为无力而重新跌倒在地。
左玉琲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忽然勾唇露出一抹笑容，“左丘远，当年你为了偿还赌债，把妻女卖进烟花柳巷，这么多年，你可曾有过一刻觉得愧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