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3页)

却不料,这上前的一步刚好踩中红圆圈,非主流没能幸免,脑瓜子爆开,但众人预想中血花飞溅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他的头颅宛如一个摔碎的、汁水饱满的柿子,只不过爆浆出来的却是澄黄的汁液。

他倒在地上,流出来的血也像橙汁,装填血肉的是果肉般的絮状物,散发出一股腐烂腥臭的甜味。

右边的非主流说:“现在可以证明了吧,我是真的。”

林儒锐摸出军刀看向他:“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划一个小口子,让我看看你的血。既然你是真的,也不用怕我们检查吧?”

非主流往后退了两步:“这不太好吧……还检查什么?他是假的,我自然就是真的了啊……”

林儒锐却不容置噱地步步逼近,忽然,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暴力打开,一个血糊糊的身影摔了出来,浑身血浆浇筑的凶手扔出了元岛的尸体,带着逼人的煞气踏出办公室大门。

众人看清了他的脸,又是一个熟悉的人影。原来,在场的非主流青年不仅二人,而是三人!

被林儒锐步步紧逼的非主流见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不退反进,冲上前来狠狠撞了林儒锐肩膀一把,然后飞速逃跑。

林儒锐踉跄了一下,一脚踩中身后的红色圆圈。弹珠极速呼啸而至,她扭头一闪,弹珠蹭着她脸颊擦过,砰!的镶嵌进了墙壁,但她凝脂般奶白光滑的肌肤上,也多出了一抹血痕。

“林儒锐!”一声惊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非主流满脸凶残的狰狞之色,迈步朝着赖莎莎、胥书意二人走去。但林儒锐却置若罔闻,只一心追杀另一个非主流。

赖莎莎只好牵着胥书意的手,狂奔着紧缀在林儒锐身后。抱大腿是人之常情,你不可能让大佬追着你跑,除非你是大佬对象,所以只能主动追着大佬跑。光线暗淡的走廊中,依次跑过非主流、追杀他的林儒锐、互相牵着手跑得磕磕巴巴的赖莎莎与胥书意、和追在赖胥二人身后一脸狂躁的凶手。

幸好,林儒锐速度很快,很快追上前方的非主流,双手按在他脑袋两侧狠狠一扭,噗嗤!非主流的脑袋转了180°来到正背后,澄黄的汁液顺着扭曲的颈部肌肤,榨汁一样潺潺流淌满地。

林儒锐怕他这样还不死,抽刀割下他的脑袋。赖莎莎和胥书意跑到她近前,而跟在两个女生身后,凶残的第三个非主流也接近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凶手非主流上方的天花板忽然塌陷,一个浑身燃烧烈焰的怒面罗汉从天而降,将第三个非主流踩在脚下。

怒面罗汉一共两个,林儒锐杀死一个,剩下一个竟追寻着气息找到此处来。它在出现的一瞬间,根本没管被坠落的石板砸得生死不知的非主流,而是大手一探,将胥书意抓在手中。

胥书意体力没有赖莎莎好,因此跑动起来就落后了一截,就在这个危机时刻,变成了被下毒手的羔羊。这次她的好运气没能救她,胥书意被怒面罗汉活生生撕成了两半!使原本打算挽救的林儒锐不得不停在原地。

林儒锐无意与怒面罗汉纠缠,趁着它凌虐尸体的间隙转身就跑,顺手拽了呆在原地的赖莎莎一把。

离鬼屋出口越来越近……再有两个拐弯就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宛如一曲紧迫的旋律,林儒锐拿出吃奶的力气狂跑,就在这时,身后掀起一阵爆炸的气流,将前方的两人都冲倒在地。

林儒锐灰头土脸地啐了口血沫,抹了把脸上灰尘,一把抓起赖莎莎的手臂:“快点,前面就是出口了!”

忽然,她眼神一凝,视线焦距在赖莎莎的膝盖处。她受伤了,膝盖跌破,蹭没了一块皮,从里翻卷出澄黄的絮状物,流出腥臭腐烂的甜汁。

林儒锐见鬼般松开她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赖莎莎似乎无所察觉,还在一脸天真地问:“怎么啦?”

林儒锐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拔出军刀扑向她,按住她的脖子挥刀而下。赖莎莎的力气大得惊人,紧紧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使那把军刀悬空在上方,无法刺下。

林儒锐手臂上青筋毕露,牢牢将她按在身下,神色略显扭曲:“你竟然也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分开那段时间,还是跟着进鬼屋的就不是原本的赖莎莎了?为什么她能如此活灵活现,简直像个真正的人类?

“这要问你啊!林儒锐!”

忽然,无数的手伸出,抓住林儒锐的手臂、掐住林儒锐的脖子,窒息感紧随而上。

面前的场景像被揉皱一样扭曲,走廊、火焰、藤蔓、高温,全如老旧的照片一般褪色,她周身的温度也跟着流逝,换来置身冰窖般的极度寒意。赖莎莎的脸在这扭曲中不断变化,一时是男人,一时是女人,她从未见过这些人的面容,却该死地感到诡异的熟悉。

有尖锐的嗓音在哀嚎。

“你还要在这里深陷多久?你迷失了吗?你遗忘了吗?林儒锐——”

“醒来吧。”

所有扭曲的一切都变幻成令人头晕目眩的神光,吞噬了她所有意识。

好吵。

螺旋桨转动的噪音,耳边有人在聊天,古怪的语调和发音,干燥的气候,夹杂着沙尘的风。刺眼的白光携裹高温照射在她身上,让林儒锐感觉自己仿佛是一条被厨师忘记翻面的煎鱼。

她皱着眉,心里默数一、二、三,从混沌中唰的睁开眼。

她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心中茫然之情更甚。

这是一架六人座飞机,除开机长,其余乘客都挤在面积不大的后方。她的左边是一个年轻男人,相貌俊美秀挺,正在照镜子,见林儒锐醒来,转过头问了她一句什么。林儒锐没听懂,因为他好像说的是日语。

林儒锐感觉腰后被什么东西硌着,她坐直身,摸出来,发现那是只空奶罐。

阳光炽盛,温度很高,林儒锐发了一身热汗。她才发现自己打扮得好像一个逃犯。长靴长裤,黑衣外面套了件深色格子衫,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和露指手套,脚边还躺了只没有标志的不显眼的包。

机身忽然颠簸了一下,被她随手放在身旁的奶罐一骨碌滑向机舱外,舱门没关,奶罐笔直地坠落,下方是一片遥望无际的沙漠。

除了日本青年外,机舱内还有一个年轻的美国人,一个年老的、穿着丝绸西装的英国绅士,这是林儒锐从他们的口音分辨出来的。美国青年身边坐着一个打扮妖娆的亚洲女人,老绅士身边则坐着一个健壮的黑人。

这就是机舱内的全部六个乘客。

亚洲女人看见她醒来,惊奇地“哦呀”一声。见林儒锐听不懂她说的话,就递给林儒锐一只无线耳麦。耳麦自带翻译功能,林儒锐戴上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们刚才在商量,要是游戏开始你还一直睡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