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盘古氏的小衙内(第2/3页)

董天生道:“母亲,你怎么还在管这些琐事,人家都把儿子欺负成这样了。”

董天生觉得自己的母亲应该是比张巧嘴还要威风的人,至少也是像姨母一样长生不老、飞天遁地的人。

可是她现在的作为都是一个内宅中年妇女,曾经美似嫦娥,可是如今她也年过四十了。虽然她现在仍然长得挺不错的,但是她几年前还遭遇了破城之灾,吃了苦头,所以坏了保养,就没有显得比同龄人年轻多少。

七仙女道:“天生呀,你又怎么了?母亲上午还跟你说了你的亲事,你就赌气出门了,在外头又有什么不顺利了?你就要参与春闱了,怎么还能整日在外游荡?”

董天生到底是状元之子,小时候也是熟读四书五经的,在城破之前,他也有秀才功名。如今虽然没有考到举人,但是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也恩典京城的秀才可以报名参加春闱。

董天生道:“母亲,咱们还能见着外公吗?孩儿不想娶妻,不想娶个寻常人家的女儿就这么庸庸禄禄过一辈子。”

七仙女早前求到张巧嘴那,怀着联通天庭,重新修仙的愿望。但是张巧嘴拒绝了,张巧嘴后来青云直上,公务繁忙,七仙女一个内宅妇人等闲根本见不到她。董永倒能见着她,但是董永有几分迂腐,那些事当众不能说出口,而他又不能单独和她相处。

七仙女劝道:“儿呀,这都是命。你不要抱着那样的心思了,你娘当了凡人,你也生来就是凡人。”

董天生道:“难道母亲就甘心让那心思歹毒的张巧嘴爬到头上去吗?如此尊卑颠倒。”

七仙女道:“够了,天生。我们上一代的事你不要管。”

七仙女也不禁有几分心虚,她一直装睡,但是心底却是明白,不是张巧嘴设计害她爱上董永的,而是她先固执地爱上董永,张巧嘴才给他爹治病,又出了主意考验董永的。

当年在天庭揭露张巧嘴的作为,都是隐去了她先爱上董永的大前提了。

如今事情早过,她已成凡人,难以改变,她又怎么肯再提这些?

董天生道:“母亲,可是张巧嘴和她的儿子在外头欺辱儿子,还对外公不敬。我们去给外公外婆和姨母们诚心上香,告诉他们张巧嘴在下界横行霸道还不敬三界之主的事。”

七仙女因为在人间离开外挂经历得多了,越发思念有神通的亲人。平日上香都求不得亲人相见,这时董天生这样说,她也生一丝期待。

七仙女和董天生去了常年供奉玉帝一家的大堂。七仙女不知道怎么说,董天生持香恭恭敬敬下拜,涕泪横流地说着自己对外公一家的思念,然后说起张巧嘴在下界作乱,欺辱于他,还不敬天庭玉帝的事。

然并卵,仍然没有一丝反应,也没有仙人从天而降与他们相见。

七仙女正感失望,玉帝的神像忽然开口说话:“七女,你已为凡人,抛弃诸多杂念,好生过日子,莫再去招惹那人,切记!切记!”

“父皇!”

“外公!”

但是玉帝的神像只说了这一句,任他们如何呼唤,再不能得到回应。不过,十六年没有联系的亲人终于说上一句话了,让二人多少有点安慰。

……

翌年阳春三月,进士科和明算科放榜了,年方十五的许仕林高中进士科状元,也成为京城大街小巷的美谈。

董天生落榜了。

董永也是状元出身,眼看着董天生比许仕林还大上十岁,小时候聪明,长大后却无心读书,这一天董永休沐,就想好好教他立身为人。

结果父子俩不欢而散,董天生就离开出走,到了酒家买醉。

正好在酒楼里遇上了张天新、许仕林、戚宝山和两个同科进士朋友喝酒。张天新久在昆仑和天界,那些地方太过高冷,他到底是孩童心性,这几月在人间玩得不亦乐乎。

近来无战事张天新也打不了架、杀不了敌,张天新年纪太小,也没有官职,公务繁忙的张素也管不着他,无所是事的张天新除了练武之外就是找许仕林、戚宝山耍了。

许仕林的同科朋友知道张天新是位极人臣的护国郡主的儿子,武艺高强,还有这样风华绝代的脸,自然也都敬着他。

张天新道:“要不是我娘亲不让我去考武举,我也想试试人间的武举。现在只好看宝山的了,我去问师姐要进个进校场的名额,看看人间武状元有什么身手。”

同桌一个进士道:“可真羡慕天新少爷,武举校场可不是人人去得的。”

张天新笑道:“天上地下,我哪里去不得?只是娘亲管着我,要是我自己进去,她又说我不守规矩。我也不想她老人家不操心。”

一个从小在山中修炼,辈份大得不得了,从小被三清和师兄们宠着长大的孩子,八年时间,哪学到什么沉稳低调的真正含义?他也是简单的去理解张素的话,听从她提出的遵从人间规矩的要求,当个孝顺宝宝。

许仕林咳了一声,说:“少爷,你是不是喝多了?说起胡话来了。”

许仕林可也不敢直呼这位师叔祖辈份的人的名字,何况他还是元始的亲生儿子。白素贞既然叫张素为夫人,也就喊张天新为“少爷”了,许仕林就跟着这么叫。

张天新孩子心性,自然张扬有锐气一些,但也知道在人间到处显摆身份是不对的,于是打了个哈哈。

几人正在酒楼上喝酒聊天,透过窗见一个人正被对面的一家店的小二们打出来。

那人还叫着“势利眼”之类的话,戚宝山咦了一声,说:“那不是去年见过的那个疯子吗?”

一个陈姓的进士也看到了,说:“原来是董兄,他可不是疯子,是当朝三司副使董大人家的公子。本也是参加科考,奈何落了榜。董大人当年可是状元及第呢,没有想到虎父犬子。”

张天新正是“闲在府里没事干,翻墙捣瓦摔瓶罐”的时期,见着这个冤家,就想耍耍他。

少年清瘦的身影一闪,就像一条活泥鳅一样跃出了窗台,张天新不用法术,身法也是三界难有敌手的。

张天新看着董天生鼻青脸肿地站起身来,不禁插着腰在一旁笑着。

“这不是手眼通天的董大少爷吗?怎么能被区区几个凡人的奴仆揍得像条死狗一样?”

董天生一抬头,就算一个头戴金冠,身穿天青色锦袍的绝世美少年,见过这少年一面的人很难会忘记他。

“是你。”

张天新道:“正是小爷。董大少爷不是身份尊贵吗,原来你吃霸王餐呀?”

董天生前仇旧恨加在一起,名落孙山、被父亲教导做人、修仙路不顺,这时都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董天生的身份和经历让他给了自己太高的期待,但是总是被现实一次次打脸,七仙女从来都是回避现实,三缄其口,不说真相,也让董天生失去了除去心结返回达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