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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闲得肝儿疼啊,问那干吗啊,我自个儿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都是同行嘛,了解一下。”马宁用手指笃着桌子抿嘴一乐。

“噢,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你跟老任攒那个什么咖啡厅,我还一次没去过呢,我把新店那张卡给钱乐了,你也知道我们家那院儿,平时就跟一菜市场似的,就算是文曲星投胎也架不住见天被噪声污染成一白痴啊。”

“真看不出,你还挺关心下一代成长的。”马宁说得心不在焉,钱欢看出他心里有事。

“你今儿吃喜鹊屁了吧?遇上什么好事儿啦,”钱欢扔了个罐装咖啡过去,“别光顾着自个儿跟那儿美了,说出来也让哥们儿乐呵乐呵呗。”

马宁故作神秘地一笑,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就我那咖啡厅,新店开张的营业额这月比老店最好的时候还翻了一倍。”

“行啊你,这可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们这些金主儿,有钱投资也有钱赚,我们这些草芥小贱民,就只能喝着咖啡就大蒜喽。”钱欢打开易拉罐,猛灌了一口雀巢。

“说什么呢,有我的就有你的,你忘了你丫以前怎么说的,你不是说,打算以后就跟我混了吗?”

“得嘞,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大Boss是您呐,我甭管到啥时候就一跟班儿。”

“滚蛋!酸是不是?这就要跟我划清界限,自立门户了?”

“我还真没自立门户的尿性,所以还得栖身于您这大树之下,毕竟您这儿凉快。”

钱欢说得贫,但句句都说出自己的心声,打从一开始认识马宁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不一样,搁旧社会,马宁就是《雷雨》里的大少爷周萍,他就是仆人的儿子鲁大海。谁说新社会取消了阶级啊,阶级一直都在,只是需要拿更多紧随时代的标准来区分罢了。

他和马宁,就隔着阶级。

他永远都是胡同串子,马宁永远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同样是混,他能用来做筹码的,只有自己这具肉身。

何况,自打他放弃当上京城头牌儿的伟大事业之后,发展客户的渠道就只剩在陌陌上摇一摇和充当广大剩女姐妹的冒牌Mr.Righ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