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求助(第2/3页)

楼里的气氛不大好。

二楼往上突然多了十余个打手,显然,张衙内又在憋什么坏水。

有唐玄的人守着,司南半点不慌,大摇大摆进了虞美人的房间。

蝶恋花也在。

昨天闹了一场,姐妹两个原本十分忐忑,剪刀都压在枕头底下了,却一夜相安无事。

“是你做了什么吧?”蝶恋花扯了扯司南的袖子。

司南笑笑,“瞧着张生在楼里的布置,大概是防着你们逃跑。他八成不敢再刺激你们,至少花魁大赛之前能安生几日。”

“万一我高估了他,也不怕。”他指了指房顶,又指了指窗外,“郡王的人换班轮守,没人能伤得了你们。”

虞美人长长地舒了口气,屈膝一拜,“多谢南哥儿。”

司南摆摆手,惭愧道:“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们,那张衙内本就是冲我来的。”

蝶恋花却道:“不,就算没张衙内,也会有李衙内、赵衙内,白夜本来就没安好心,故意把我们往火炕里推。”

司南还是端正了身形,冲两人揖了一礼,算是赔礼道歉了。

两位行首却不肯受,侧身躲开了,反向他还了半礼。

司南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个,转而说起了盘算好的计划:“有些冒险,也不一定能成,要不要试试你们可以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就按南哥儿说的来。”虞美人向来轻声慢语,这时候却异常坚定,“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躲过这一劫,我们便会全力以赴。”

蝶恋花重重点头,“对,我听虞姐姐的。哪怕去火锅店端盘子洗碗,我也不干那用身子伺候人的勾当!”

司南笑笑,摊开卷轴,“那就从明日起开始训练,我先说一下规则。”

两位行首忙端正了神色,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在听。

她们的命运,已然押在这一战了。

***

腊月二十三,是民间常说的“小年”。

从这天开如,官员休沐,书院放假,戏班封箱,大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年味儿突然就浓了。

满庭芳搞了个大事件。

早在三天前,张衙内就雇了吹打班子,敲锣打鼓满大街宣传,称声要举办“花魁大赛”,选出来的前三甲就地“选婿”,价高者得。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个消息不亚于进士张榜,全城都沸腾了。

那可是满庭芳!

多少文人雅士会聚之地!

虞美人和蝶恋花,一清雅,一艳丽,一擅乐器,一擅歌舞,是多少五陵少年悄悄仰慕、花季少女偷偷效仿的对象!

居然、居然像物件一样任由叫价!

有可惜的,就有期待的。

尤其是那些兜里揣着几串大钱的富商纨绔们,每每有这样的“盛事”,必得争上一争。若争成了,那就是大大的脸面。

张衙内下足了本钱,搭好了台子,给行首们塞了一套套暴露的衣裙,就等着华灯初上,锣鼓敲响。

他已经夸下海口,今日若不能赚出万贯资财,就不姓张!

刚过了晌午,天还亮着,灯还没燃,台子边就围了不少人。

小厮腆着脸拍马屁:“幸亏郎君有先见之明,租下这处宅院,瞧着劲头,咱们楼里还真装不下!”

张衙内哼笑:“用得着租吗?那刘衡经营着官家酒坊,欠了百贯钱不止,若不是我在叔公跟前替他说话,他能拖到现在?”

“是是是,还是咱家大人有本事,全国的盐铁茶酒都归他管。”小厮转了转眼珠,低声道,“小的倒是听说,近来大人想买处宅院,最好是宽敞些,离着上朝近的。”

“早该如此!你瞧瞧满朝堂,像他那样两袖清风的官员有几个?”

张衙内翘着二郎腿,眼珠贼兮兮往庭院中扫了一圈,“你瞧瞧,这处怎么样?你说,我要找刘衡将其买下,他肯不肯答应?”

“郎君开口,他敢说个‘不’字?”

张衙内得意一笑,“就这么定了。”

时辰快到了,客人差不多坐齐了,正要派人去催,便见几辆华丽的马车不紧不慢驶进来。

“哪怕来的不长眼的,敢闯老子的场子?”张衙内刚要耍横骂人,一见车角悬着的灯笼,差点跪了。

兖国公主!

永安县主!

京兆郡君!

这仨姑奶奶怎么来了?!

张衙内可没有那么大的脸,觉得她们是来给自己捧场的。以前两位的惯有的风评,不把他的美人抢走都是好的!

再不情愿,也得赔着笑上前见礼。

刚弯下腰,便见旁边插过来一个人。

张衙内脸一黑。

司南笑了,“滔滔姐来啦?”

“帖子送了一封又一封,就差八抬大轿抬我了,我若不来,你还不得躲墙角哭去?”高滔滔凤眸微扬,嘴角含笑,俨然一个高贵的女王。

司南笑嘻嘻,“哪能呢?墙角多寒碜,我一准儿钻被窝。”

“出息的你!”高滔滔戳戳他脑门,熟稔又亲近。

司南笑着,又向兖国公主见了礼。

兖国公主对他满心好奇,真想知道他是不是会仙法,怎么哄得满朝文武都爱他!

看得久了,赵灵犀不满了,大大咧咧挡到兖国公主前面,把司南胳膊一抱,一口一个“俊俊哥”。

司南笑着,一边走一边跟另外两位说起了这桩典故,逗得两位贵人笑意不减。

张衙内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

走了……

走去了“花魁台”旁边那个荷花池。

池子很大,足够在上面打场马球,许是为了冬日赏雪、夏日观荷,池中搭着九曲桥,桥间连着数个八角亭。

如今天气冷,亭中燃着炭火,挂着暖帐,居然还有水灵灵的牡丹花!

司南笑着介绍:“这是宅子的主人亲往洛阳寻来的,原本种在暖房里,花农用炭熏开了。原想着过年装点屋子,听说贵人们要来,衡叔便献了出来。”

三位都挺满意,当即赏了刘衡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兖国公主和赵灵犀,俩人比着劲,一个比一个要面子。

刘衡妻子带着长女过来谢恩,高滔滔拉着小娘子说了好几句话,临了还把腕上的镯子给了她。

娘俩兴奋又惶恐,连连道谢。

司南挺为她们高兴,单凭那个镯子,将来小娘子都不用愁嫁。

说起来,刘衡借他这处地方,是冒着得罪张衙内的风险。

司南心里感激,便想着尽可能报答。

再说张衙内那边。

瞧着亭中有说有笑,越发不明白司南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满庭芳的管事跌跌撞撞跑出来,顶着一张大猪头,说话都不利索了:“东、东家,不好了,那些小贱人不肯听话,要搞乱子!”

张衙内一脚踢翻他,“还用你说?老子已经看见了!”